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玻璃管裡照例開始慢慢冒泡，就像用小火燉湯似的。一些細細的黑色小蟲子從液體裡爬出來，可是衛生間裡還站著那個徐總的同事，我沒法下手。

    徐總走出衛生間，那同事好像玩好了手機，走到小便位前面，拉開褲鏈尿尿。

    我趁他不注意，開啟玻璃管的塞子，將裡面的小蟲子倒出一些在衛生間的角落。

    出了衛生間，我又來到走廊盡頭處，在地面上撒了一些。

    看到徐總站在公司門口，我把封好塞子的玻璃管遞給他，讓他悄悄在辦公室裏也撒一些，但千萬別被人看到了，不然就說不清楚了。

    剩下的就是觀察了，徐總在辦公室裏坐著，我在走廊裏假裝來回遛達。

    這時徐總走出來，低聲和我說：“你先幫我盯下，我要去開會，可能需要半個小時。”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走進衛生間，看到地面上那些黑色的細小蟲子正慢慢爬出來，它們只有不到兩公分長，爬得也很慢。爬出衛生間後，有兩個女孩走過來，我怕蟲子被踩死，還故意站在蟲子前面擋路，假裝低頭看手機，用來保護它們。

    兩女孩繞著我走過去，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我發現被徐總撒在辦公室裏的那些蟲子也正慢慢從門口爬出來，又再過十分鐘，被我撒在走廊盡頭的蟲子也過來會合了。

    爲了不被人打擾，我取出耳機插在手機上，另一端兩個耳機塞進耳朵裡，但裡面並沒有音樂，只是爲了裝傻用的。

    這時保潔大姐走過來拖地，我生怕她把蟲子拖走，連忙站在前頭。

    大姐拖到我身邊的時候，說：“不好意思，麻煩您挪一下位置，我把這裏拖拖。”

    我假裝低頭聽歌，動也不動。保潔大姐沒有辦法，只好先去拖走廊盡頭那邊的地。

    這時我突然發現，腳下那些小蟲子調轉身體，開始慢慢朝相反的方向爬回去。

    可能是那個施降的人根本就不在這附近，或者就算徐總的仇敵在附近，但施降者是被他僱來的，要不然就像我這樣，蠱蟲也是從別處得來的，那就根本沒法找，所以蟲子們纔會迷失方向。

    保潔大姐從走廊盡頭拖完地，又從我身邊走過去，到保潔間洗拖布。

    這時，我看到腳下那些蟲子再次調轉方向。這兩次轉向，基本都和那位保潔大姐行走的方向一致，我覺得有可能是巧合，等保潔大姐再次走出來時，我就慢慢離開了那個區域，走向走廊盡頭，拿著手機，用螢幕看後面反射出來的影子。雖然沒有鏡面那麼色彩明顯，但細節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我看到那保潔大姐走到我剛纔所站的地方，準備清理那裏。忽然她停住動作，顯然已經看到地上的蟲子。

    她看了看我，慢慢蹲下來，仔細看著地面，又用手從地上捏起什麼東西塞進嘴裏。

    我心中一驚，保潔大姐繼續重複那個動作，她的動作很快，二十幾次也就用了不到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