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妄第一時間就去看趙錦文。

    趙錦文坐在床頭，驚魂未定，感激地朝他點了下頭。

    愧色爬滿他的臉，他挪挪唇，想再說點什麼，卻被秦無妄打斷。

    “等會再說吧。”

    “好。”除了愧疚外，趙錦文現在只剩下疲累。

    他和秦無妄分別簡單洗漱後，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間。

    ——

    陸柯燃他們的那間房。

    “早上好。”陸柯燃還沒睡夠，迷迷瞪瞪地拍拍臉。

    顧惜朝側躺著，看著他，“早上好。”

    “來來來，給你個早安吻。”陸柯燃滾入他的懷裏，張開口，要用口氣去呵顧惜朝。

    顧惜朝按住他的喉嚨，像是掐小雞仔一樣，把他懟到了牆面。

    慘遭嫌棄的陸柯燃癟嘴，“顧狗子，你變了！”

    “再也不是爸爸最愛的小寶貝了。”

    “那你最愛的人是誰？”顧惜朝一個眼刀子飛過去。

    陸柯燃眨巴眨巴他長翹的睫羽，裂開一個不正經的笑，“你猜。猜對了，給你糖吃。”

    顧惜朝看向陸柯燃的眼神逐漸變成死亡凝視。

    陸柯燃式乖巧，收起臉上的笑，“我最愛的，當然是我的惜朝小寶貝。”

    賣完這句乖，他才覺得脖子一鬆，他撤回了架在他脖子上的手。

    顧惜朝先下床，陸柯燃才蹦躂了過去。

    當他洗臉的時候，陸柯燃刷牙。

    當他洗完臉，陸柯燃就把臉湊過去，讓他給自己擦臉。

    陸柯燃像只幸福地大懶貓，幸福地眯起眼，手還不老實地在他的胸口畫圈圈。

    冷水貼臉，讓陸柯燃精神了不少，卸去了重負，整個人容光煥發。

    他伸伸懶腰，擰開了門。

    一開門，就見不少人聚集在了許紫苑的那間房門口。

    陸柯燃收去了所有的散漫，雖然昨晚他隱約猜到了她的結局，心裏還是有點不好受。

    他走過去看，跟許紫苑一個屋的女人蹲在門口，沒有安全感地抱緊自己。

    他能理解她，要知道，昨晚許紫苑出事，她就在旁邊，不管她的清醒還是昏睡的狀態……

    許紫苑和前一個晚上的沈蜀椒一樣變成了泥塑。

    她躺在床上，她是瞪大著眼的，表情猙獰，像是死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如果不是知道在這泥裡面裹著的是許紫苑，陸柯燃甚至會以為這是哪位匠人的鬼斧神工打造出來的精美藝術品。

    但知道了是許紫苑，陸柯燃忍不住想，許紫苑只是被覆上泥，還是和泥土融為一體……

    “大家，早上好呀。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該去吃早飯了呦。”今天的機械女聲格外輕快活潑，好像碰上了什麼好事一樣。

    秦無妄意味深長地看了趙錦文一眼，“大家先下去吧。”

    “順帶，趙錦文有話要對大家說。”他表情古怪，像是有些話沒說明白，平白引起人不少猜測。

    除了秦無妄和趙錦文，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地下樓。

    在餐廳聚集的時候，面對著豐盛的早餐，沒有人開始吃東西。

    有人不由問:“錦文，要說什麼呢？”

    “我……我……”他支吾了半天，也沒把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