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朝深深的望著陸柯燃。

    他想說點什麼，就是說不出口。

    陸柯燃心態還能穩得住，拍了拍顧惜朝的肩膀，“我還行，你別崩。”

    顧惜朝的眸色翻涌，咬著牙，像在隱忍著什麼。

    看到陸柯燃被點名，知道不是自己一個人死的菘藍心裏有些平衡，但她明面上，不敢表現出來。

    而李橘白的臉尤為難看，他什麼時候成了女妖的老公。

    女妖的老公是個渣，他這不是等死嗎？

    “行啦，我回房間去把剩下的碗洗了。”陸柯燃的口氣吊兒郎當的，想盡量緩和氣氛。

    顧惜朝不吭聲，執拗地跟在他身後。

    陸柯燃停下腳步，側身，讓他走到了前頭，牽住了他的手。

    他按捏著他的手，語氣稍稍帶了幾分親暱。

    “傻惜朝。莫擔心我。”他朝他眨眨眼，“你要是實在擔心，就趕緊找片尾曲，找到了，我們就一塊回家。”

    顧惜朝沉默著。

    陸柯燃就晃著他的手，兩人一起走到了任務間門口。

    陸柯燃四處張望，確認四下無人。

    快速地踮起腳，用自己的唇飛快地在顧惜朝的唇上印上了一個吻，就要往回撤。

    顧惜朝扣住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畢，陸柯燃的臉上漂浮著殷紅，跟個熟透的紅蘋果一樣。

    顧惜朝捏捏他的臉，不撒手。

    “傻惜朝。”陸柯燃笑了笑，尾音微微上揚，像跟小鉤子一樣撓人。

    顧惜朝像棵在地上紮根的大樹，看著他走進去，不肯邁開腳步。

    陸柯燃套上塑膠手套後，站在水池旁，朝他擺了擺手。

    “快走！”他笑著驅趕他。

    顧惜朝凝視著他。

    陸柯燃低下頭，不去看他，假裝很認真專注地洗碗。

    好半晌，顧惜朝才邁開腳步，離開去尋找線索。

    陸柯燃這才抬起頭，心裏像是空了一塊，很難受，很憋屈。

    他小聲嘟囔，“壞老顧，走就走，還帶走我的心。”

    他們尋找線索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洗碗。

    到了黃昏，響徹整棟別墅的，不再是那道機械女聲，而是楊曉麗的聲音。

    “快來餐廳做飯。吃過晚飯，就回房間去。”

    雖然不再溫柔，口氣卻也不是那麼不和善。

    陸柯燃把所有的碗都整整齊齊地擺放上消毒櫃時，顧惜朝就站在門口等他。

    兩個人腳步同齊，誰也不說話。

    經過方形房間的時候，陸柯燃扭頭掃了那間房間一眼。

    這一看，陸柯燃定住了。

    霍之初的泥塑做好了。

    是兩個並肩站立在一起的人，那兩個人栩栩如生。

    正是李橘白和楊曉麗。

    陸柯燃震驚到合不攏嘴。

    顧惜朝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眸光愈發深邃。

    霍之初心滿意足地欣賞著自己製作出來的泥塑，用還沾滿泥塑的手，擦在了自己純白的衣服上。

    他轉過臉來，陽光燦爛，“走吧，我們下去集合吧。”

    “你……你的衣服……”陸柯燃提醒。

    霍之初臉上含笑，語焉不詳，“你們知道最好的泥塑是什麼樣嗎？”

    陸柯燃和顧惜朝都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