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半夏按著震痛到發麻的膝蓋，快速疾走。

    她在街上流浪，睡了一週的大街，才終於找到了一份洗碗工的工作。

    這天，她正躲在角落裏，端著一個裝著發黃米飯的塑膠餐盒吃飯。

    她的耳朵突然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主管走到她面前，“你，貴客來了，還不快去幫忙傳菜。”

    “快點！還愣著做什麼！”主管一把把她拉了起來，她手裏的米飯掉在了地上，“別管那個了，趕緊去!”

    洛半夏呆頭呆腦地去了。

    257包間。

    洛半夏敲響了房門，走了進去。

    大家圍坐在酒桌上，根本就沒人理她。

    她不敢多看那些人，埋著頭把手裏的菜呈上了餐桌。

    “少夫人……”耳邊傳來熟悉的話音，洛半夏下意識抬頭。

    頃刻間，她全身的血液凝結，不受控制地顫慄。

    傅斯年！

    那個曾讓她魂牽夢縈，如今卻又毀了她的生活的男人，此刻正就坐在她的對面，猶如君臨天下的帝王，危險而又迷人。

    洛半夏快速低頭，指甲嵌入了掌心，那鑽心的疼痛險些叫她玉石俱焚。

    她慌亂且倉促地想要離開。

    “站住!”

    他不緊不慢地一句話，險些叫她形神俱滅。

    “傅先生的話，你敢不聽？”

    她的手臂被人忽然拽住，推到了餐桌上。

    “傅先生，您認識她？”

    洛半夏的頭髮被抓起，燈光下，她臉上醜陋的傷疤無處遁形。

    五年，整整五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在監獄裏受盡欺凌。

    她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傅先生，要你疼，要你苦，你就得受著!”

    “想死，沒那麼容易！”

    ……

    洛半夏對傅斯年的所有愛戀，如今，只剩下被刻入骨子裏的懼意。

    她不受控制的輕顫。

    傅斯年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

    五年，五年的時間把他打磨得更加沉穩耀眼，把他塑造成所有海城少女的夢中情人。

    他暗藏着鋒芒的眼睛裏是攝人心魄的邪魅，他的薄唇輕牽，“不認識。”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自然瞧出了其中的機巧。

    他們知道傅斯年的眼睛裏沒有善意，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洛半夏。

    桌上有個客人打了個響指，馬上就有人拿了一沓紅鈔摞上了餐桌。

    一塊擺上來的，還有一隻死蟑螂。

    “大媽，把這個吃下去，就讓你走，這些錢也都是你的了。”

    “快點！聽見沒有！”那些人催促著。

    洛半夏知道她們沒有選擇的權利，她……

    她全身僵硬發直，一點點地低頭……

    整個畫面，戛然而止。

    “十秒倒計時後，重新播放影片……”

    陸柯燃扯了扯顧惜朝的衣角，“這就完了……”

    “嗯。”

    “那這破故事，我們能怎麼繼續？不對，要怎麼樣，才能結束？”

    陸柯燃迷茫得不行。

    “你之前，不是看過虐文？”顧惜朝摸摸陸柯燃的頭，有一陣一直看他老是捧著手機在看公眾號裡的小短文。

    陸柯燃倒吸了一口寒氣，“那可一般都是，女主死了，男主突然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