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吃完早餐，提著那款她心愛的手提包，就朝別墅門口走去。

    “小姐，你等我一下，我去開車送你。”劉維正說。

    “劉爺爺，從今天起，你就不用接送我上下班了。”

    劉維正一愣，小姐是怎麼了？也就過了一晚上，怎麼又有新的決定了？

    “小姐，許家別墅離尚德律師事務所可有點遠，叫出租車也不一定馬上就能等到車的，還是讓老奴送你過去吧。”

    “劉爺爺，你以為我會傻到步行過去嗎？你以為我會叫出租車嗎？都不是，我告訴你，有人接我上下班了。”

    “是齊律師嗎？”

    言歌一笑，“不然呢？”

    劉維正對言歌的“情緒變化”還真覺得有點無所適從，昨天，也就是在昨天，好象對齊麟還有些抱怨，怎麼，才過一晚上，又……

    “小姐，還是老奴接送你上下班吧。”

    “劉爺爺，你一把年齡了，出出進進的也累……不說了，齊麟哥的車說不定已到門口了。我走了，再見！”

    言歌出門了，劉維正還愣在原地不動。

    肖梅蕊走過來了。

    “肖姐姐，小姐的心思真難琢磨呀，一會兒東，一會西，一會冷，一會兒熱，真讓我……”

    “阿正，你也不必太操心了，小姐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就是做夢一樣的年齡，高興時，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不高興時，纔想起爹孃的。”

    “肖姐姐，你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肖梅蕊一笑，“不用說，小姐呀，和齊律師一定又是談到一塊了。戀愛中的女孩子，就這樣，我們該做的都做了，由著她吧。”

    劉維正搖了搖頭，“哎，昨晚小姐的一番話，我還以為小姐從此會和少爺……不說了，肖姐姐，我先去醫院看看老爺，然後去菜市場。”

    “去吧，阿正，路上當心點，我也得收拾屋子了。”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言歌在平板上和齊麟聊了很長時間，這纔有了從此以後，齊麟接送言歌上下班的決定。

    齊麟的車已開到了許家別墅門口。

    言歌上了車，就招呼著。

    “齊麟哥，早上好！”

    齊麟一笑，“不好，昨晚整晚沒有睡好。”

    “為什麼沒有睡好？”言歌邊說邊系安全帶。

    “你不明白嗎？”齊麟說，“想你想得睡不著呀！”

    “拉倒吧，天天見面，想什麼？”

    齊麟說：“麵是天天見，可是你又不和我親近，我難受得要命。”

    “齊麟哥，咋沒有和你親近呀？辦公桌子拼在一起，一抬頭，就四目相對……”

    “你這個丫頭，你這叫偷換概念，明知道我說的親近是什麼……不說了，你坐好呀，我開車了。”

    “當律師就知道咬文嚼字，我纔沒有偷換概念呢，親近，我也想呀，可是齊麟哥，昨晚，我在平板上就和你聊了，不錯，我的確是喜歡你，愛你，可是總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一層障礙……”

    齊麟開動了車子，開了幾分種纔回復言歌的話。

    “障礙？言歌，其實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我們之間的障礙，就是你許總許嶧城是嗎？在你許總回國之前，我們之間的交往自由自在，開開心心，但是自從許嶧城回B市之後，表面上，我們也一直在來往，但是我總覺得你沒有完全放開。”

    “齊麟哥，你說得對，我許總從美國回來之後，在許家裏，時時刻刻，處處以我的監護人自居，什麼都管，吃飯，穿衣睡覺都管，管得我都吐不過氣來。”

    “我當然明白，所以我就要想，趁這次，許嶧城又去了外國，把我們倆的事定下來，你許總回來，就算要管，也鞭長莫及了。”

    “齊麟哥，並不是我不願意，在我許總沒有成為我的監護人之前，我要是已作了這個決定，也就萬事大吉了，可是現在這時候，要讓我作這個決定，的確是有點沒有把我許總放在眼裏的感覺，畢竟，他是我的長輩，現在許家，又是他當家，總不能視他為無物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言歌，但是你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的話嗎？”

    “齊麟哥，我當然記得，等掙脫了許家的束縛，我就和你結婚……”

    “但是，言歌，你現在卻顧忌許嶧城監護人的身份，你以為你能掙脫許家的束縛嗎？”

    言歌無語。

    是啊，什麼時候許總都會管著自己呀！

    “齊麟哥，出國，只有出國，才能掙脫許家的束縛。所以，我現在一定要用心學習，爭取早日去法國。”

    “言歌，你現在的心態，就是跑到天邊，也掙脫不了許家的束縛，其實，想要掙脫許家的束縛，並不一定要出國，什麼時候都可以，現在就行，只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離開B市，去哪裏都行，只要我們在一起。”

    “齊麟哥，你想得未免太天真了吧？我們現這個情況，能去哪裏？能生存得下去嗎？”

    “言歌，我們有手有腳，有知識，有文化，哪裏不能生存下去？”

    言歌一笑，“齊麟哥，你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吃喝的生存，其實是很容易的事，一日三餐，有幾個饅頭包子，就足夠了，我說的是道義上的生存，現在我們倆是可以跑，但是我們人可以跑，但我們的心跑得掉嗎？自從我爸媽死之後，我爺爺把我接回許家，讓我過著許家小姐的日子，對我百般寵愛，如果就這樣

    跑離許家，怎麼對得起我爺爺……”

    “言歌，那你出國留學之後，不再回許家，和我在一起，就對得起你爺爺嗎？我覺得並不是這個道理，你心裏其實還有別的想法。”

    “不，齊麟哥，我出國留學，就是正當的方式離開許家，等我在國外學習些時間，我也慢慢在成長，慢慢在長大，我是女孩子，長大成人，總要嫁人，總要獨立生活，到那時，我再離開許家，我爺爺，我許總也自然不會加以阻攔，我離開許家也名正言順，名正言順了，我也就心安理得，和你在一起，我才真感覺是幸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齊麟陷於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