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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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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已是傍晚了,許嶧城記起,是該做替陳夫人他們安排晚餐的事了。

    許嶧城去了廚房,和事務長交待了一番之後,便朝禮堂走去。

    在禮堂門口竟遇到了陳靚。

    “陳靚……”許嶧城當然是想說“怎麼出來了,不守在你父親的遺體之前”,又一想,孩子嘛,畢竟沒有那個耐心,出來“鬆動”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換了另外的話,“累了吧?”

    “許叔,我……”

    再看陳靚的臉色,不是很好,於是許嶧城又說:“陳靚,怎麼了?”

    陳靚眼睛一閉,竟擠出幾滴眼淚。

    “許叔叔,你告訴我,我爸和理查得教授之間真的有哪種見不得人的事嗎?”

    許嶧城一聽陳靚這樣說,便已明白,他們守靈時,並不“安靜”。

    “陳靚,是艾米麗小姐,或者是理查得夫人說了什麼嗎?”

    “許叔叔,那個艾米麗小姐,太可惡了,竟說我爸和他爸兩個男人之間相互愛上了,我爸是什麼樣的人,我難道不知道吧,他只愛我媽一個人。”

    許嶧城想,自己的猜想果然沒有錯。

    雖然說在陳孝廣和理查得兩個人的感情糾葛之中,陳孝廣是被動的一方,他自始至終對理查得只有師生之間那種情誼,沒有別的情感,但畢竟兩人“糾纏”了這麼些年,是“劇中人”,自然逃不了干係,而且陳靚的說法也是有錯,陳孝廣的生活中可並不只是陳靚的媽媽一個女人,早在王玲之前,陳孝廣和方霞之間就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

    當然,可不能破壞陳孝廣在陳靚心目中的形象。

    “陳靚,你爸是一個重情義,有分寸的人,你別聽人家亂說。”

    “許叔叔,我當然不信別人的話,可是理查得教授的那個女兒,太可惡了,不,是太可恥了,說出來的話,簡直無法入耳。”

    “陳靚,別跟她計較,一來,他本來就是一個沒有什麼教養的女子,再說,美國的生活環境就這樣,可比不上我們Z國。”

    “我不想再看到他們母女倆。”陳靚說。

    “陳靚,別這樣,有些事當忍還得忍,你想一想,你父親和艾米麗的父親要合葬,你們之間肯定是要見面的,聽叔叔的話,去守護你父親吧,待會兒吃晚飯,我再去叫你們。”

    陳靚是個懂事的孩子,聽許嶧城這麼說,就朝禮堂走去。

    ……

    許家的早餐,顯得有點冷清。

    言歌只顧吃,沒有言語。

    劉維正心裏自然明白,小姐一定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生氣。

    生氣也沒有法子,小姐生氣總比少爺生氣來得“事態”小。

    言歌吃完了,也不提讓劉維正送他上班的事,起身往別墅外面走。

    劉維正當然不會去和言歌計較。

    “小姐,等一下,我去開車。”

    言歌既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反對的話,但是還是止住了腳步。

    從上車,到車停在尚德律師事務所門口,兩人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言歌下車,劉維正纔開口。

    “小姐,你別生老奴的氣,老奴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小姐,爲了許家。”

    “劉爺爺,我沒有生你的氣呀,只是我心中有事罷了。”

    “小姐,老奴比你你年長,你有什麼事,說出來,看看老奴能不能幫你解決。”

    “劉爺爺,我的事,你解決不了,不說也罷,我上班去了,劉爺爺,再見。”

    看到言歌的表情,劉維正就覺得,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哎,許家的事也太難,不管也罷。

    劉維正看到言歌的身影消失之後,便調轉車頭,往回走了。

    象平時一樣,並不是先回許家,而是去醫院看許耘之。

    ……

    Chicago大學,留學生公寓。

    蘇心汶和珍妮都起床了,兩人都在收拾。

    這去弔唁和參加葬禮,打扮自然得莊重一些,愛塗口紅的珍妮自然也只塗顏色暗淡一些的口紅,比如紫色的口紅,但這樣一塗,與珍妮略顯黑黃的臉就很有點不協調。

    兩人一起對著化妝鏡,不但蘇心汶感覺到了這一點,就連珍妮也覺察到了。

    “不行,得洗了,再重塗。”珍妮說。

    蘇心汶一看時間,“珍妮,時間不多了,我們得出發了,真要改塗口紅,帶上口紅,在路上再塗吧,我開車就行。”

    “你急什麼,不就是去弔唁一下嗎?我看你是急著想去會許嶧城吧?”

    蘇心汶心中還真這個想法,今天去弔唁的一人一定很多,許嶧城作為陳孝廣的老闆,這弔唁的場所又設在M.E公司,到時候,許嶧城各方面的應酬說不定還真是有點多。珍妮是自己的好友,蘇心汶當然不怕珍妮知道自己的心思。

    “是啊,珍妮,我是有這個想法,許嶧城今天的時間肯定是有點緊張,早點去……”

    “好吧,爲了你能和心愛的人有時間,有機會在一起,我就勉為其難吧,走呀。不過我們這邊的車,你能開嗎?”

    蘇心汶一笑,“哪裏的車不都一樣開呀。”

    珍妮一笑,“車是一樣開,不過,交規可不一樣,我們美國的車,駕駛座可是在右邊,可不象你們Z國的車,駕駛座是在左邊吧。”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呀,走吧。”

    一路上,珍妮忙於化妝,沒怎麼言語。

    蘇心汶其實心中顧慮重重。

    “珍妮,不知道,許嶧城這次會不會不理我?”

    “男人,都一個德性,見了美女,哪有不理之理?”珍妮說。

    “珍妮,”蘇心汶說,“你有所不知,上次,在公園,我和許嶧城談得不是很投機,臨走了,我甩了狠話,不知道許嶧城記不記仇?”

    “不會吧,心汶,許嶧城這個人,我多少還是瞭解的,人聰明,也隨和,還大度,應該不會那麼小心眼。”

    “珍妮,在錢財這方面,許嶧城的確是一個大度的人,但在愛情方面,卻未必,我們Z國有一句話,叫‘愛情都是自私的’。”

    “我們國家也有這種說法呀。不管許嶧城心目中有沒有別的女人,你猛地發動攻勢就行,成不成讓上帝決定。”

    “哎,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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