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裏悶壞的陸柯燃按著病床的床欄，想去攀輪椅。

    眼見著他和輪椅的距離在一點點靠近。

    緊繃的背脊線卻突然一鬆，手腕一完，他整個人朝後傾，一道身影閃過，快速拉住了他的手，扶著他，把他攙到了輪椅上。

    “顧阿姨。”面對著顧惜朝的媽媽，陸柯燃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顧母點點頭，“我們出去外頭轉轉好不好？”

    陸柯燃抿唇說好。

    他要自己轉輪椅，顧母就繞到了他的身後，推著他前行。

    陸柯燃隱約有些尷尬，他上次見顧媽媽，他和顧惜朝還沒確認關係。

    現在，他把顧惜朝拐走了，還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全程低垂著頭。

    顧媽媽輕聲細語，“你要開心點，纔會儘快好起來出院。”

    陸柯燃嘆了嘆氣，“顧阿姨，我的腿應該不會好的。”

    “你今天來找我，我明白的，我會想辦法離開顧惜朝的。”

    “屁！”顧媽媽給了陸柯燃一個爆慄，“你以為我是來拆散你們？”

    “我是看新聞了才知道你發生了這樣的事。原諒我，沒有早些來探望你們。”

    “先前我是對你們存了一些偏見，但細想下來，人活一輩子，也就那麼一回事。我是真心祝福你們的，你趕緊給我改口。什麼顧阿姨，改叫媽！”

    “至於顧惜朝他老爸，他臉皮薄，之前訓了顧惜朝一頓，現在沒好意思來看你。不過，他知道我要來，囑咐我買了很多營養品。”

    顧母把陸柯燃擔憂的那些事情說得雲淡風輕。

    她看新聞，陸柯燃的房子全都燒沒了，也虧得顧惜朝和陸柯燃逃出來了，不然……她也就看得開了。

    陸柯燃很感動，“謝謝顧阿姨。”

    “剛纔說什麼來著？叫媽。”顧母很執著。

    “媽……”陸柯燃底氣不足。

    顧母笑著答應，推著陸柯燃到醫院的花園，讓他多看看綠葉紅花。

    陸柯燃心虛不已，“媽，我可能永遠都站不起來了，你真的還願意顧惜朝和我在一起？”

    “你別怕，顧惜朝要是敢因為這樣不要你，我打斷那小兔崽子的狗腿。”顧母很護陸柯燃。

    “不過，你也慌，別想著躲，逃。你們在一起那麼久了，肯定也想過未來。未來不可能會一帆風順，我相信你們可以一起面對，走出困境。”

    陸柯燃惆悵難受。

    如果他們不用進入電影，他現在變成這個“德行”，他可能還會厚顏無恥地賴著顧惜朝。

    可他不能拿顧惜朝的命去賭。

    顧母還和他說了些什麼，他都聽不進去，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

    “柯燃，是不是阿姨說錯了什麼，讓你不開心了？”顧母有點抱歉。

    “沒有，阿……媽，不關你的事，只是我需要一些時間來讓自己想清楚。”陸柯燃很感激顧母對他說的那一番話。

    顧母沒有逼陸柯燃太緊，她把陸柯燃往病房送。

    在經過大堂時，他看見了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