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這是天意
“嶧城,陳孝廣是一個人才,換了我,遇上他,也會如此作的,哎,這也許就是他的命,一個博士生,在最盛年的時候,卻出如此意外,這……嶧城,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順便吧,醫院到了。”張勤奮說,“你可是大公司的總裁,別讓人家看到你流淚的樣子。”
許嶧城取了紙巾,擦了擦眼淚。
“勤奮,偏肇事者又是自己堂兄弟,不然,換了別人,我會一拳打死他,為陳先生報仇。”
張勤奮淡淡一笑,“嶧城,許志朋肇事,自有我們警局處理,你要是動手打人,可就是你不的對了,想開些,陳孝廣能有你這麼一個朋友,一個老闆,他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走吧,去看看他的遺體。”
許嶧城和張勤奮進了Chicago醫院。
“勤奮,我想先去見見佔姆斯教授。”
張勤奮和佔姆斯教授也是相識的,“嶧城,這個時候你去見佔姆斯教授幹什麼,是在他面前去懺悔,說你沒按他的話做,沒有照顧好陳孝廣嗎?我們Z國的文化寶物《易經》卻讓一個外國人用來預測未來,預測生命此等大事,我們還有面子去見人家嗎,我算還是算了吧,先處理陳孝廣的後事要緊。”
說到處理後事,許嶧城心中又是一愣,是呀,這在離開C市時,還是自己提醒陳孝廣去和他的妻子王玲告別,不到幾天的時間,陳孝廣卻真的和他的妻子永遠告別,這如何向王玲交待呀!
也許張勤奮說得對,現在不是去見佔姆斯的時候了,自己沒能按佔姆斯的叮囑辦事,這是自己最大的過失呀,哪還臉去見他!
“勤奮,你說得對,不去見佔姆斯教授,直接去醫院太平間吧。”
兩人來到醫院太平間門口,有一個守太平間的中年男人坐在門口。
“先生,我們想看一看不久纔出車禍而亡的一個人的遺體。”許嶧城說,“……”
“這位先生,今天出車禍而亡的人可不只一個,不知道先生說的是哪一個?”
許嶧城很是感慨,是啊,在Chicago這個城市,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亡,又有多少人來到這個世上,這生生死死也是自然規律,不是哪一個人能左右得了的,自己不應該太難過了,應該留下精力,為死者,為死者的家人做點有意義的事。
“先生,一個沒有左手的人……”
守門人明白了,“呵,是有這麼一個人,一個小時之前被送到這裏,應該是D區。”
“謝謝先生。”許嶧城說。
“不用客氣,對了,我看兩位先生,應該是東方人吧?”
許嶧城這時才注意打量這個守門人,似乎也不象是美國人。
“先生,你也是東方人吧?”
“是啊,我是朝鮮人。”
“呵呵,我們是Z國人。”
都是亞洲人,也顯得很親切。
這守門人一下子熱情起來。
“我帶兩位過去吧。”
許嶧城天生就是一個愛感慨的人,這時他心中就在想,都說美國是人間天堂,世界上其它國家的人都想往美國跑,有些人,爲了拿到在美國定居的綠卡,甚至不惜一生的奮鬥,可是等真正在美國安頓下來之後,才發現,還是自己母國好。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可是又有多少人明白這個道理呢?想當年,許嶧城來美國留學時,也是同樣的想法,以為美國是人間天堂,所以想法設法在Chicago開了一家公司,也的確賺了不少錢,但是最終還是決定回自己國家,這個緣由也只有許嶧城自己能體會到。
“謝謝先生!”
世上的事情永遠是無巧不成書,當許嶧城和張勤奮被帶到陳孝廣遺體存放的區域時,卻驚奇地發現佔姆斯教授正站在那兒!
“教授!”許嶧城驚叫道,“你怎麼在這裏?”
佔姆斯淡淡一笑,與其說是笑,倒不如說是面部表情的一種變換,在這太平間,到處是屍體,又有誰能笑得出來呢?
“嶧城,我是特意在這裏等你。”
張勤奮搶在許嶧城之前說話了。
“佔姆斯教授,你還記得我嗎?”
佔姆斯這會兒倒是真正微笑了一下,“Chicago有名的hua人高階督察張先生,就是沒有見面,也是無人不知道,無人不曉呀,對了,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去年的五月分吧。”
張勤奮一拱手,“佔姆斯教授,你不但預測本事高強,就連記憶力也是很驚人的,是,我們是在去年五月份見過麵的。教授是算準了我和嶧城今天要來這裏嗎?”
佔姆斯上一次是被警局請過去分析一個很難斷的案子,當時,作為高階督察的張勤奮全程陪同,也正是靠佔姆斯驚人預測能力,才讓警局破獲一起毒品販賣大案。
當時,張勤奮就感慨過,《易經》是Z國的文化寶物,卻被一個外國人拿來破案,這還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張督察,其實,這事不用預測,嶧城曾帶陳先生去我那兒就陳先生手術問題有過交流,我知道嶧城和陳先生之間的關係可不是老闆和員工之間關係那麼簡單,現在陳先生出事了,嶧城自然會第一時間前來探視,我就在這裏等候了。”
“佔姆斯教授,陳先生……”許嶧城欲言又止。
張勤奮怕許嶧城是因為自己杵在跟前,不便於開口。
“嶧城,我在外面等你。”
許嶧城一伸手,“勤奮,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說……”
但張勤奮卻堅持要離開,“嶧城,也許你和教授之間有不想讓第三者知道的話要說,沒事,你們倆聊,我在外面等你。”
張勤奮是明白人,剛纔許嶧城說想去見佔姆斯,他就明白,許嶧城是有話想跟佔姆斯說。
“那也好,勤奮。”
張勤奮離開了,佔姆斯才說話。
“嶧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陳孝廣被送到醫院來時,其實還沒有斷氣,但我一看他的情況,斷然是沒有生還的機會,他的頭被碾碎了,斷氣之前,只說了一個字:理!所以他的死應該與名字中有理的這個人有關,所以,嶧城……”
“是理查得教授!佔姆斯教授,陳先生的事,不管怎麼說,我有責任,是我沒有聽你的話。”
“不,嶧城,這怪不上任何人,這是天意。”佔姆斯教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