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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不識抬舉

    這一次,那些希望張墨死的人,倒是沒有打算親自動手的意思,不僅是他家老祖不讓他們這麼做,他們自己也不敢這麼做,但是如果有機會痛打落水狗,他們絕對不會錯過,如今張墨的名頭,可謂是風頭無兩,能壓張墨一頭,好處可多了去了。

    關於這一點,幾近所有人,都很默契,默契的就像早就商量好一樣,當然他們卻也十分希望,有人能做出頭鳥,殺張墨事大,讓那條路上的行人,變的少一些,對他們同樣重要。

    可是沒有人是傻子,在眾人期待之中,沒有一個人,願意去為他人做嫁衣,讓別人踩著自己的白骨登高望遠,好在“鬼樓”的“鬼”終於來了,大戲開羅,就連那漠不關心的西北王,都投以關注的目光。

    “閻王教你三更死,沒人敢留人到五更!張墨你的死期到了,如果束手就擒,還能免一些痛苦,膽敢反抗,定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鬼樓”的“鬼”去殺人,向來以出其不意為主,可是這一次,他們到好像不怕那炎炎烈日,站到太陽下面,直接與張墨對峙,且更是無比的囂張跋扈。

    “鬼樓?”對於“鬼樓”的兩次刺殺,靈縣神祇倒是告訴自己,那時張墨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他卻暗中告訴自己,如果以後要是遇見“鬼樓”的“鬼”,不管它們是來刺殺自己,還是截殺別人,那便讓它們連“鬼”都做不成,這樣的念頭從未改變過,因此此刻聽到“鬼樓”的“鬼”上來就報出名號,殺念幾近快要忍不住的他,賣力的壓制著,那握著斷刀的手,沉聲詢問出聲,只是不願自己,殺性上頭,不能區別對待。

    “是你祖宗!”那道陰惻惻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當他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張墨卻不再給它們機會。

    “孽障,還敢行兇,簡直罪無可赦!”張墨突然暴起,讓那些“鬼”頓時如同鳥獸散,它們是“鬼”刻他們卻不是真的鬼,就算是真的鬼,同樣也怕死,張墨的刀,可是能夠創傷地仙老祖的,如此就算它們狂妄,卻還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比地仙老祖還厲害的地步,但是等它們發現,張墨斬出的那一刀,並沒有想象中的厲害,方纔作鳥獸散的它們,頓時戾氣橫生,認為張墨是在侮辱它們,那陰惻惻的聲音響起的同時,無數陰戾手段,不要錢的朝著張墨堆了過去。

    “塵歸塵,土歸土,作惡者死,為善者生!”要是來人不是“鬼樓”的“鬼”,這麼多人仙高手,一起圍攻張墨,他除了祭出那同歸於盡的一刀,便再無多餘的選擇,可是這“鬼樓”的“鬼”就不同了,這些傢伙,不知作了多少孽,業障纏身,在別人的面前,是它們的殺手鐗,可是在張墨的面前,卻是這些人在自掘墳墓。

    張墨默誦起了《度人經》,那一刻,本來兇厲無比的“鬼”,頓時有種自己被丟入先天靈寶八卦爐的感覺,無盡且無物不焚的烈焰,不僅在舔舐著他們的身軀,更把他們的靈魂,給釘在銅柱上,讓它們眼睜睜的看著,什麼叫做雪獅子向火。

    無窮的哀嚎聲,頃刻間響徹大地,本來兇厲無比的“鬼”,在這一刻,變的悽慘無比,別說在與張墨對戰了,本錢厚實的“鬼”,還能借助一二法寶,衝破這方天地,捲起滾滾黑煙,裹著殘軀逃離絕境,而那些本錢不夠的“鬼”,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自己視為殺手鐗的業力,轉成業火的燃料,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給燒成灰燼。

    面對死亡,它們這些常年遊走在生死之間的“鬼”,其實更怕,此刻這些“鬼”哀嚎著,怨毒的詛咒著,更在那裏不管不顧的哀求著張墨,希望張墨能夠放它們一馬,但是張墨對此無動於衷。

    就張墨而言,他確實沒有放過這些“鬼”的意思,可是此刻他不作聲,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便是他也沒有想到,會變成眼前這種局面,他是知道的,《度人經》確實能夠點燃業障,為他所用,但是這一次,弄出的動靜實在是有點大了。

    不過張墨也沒有愣神多久,有些事情想不通,也不必太著急,反正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現在要做的是,是需要把這些“鬼”,盡力斬殺殆盡。

    做出這樣的決定,不只是因為這些“鬼”前來刺殺他的原因,而是因為,張墨不想等到整個“鬼樓”殺向他的時候,因為放過這些“鬼”,反而會成為,壓死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塵歸塵,土歸土!作惡者死,為善者生!”《度人經》再次被張墨默誦,而這給那些“鬼”所帶去的打擊,卻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之前的時候,只是引燃了他們周身的業力,而這一次,就連那些死與它們手中的冤魂,也被招了出來。

    那無盡的冤魂,或是猙獰,或是疑惑,或是冷漠,或是哀嚎,或者怨毒等等,當他們出來之後,等他們看到那些殺死他們的“鬼”,正在被業火焚燒,便毫不猶豫的投入到了業火之中,他們是他們生前,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執念,因為這些“鬼”的原因,無法消散與天地之間,也無法變成厲鬼,只能每天承受著無盡的煎熬,還要成為殺他們的“鬼”的爪牙,這讓他們的戾氣變的越來越重,《度人經》都不能還他們清明,只能令他們記起,那傾盡天河之水,都無法洗淨的恨意。

    所以當他們出現的那一刻,當他們看到,那些殺死他們的“鬼”,正在被業火焚燒,便興奮莫名的,且沒有絲毫猶豫的投身火海,能否有來世,他們不去關心,只要能讓這些“鬼”魂飛魄散,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們都在所不惜。

    默誦完第二遍《度人經》的張墨,本來是打算去追殺那些逃離的“鬼”的,可是等他看到,那些被“鬼”殺死的人,做出那樣的決定之後,那一刻他愣在了那裏,那些“鬼”該死,可要是以那麼多人,放棄轉生的機會,拉著那些“鬼”一起魂飛魄散,卻不是張墨想要看到的。

    雖然張墨不知道,那些被“鬼”殺死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可是張墨要超度別人,卻也只會選擇,那些十惡不赦的傢伙,所以等他看到,那些“人”毫不猶豫的投入火海,而後一個個的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張墨頓生想要阻止眼前這一切的念頭。可是關於這一切,他根本無力去阻止,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拉著那些“鬼”,一個個的徹底消散與世界。

    “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好似遭受重創的張墨,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呢喃自語,沒人知道他現在的感受,別人只看到了他的風光,卻不知道,張墨只覺天都塌了。

    張墨從未標榜過自己是一個好人,哪怕已經承認了自己是持刀人的傳人的身份,他也不覺的自己是一個好人,所謂除惡,是持刀人這一身份的職責,可他也不會因為這一身份,放過那些想要要他的命的好人,他張墨先是他張墨,纔是持刀人的傳承,關於這一點,就算持刀一脈的老祖,站到張墨的面前,張墨也不會做出改變。

    可張墨同樣不會去做大魔頭,之前靈縣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他本來可以束手旁觀,但是就因為他不願看到,那麼多無辜的人,無辜的死去,就像被人踩死的螞蟻一樣,連死都沒人多看一眼。

    如此,張墨才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兒,他要殺那些“鬼”,且讓它們魂飛魄散,但是那些“人”,在張墨的眼中,已經夠可憐了,但卻因為他的原因,同樣魂飛魄散,張墨找不出說服自己的理由,所以這一刻,本該風光無限的他,便一步一步走向萬丈深淵。

    張墨在陷入了泥潭,可包括那些地仙老祖,也不能看到這一切,他們只是那裏震撼於張墨好像什麼都沒做,就讓“鬼樓”的“鬼”差點全軍覆沒,對於這件事,不管是哪個山頭的仙,他們看向張墨的目光,早就不只是震撼兩個字可以代替的了的了,其實就在此刻,那些地仙老祖,對於張墨的秘密的覬覦之心,更是上升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且就這些地仙老祖,此刻能夠忍著不出手,已經是最大的剋制,就因為今天發生在他們眼前的這一幕,已經讓他們下定了,哪怕是不擇手段,也要把張墨的秘密搞到手的決心,誰人膽敢阻止,便是他們的死敵,誰人膽敢與他們爭搶,便不死不休。

    那些地仙老祖,都被張墨的鬧出的動靜,給弄的心湖不平,掀起萬丈波瀾,如此那些人仙高手,那些先天后天小輩,看到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又能怎麼能夠保持冷靜?他們滿眼震撼的看著張墨,看著那個風光無限的人,就算是出身玉虛宮的真傳弟子,此刻都沒有勇氣站在張墨的面前,這一刻,所有與張墨生於同一時代的年輕人,在張墨面前,都有些自省懺悔。

    就他們而言,看著又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的張墨,甚至在那麼一瞬間,都生不出嫉妒之情,確實也是如此,如果有人只比某人快一步,快十步,甚至百步千步,不談什麼心志堅定,面對這樣的假想敵,能夠生出嫉妒之心的人,一定大有人在,可是同樣是某人和某些人,當某個人站在了山巔,對於那些連山腳都沒到的人而言,能夠對那個站在山巔的人,生出嫉妒之心的人,確實極少,少的可憐。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如此的張墨,就打擊的他們,對未來失去希望,而是他們不願在把張墨當成同輩中人,連那幾近可望不可即的明燈,都不願讓張墨去做,如此比起那些地仙老祖,他們這些人仙高手,還有那些先天和後天,倒是最快從眼前這樁大事中掙脫出來。

    同時就這些人而言,他們看向張墨的目光,也很少有人帶有多少敬仰之情,不知他們心底怎麼想,可回過神的他們,卻是有不少人,看向張墨的目光中,卻帶著無盡的恐懼。

    “佛家?”西北王同樣被張墨之前鬧出的動靜給鎮住了,不過僅僅只想見見張墨的他,雖然此刻也滋生了一些別樣的想法,可終究因為他要見張墨的目地,就是那麼簡單,所以倒能夠,先於大多數地仙清醒過來。

    “不過這樣也說的通,如果與佛門無關,那些禿驢又何必,與他糾纏不休?”眼神閃爍的西北王,盯著張墨呢喃自語。

    但是在他身邊的人,此刻卻從他的身上,感受了一股,歲萬人吾亦往矣的氣魄,他們知道,西北王對張墨動心了,且還是志在必得那種,如此那一刻,作為西北王的心腹,爲了西北王的謀劃,便打算著手安排。

    “客氣一些,對張墨客氣一些。”自己的心腹要做什麼,西北王自然清楚的很,不過他並沒有阻止對方的意思,只是讓他的心腹,有些不解的叮囑了幾聲,便打發他的心腹去見張墨,而他自己,卻是把目光,看向了那些同樣盯住了這塊肥肉的同輩中人。

    “張公子,還請隨我去面見大人,大人已經恭候多時。”西北王的心腹,不知道西北王究竟藏有什麼樣的想法,可是他卻不敢違背西北王的意見,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來到了張墨的面前,防備著會有某人鋌而走險的同時,拿出他自認為,最為客氣的態度,邀請張墨前往西北王的府邸,在他看來,張墨根本不可能決絕,且應該也沒有膽量拒絕。

    但是張墨因為那些“人”的死,早已心亂如麻,且這西北王的心腹,更擺出一副,好像西北王願意見他,更是他天大的福分的樣子,此刻張墨本來有些茫然的眼神,突然變的極為尖銳起來,“我是你家大人的貴客?那之前那些“鬼”要殺我的時候,你家大人死哪兒了?你好像很生氣?我去尼瑪的,別說你家大人不是天王老子,就算他是天王老子,那又怎樣?他說讓我去見他我要一定要去見他啊?

    怎麼看的樣子,好像恨不得吃了我一樣?呵呵~我給兩個選擇,要麼出手,要麼滾!”

    “張墨,你算什麼東西,別不識抬舉!”

    “不識抬舉?呵呵~哈哈哈~老子就不識抬舉了,怎麼你咬我啊!”

    最終張墨與西北王的心腹,還是不歡而散了,西北王的心腹,帶著無盡的怒火,返回了西北王的府邸,而張墨好像根本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是多麼危險一樣,當那人離開以後,僅僅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又陷入了迷茫,且在此一步步的朝著深淵的更深處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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