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完善(上)
不談張墨的那些話,給刀門宗眾人帶來什麼影響,也不談天陽老祖對刀門存有何種期待,只是過了盞茶時間,張墨的聲音,便再次響起,刀門三部,已經有兩部部首得以確定,而作為刀門的屏障的暗部,張墨也不想在繼續耽擱了。
就張墨而言,他算是看出了,自從那天他的人生髮生了改變,這一生,或許只有死亡才能得以安寧,既然如此,哪怕就是爲了活著,也要儘量攥緊自己的拳頭,如今剛剛有王玉鬧掰,知道王家是何等存在的他,根本沒有選擇,他必須做好,隨時被殺的準備,當然在死亡來臨之前,他張墨便需頂著一切壓力,堅定的走下去。
再說了,張墨怎麼會忘記,除了王玉之外,還有人巴不得他早死早超生,甚至生不如死,刀門初創,雖然整體實力,在那些勢力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可是整合過,且得以完善的刀門,卻一定要比一盤散沙要強過很多。當初建立刀門的時候,張墨就已經想到了這些。
“暗部部首的確定,需要改變一下方式,因為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張墨的決定,與別人而言,根本沒有絲毫意外,畢竟他們也瞭解了不久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的經過,張墨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其實他們同樣如此,雖然他和張墨一樣,都心裏明白的很,在絕對實力面前,就算整合過完善過的刀門,也不堪一擊,但人總不能止步不前,不管是被動,還是主動,目光要望向遠方。
何況張墨先前的那番話,為他們開啟了世界之門,他們很想領略一下站到山巔的風景,也很想嚐嚐長生不老的滋味,在這種情況下,往前邁一步,便更加接近目標,每個人都知道,等到那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同門,早就變成了枯骨,甚至就連他們自己的骨頭,都能拿出來敲鼓了,但是野望和野心,卻能夠給人帶來無盡的力量,讓人不懼任何困難,讓人對未來,抱有無窮的希望。
“之前說過,暗部的職責,是偵查、臥底以及幹一些私活,那麼對於這三點,暗部部首,必須出衆,個人實力是一個方面,可心智和性情堅韌,卻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暗部的眾人,誰人想要爭取那個位置,可以登上擂臺,以個人修為,拿下三票之一。但凡登上擂臺的人,這裏只需要最後的勝利者。”
張墨的話音剛落,便有十五人,先後踏上擂臺,其中就有張墨頗為看好的陸一鳴、劉文和楚中陽,同時這三人,也是之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所拉起的隊伍最大的三人,對於暗部部首花落誰家,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便必然會從這三人之中決出,且就張墨對這三人的瞭解,知道他們的實力不分伯仲,因此在張墨看來,接下來的這場比鬥,應該精彩的很,如此他對於接下來的比鬥,也不由的充滿期待。
張墨爲了不讓那三人一開始就對上,且爲了發掘所謂的黑馬,便把這十五個人分成了三組,隨著一聲令下,擂臺之上,便只留下了,以陸一鳴為首的那一組,接著他們相互通報過性命之後,便展開了對安部部首的爭奪戰。
率先出戰的人,分別是陸一鳴和張強,比起中等身材,且相貌身材都很普通的陸一鳴,那張強倒出眾的很,陸一鳴身著粗布短打,張強卻騷包的穿著一身雪白長袍,外加上他那頗為俊秀的臉龐,以及勻稱的身姿,這場比鬥要是在挑女婿,說不定不用他們二人對戰,那賣相很好的張強,就會成為勝利者。
“陸師弟,請!”張強對陸一鳴,有著很強的戒備之心,且就他本人而言,在面對陸一鳴的時候,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可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時候特能裝,且他這人也頗為自傲,雖然還不至於孤芳自賞,但在這刀門,能被他真心看得起的人,卻只不過是一掌之數,這不,如今站在陸一鳴對面的他,又開始拿捏了。
其實包括張墨在內,不知道這張強,到底哪裏來的底氣,能夠讓他如此驕傲?只不過,張強也是和大家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其人僅僅只是能裝一點兒,僅僅只是驕傲一點兒,因此當張強又開始裝的時候,本來就對他沒有多少不滿的眾人,便沒有一個人出言傷人,且更喜歡看張強裝的他們,覺的張強開始裝的時候,特有意思的他們,便大聲的起鬨。
比起張強雖然看起來,打算壓陸一鳴一頭,實際上,因為心存忌憚,每一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那對於這個,只差他們三人一步的張強,同樣頗為在意的陸一鳴,雖然不會小覷張強,可是看到這個傢伙,又開始裝,本來神情很是嚴肅的他,要不是場景不對,險些笑出聲來。
“張師弟,請!”陸一鳴和別人一樣,也喜歡與張強逗趣,尤其張強開始裝的時候。此刻的他,臉上的笑意分明壓制的很辛苦,但是他幾近溢位笑容的目光,卻把他給出賣了,且此刻的他盯著張強,眼底還不時閃過戲謔,如要不是還能剋制,這場本該嚴肅的比鬥,定然會讓他給弄成猴戲。
哈!
看到這一幕,包括張墨在內,盡都笑出了聲,只是張墨不過莞爾一笑,而其他人,卻開始大聲的鼓動和調戲。
“張強,我們兄弟很看好你,就喜歡你那一副好似要上天的樣子,陸一鳴這個傢伙,盡然敢取笑你,揍他,揍得的生活不能自理。”
“張強,你還愣著幹什麼?你可是天下少有的人物,你瞧著陸一鳴也很不爽吧?幫我們一把,趁著這個機會,狠狠的揍那個傢伙,我們老早就想揍他了。”
“陸一鳴,你在幹啥?張強裝的太噁心了,整天一副找抽的樣子,趕緊揍他,莫錯過良機!揍他啊,趕快揍他!”
“嘖嘖~擂臺上是兩隻鬥雞嗎?怎麼都要等到,什麼時候多瞧對方一眼,纔開戰?你倆只顧著在那裏瞪眼,莫不是想著,要怎樣炮製對方,做出來的燒雞纔好吃吧?”
“……”
對於下面那些人的呱噪,張強也不惱,僅僅只是不屑的瞥了眾人一眼,就好似臺下哄吵的人都是癩蛤蟆一樣,能讓他瞧上一眼,就已經是格外開恩,這樣的張強,頓時又惹起一陣鬨笑和笑罵。
而陸一鳴聽到眾人的呱噪,卻只是翻了一個白眼,根本沒有理會眾人,他看見張強已經做好了準備,其人舞動了一下手中的鬼頭刀,定格以後,刀鋒直指張強,鼓點兒一下就密了起來。
殺!
殺!
張強和陸一鳴不分先後同時衝向了對方,一把鬼頭刀,被陸一鳴拿在手中,好似能夠劈開天地一般,只要一刀在手,便無視眼前的一切,而那張強所用的卻是一把三尺青峰,劍鋒所指,寒光乍起,縱然世界千百變幻,他只要一劍定中原。
不管是張強還是陸一鳴,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張墨的影響,在對戰的時候,也選擇了直麵刀鋒的方式,碰撞,在他們出手之後的一剎那,似的現場的氣氛,頓時變的沸騰起來。
刀與劍碰撞,因為他們二人出手的方式,根本沒有半點花哨,每一次碰撞所激起的火星子,引的那些觀戰的人,幾近變的滿面通紅,狂涌的熱血猶如海嘯,就張強和陸一鳴,這樣沒有半點花哨的戰鬥,太對這些好戰分子的口味了。
張強和陸一鳴,足足對戰了半刻鐘,終究還是因為,張強的功行不必陸一鳴,在最後一次碰撞之時,他手中的三尺青峰,被陸一鳴的鬼頭刀給砍飛了出去,而後隨著張強的臉色聚變,且剛要遠離陸一鳴的時候,陸一鳴卻鬼魅一般的把鬼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麵的現實,不管張強有多麼不甘心,只能選擇認輸。
第一場比鬥,沒有什麼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招數,但是那種純力量的碰撞,卻極符合眾人的口味,當他們二人,決出勝負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送上了最真誠的喝彩聲,對待看起來,好像勝了張強,根本不算什麼大事的陸一鳴,對待輸了比鬥,可依舊傲嬌的張強,高聲喝彩的人,盡都一視同仁。
接下來的比鬥,比起第一場,就差了很多,分別與陸一鳴對戰的四人,雖然儘管有著獨門手段,雖然多次對戰的陸一鳴,也難免感到元氣不足,可是剩下的那幾人,不管如何掙扎,在他那猶如暴風雨般的攻擊下,很快就敗下了陣來,這第一場比鬥,至此便確定了,他便是已經累成了夠一般的陸一鳴。
劉文能夠被張墨看好,其人自然手段不錯,只是他沒有遇到好的對手,從第二場比鬥開始,僅僅用了半個時辰,劉文便用一把漆黑的匕首,把另外四位對手給輕鬆的逼下了擂臺。
楚中陽和陸一鳴的運氣相當,遇到了頗為難纏的對手,第一場對戰,顯的尤為兇險,如要不是他技高一籌,賣了一個破綻,拼著硬生生的矮了杜志飛一掌,抓住這個機會,一錘決定了勝負,說不定他會翻船。
而等他解決了杜志飛,以為可以和陸一鳴一樣,橫掃剩下的人的時候,偏偏他的運氣差到了極點,第二個與他對戰的金三,又一次差點讓他翻船,其人最後雖然取得了勝利,可在他和金三對戰的時候又受了傷。
兩次都是這樣,使得楚中陽的臉色,陰沉的幾近快要滴出水來,但隨著第三人登場,他那原本就極為難看的臉色,更是變的好像死了爹孃,這木連看似弱不禁風,可是其人的手段,卻極為詭異刁鑽,在與木連切磋的時候,楚中陽可謂是用盡了手段,直到最後,他不得不再次以傷換傷,來爭決定雙方的勝負。
到了現在,楚中陽可謂是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在眾人看來,如果剩下的鐵牛,要是與他之前對戰的那三名對手實力相當,他便會成為刀門最冤的人,甚至那鐵牛隻要先前那三人的三分之二的戰力,以快要油盡燈枯的楚中陽,也只能落個,幾朝忙碌,白為他人嫁衣裳的下場。
也因為這樣的原因,楚中陽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甚至看向鐵牛的目光,都不由的變的極為陰森起來,關乎這種情況,被張墨以及一些有心人看在眼裏,都不由的眯起了眼睛,楚中陽的表現,不是不是讓他們很滿意,甚至說有點失望。
誰人要爭取暗部部首,誰人想要激流勇進,起碼就現在的刀門而言,是所有人喜兒樂見的,但是這楚中陽,給他們的感覺,卻是味道變了,這楚中陽好像很看重那個位置,且只看重那個位置。
如此此刻就因為他看向鐵牛的目光,變的森然起來,其人頓時被盯上了,張墨盯上了他,因為楚中陽這樣的人,或許就是一個禍根,而執法長老盯上他,卻是因為他們,很缺乏一個用來祭棋的人,至於戰部部首,凡部部首,還有安部部首的候選人之二,以及另外一些長老或者執事,甚至一些有遠見的弟子盯上了他,卻是因為這楚中陽的表現,寒了他們的心,在他們眼中,刀門上下,都是生死相交的兄弟,楚中陽爲了一個暗部部首的候選人,盡然對鐵牛起了殺心,這樣的兄弟,他們絕對不敢把後背交給對方。
就在此刻,那原本沸騰的場面,漸漸的冷卻了下來,且有不少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如要那楚中陽,做出了什麼讓他們不想看到的舉動,在救下鐵牛的同時,也會毫不猶豫的把楚中陽拿下,甚至當場格殺。
而楚中陽本人,已經陷入其中,他的眼中只有勝利,只有取得暗部部首候選人的念頭,根本沒有發現,現場不知什麼已經冷了場,根本沒有發現,包括張墨在內,因為他的原因,看向他的目光,不知什麼時候,早已變的無比冰冷。
張墨他們現在沒有動手,不是因為他們是爲了看清楚中陽是個什麼樣的人,而是因為楚中陽,曾經也與他們同生共死過,他們纔會給對方一個機會,就張墨等人而言,雖然很不滿楚中陽,可看在同爲生死與共的兄弟的份兒上,他們還是希望,楚中陽能夠把握好自己的命運,還是希望楚中陽不要走出那一步,已經起了殺心的他們,不會因為不教而誅而感到愧疚,要是楚中陽膽敢打破默契,便是送他上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