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嘩啦。

    陸柯燃把自己的腦袋搓乾淨，抹去一頭子泡沫，準備沖洗時。

    霧氣繚繞間，陸柯燃看著門板上的劃痕越來越清晰。

    上面的侮辱性的話語越來越清晰。

    各種散亂的畫面充斥著陸柯燃的頭腦。

    恍惚間，他置身在其他地方，被人按著脖子，踩在地上。

    “這上面寫的什麼?我讓你念出來！”

    一道粗暴的聲音傳來，一塊木板懟在了陸柯燃眼前。

    “唸啊！”

    又是一聲咆哮。

    陸柯燃沒法動彈，後脖子皮也被人勒得其緊。

    “聾了嗎!念!”

    那一句句侮辱性的話語，陸柯燃說不出口，也不能說。

    如果他沒有猜錯，馬雲騰那一腦袋的血就是因為這個。

    “快點！”

    這一次，陸柯燃的腦袋被那人踩在了腳底板上。

    陸柯燃掙動了一下，掙不開。

    “我不識字！”

    陸柯燃喊了出來。

    念出來是死，不念更是死！

    那個讓陸柯燃念字的像是沒有料到了陸柯燃來這麼一招，愣了一下。

    “趕緊念!別給我裝蒜！”

    陸柯燃態度好到不行，“小時候，家裏窮，沒給我上學。”

    陸爸:？

    陸媽:？？？

    那個叫叫嚷嚷的人也沒轍了，沒再叫嚷。

    眨眼，煙霧繚繞，陸柯燃就又回到了廁所。

    一頭的泡沫流進了他的眼睛，他叫喚著，到花灑下衝水。

    “砰砰砰！”

    浴室的門被顧惜朝敲響，顧惜朝著急的喊著陸柯燃的名字，“陸柯燃!陸柯燃！”

    “在呢!在呢!”陸柯燃應著，快速地衝完頭，套上舊衣服，開了洗手間的門。

    看到顧惜朝，陸柯燃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我突然後悔上了九年義務教育，多學了那幾年學，我要是真是文盲，該多好啊。”

    顧惜朝擰了擰眉，沒說話。

    他猜到陸柯燃會面臨什麼。

    可他還是讓陸柯燃進去洗澡。

    他得學會自己在電影世界生存。

    “行了，回去睡覺。”顧惜朝拽著陸柯燃回房。

    林小可侷促地站在原地，應該是因為顧惜朝和陸柯燃沒回來，沒好意思躺在床上。

    顧惜朝按著上鋪的牀板，一個翻身就上了床。

    陸柯燃就老實麻溜得在一旁的扶梯上上床。

    他上去時，顧惜朝已經躺平了。

    陸柯燃沒臉沒皮地拉直顧惜朝的手臂，枕了上去。

    他沒幹的頭髮蹭著顧惜朝的臉，顧惜朝把他的頭推遠了些，他就又彈了回來。

    如此反覆幾個來回，陸柯燃彈得猛了，兩片唇直接撞上了顧惜朝的臉。

    顧惜朝愣住了，陸柯燃也愣住了。

    氣氛瞬間凝結到冰點。

    陸柯燃猛地轉身，不敢再看顧惜朝。

    顧惜朝那邊一時間也沒有動靜。

    陸柯燃的臉燒得火紅，想他單身二十餘年，居然能一朝被顧惜朝奪去了初親。

    陸柯燃不死心回頭，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小小聲問：“老顧，不要告訴我，剛剛是你的初吻？”

    顧惜朝：“……”

    顧惜朝按著陸柯燃的脖子把他推遠。

    陸柯燃覺得，也就這會顧惜朝沒吭聲，要是開口，一定是“給勞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