“小子，這是你老家呀。”祁大山說。

    “爸，我老家，怎麼這麼多年，你都沒有讓我知道？”祁正良說。

    “這個村子叫祁家畈，爸自從考上大學之後，就進城工作，後來遇到你媽，你媽的家世代都是當老闆的，要是讓她家知道我家在農村，肯定不會讓你媽嫁給我。”

    “爸，可我覺得我媽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

    “是啊，這些年，我也知道，其實你媽雖雖然霸道一點，但是心還是挺好的，但你外公舅舅他們可不這麼想，所以，我就一直瞞著你媽……”

    “爸，那這個地方，就連我媽也不知道嗎？”

    “是啊，不知道，我每隔十天半個月，偷著跑回來，把這裏收拾一下。”

    “爸，我覺得這裏挺不錯，乾淨，特別安靜。”

    “是啊，可是就是這房子是土磚做的……”

    “土磚做的有什麼不好呀，我看挺結實的。”

    “小子，先別說這房子的事，去問一下，姑娘好了沒有？”

    祁正良走到房間門口，敲了一下門，裡面沒有應，又叫了一聲：“姑娘，好了沒有？”

    還是沒有應答。

    祁正良也沒有多想，就推開了門，卻見那女子正……，還坐在洗澡盆裏呢，見祁正良推開了門，忙叫了起來。

    “啊……”

    祁正良忙退了出來，“姑娘，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祁正良帶上門，離開了。

    祁大山這會兒去灶房了，他想就在這裏弄點什麼東西，讓那女子充飢。

    “爸，都你害的，那女子，正在……，你就讓我進去……”

    “你小子，誰讓你不敲門就進去的呀!一點規矩也不懂。”

    “爸，我敲了門呀，可是她沒有應聲，我就以為……爸，怎麼房門不能鎖嗎？”

    “小子，房門當然能鎖，可是……你呀，就是……一會兒給人家姑娘道歉。”

    “爸，你還別說，這姑娘身子還真是白……白得讓人……”

    祁大山突然想起來，祁正良還沒找到女朋友，這女子跳海讓自己爺兒倆遇上了，這莫不是上天賜的姻緣？

    “小子，你是不看上了人家姑娘呀？”

    祁正良臉有點紅。

    “爸，你說什麼呢，我可三十多歲了，這姑娘有沒有二十歲還不知道呢？”

    祁大山一笑，“這男人大一點，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人家姑娘喜歡上你，就行了，對了，一會兒，我幫你倆湊合湊合。去弄點柴禾過來，我做麪條給姑娘吃。”

    祁正良出了門，這農村，到處都是枯枝樹幹，祁正良不一會兒就抱了一抱柴禾回來。

    麪條煮好了。

    “大叔，大哥……”

    突然那女子站在了灶房門口。

    “姑娘，你好了沒？剛纔我不有意的，對不起……”祁正良說。

    “沒什麼，大哥，對了，大哥，這衣服我……”

    “沒事，這是我媽以前的衣服，你穿起來真不錯。”祁大山說。

    “大叔……”

    祁大山說：“姑娘，我做了一碗麪條，你趁熱吃了吧。”

    “大叔，謝謝你！”

    祁正良把麪條送到姑娘手上，“到桌邊坐著吃吧。”

    三人一起來到堂屋。

    這女子看起來似乎還真是餓了，呼拉拉地一會就吃完了一碗麪。

    “姑娘，我再去給你盛一碗。”祁正良說。

    “大叔，大哥，你們不吃？”

    祁大山一笑，“姑娘，我們一會兒回家裡去吃。”

    姑娘一愣，“大叔，這裏不是你們的家嗎？”

    祁大山說：“是，但這是我老家，我們現在是住在市內。”

    這會兒祁正良把麵端過來了。

    “姑娘，你慢慢吃，鍋裡還有。”

    “謝謝大哥！”

    這一會兒，女子吃得不是那麼急了。

    “姑娘，能問你一下，你為什麼要跳海嗎？呵，不想說也沒事快吃吧！對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祁正良說：“爸，你一連問姑娘那麼多問題，讓人家怎麼答呀！”

    祁大山尷尬地一笑，“呵呵，姑娘，不好意思，你先吃麪。”

    “大叔，大哥，我覺得你倆都是好人，我就跟你們說我的事吧。”

    這女子理了理頭髮，說：“我叫潘雲連，聽我養母林敏說，我還在襁褓中，就被人丟棄在垃圾場，是我養母把我檢了回去的。”

    “潘姑娘，這麼說，你養父是姓潘？”祁正良說。

    “不是的，大哥，我養爺姓張，他叫張學海，當年，我養母從垃圾場撿我回家時，襁褓中有一紙條，寫著我出生的年月，還有給我取的名字……”

    祁大山插話了，“潘姑娘，這麼說，你生父應該就是姓潘，那你現在知道你親生父母的下落嗎？當年，他們為什麼要丟棄你？”

    “大叔，不知道，我養母撿我回家時，家裏還有一個哥哥，比我大三歲，養母一家人對我很好，把我當親生的一樣，可是最近一件事，卻讓我為難……”

    “潘姑娘，你就是因為這事而尋短見嗎？那這事一定是很難辦的吧?”祁正良說。

    “是的，大哥，我養母家條件不是很好，最近，我哥張雲志和黃家小姐黃小麗戀愛要結婚了，可是養母家窮，哪娶得起媳婦呀，黃小麗有一個傻子哥哥，黃家就說，只要讓我嫁給黃小麗的那個傻子哥哥，那我哥娶黃小麗的彩禮也就不要了……”

    祁大山說：“這是一種換親的方式呀，可是……”

    “是的，大叔，如果黃小麗的哥是正常人，這事我還願意，畢竟是張家把我養大，就算我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吧，可是一個傻子，我怎麼能嫁呢？”

    祁正良說：“是啊，你如此貌若天仙的女子，怎麼能嫁一個傻子呢？”

    “我當然是不想嫁，可是我養母竟跪在我面前，求我一定要成全我哥和黃小麗的婚事。我實在沒有辦法，就先答應了我養母，明天就是換親的日子，我不想嫁一個傻子，也不想對不起我養母，唯一辦法，就是死，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也就……”

    “姑娘，你怎麼這麼傻呀，你這麼年輕美麗，死了多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