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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不歡而散(上)

    “縣尊大人您請!”

    三部的人各自行事,而被張墨派出去招呼王玉的範正等人,也出了莊園,他先是掃了一眼王玉,雖然這位大約只有二十上下的王家少爺,同樣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但王玉給他的壓力,還不如別人,就站在王玉身邊的那位玄衣老者,讓範正的瞳孔不由的猛縮了一下,他雖然選擇了凡部,並不意味著,他的實力就不堪入目,擁有後天中期修為他,雖然看不透玄衣老者的修為,但這位玄衣老者給他的壓力,卻超出了張墨很多,這如何不讓他暗自心驚?

    不過這範正既然能夠奪得凡部部首之位,無論心智還是心機自然不凡,他雖然對那位玄衣老者忌憚到了極點,可摁下心悸之餘,且更是對這位玄衣老者提房到了極點的他,卻還能面帶笑容的對王玉發出邀請,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他起初是想要,派人把這一訊息告訴張墨的,但僅僅那麼一剎那,他便把這個念頭給掐滅了,不是他不曉得,提前把這一訊息傳回去的重要性,因為他對那名玄衣老者的修為猜測,卻讓他壓下了令人小覷的心思,畢竟如果這玄衣老者的修為,真如同他所想的一樣,範正倒覺的,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面對對方。

    範正倒沒有察覺什麼,可他的心思變化,以及所作出的決定,卻讓那名玄衣老者不由多看了他幾眼,範正的做法談不上精明與否,但是他的格局,卻不由的讓那名玄衣老者刮目相看。

    在那名玄衣老者看來,範正或許猜不透他的修為,但範正對他的提防,卻令那位玄衣老者,看到了他的感官的敏銳,而遇到這樣的情況,一般人總會去想方設法的去通知裡面的人,且自己也定然會變的慌慌張張。

    可範正僅僅只是瞬間失態,便又重新鎮定下來,更沒有做多餘的小動作,且難能可貴的是,現在的範正盡然還能笑得出來,因為王玉的原因,這位玄衣老者,不免起了愛才之心,開始盤算該怎樣讓張墨放人。

    那名玄衣老者,心生要把範正給納入王玉的幕僚的心思的那一刻,範正頓時有種被大蟲給盯上的感覺,全身的寒毛即刻炸立起來,且與此同時,他的身子難免不由的僵了一下。

    “不知範兄可有什麼不適?”王玉好歹也有後天后期的修為,當然不會那麼遲鈍,因為玄衣老者盯上範正的緣故,使得範正如芒在背,他身體發僵的那一瞬間,王玉怎麼可能看不見?他還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比如張墨他們,正在裡面搞什麼陰謀詭計,如此王玉看似擔心的詢問出聲的時候,其實他更是死死的盯著範正的眼睛,想要從中發現點兒什麼。

    “當不起大人一問,在下沒什麼。”範正不知道王玉在想什麼,同時他也不相信,那位玄衣老者的舉止,會和王玉沒有關係,如是聽到王玉的詢問聲,他先是一驚,而後趕緊收斂情緒,之後才客氣且疏遠的回答到。

    範正的反應,讓王玉不由的眯了一下眼睛,此刻本來就以為張墨等人,在搞什麼的他,便變得更加懷疑了,其不留痕跡的瞥了一眼那位玄衣老者,好實在詢問什麼,等他看到那位玄衣老者,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其瞳孔猛縮的一瞬間,頓時打起十二分小心的時候,也熄了聲,只跟在範正等人的身後朝院內走去。

    “你們好好的招待諸位差爺,王大人和這位前輩,這邊請!”剛剛踏入後院,範正突然要把王玉和他的隨從分開,打了王玉一個措手不及。

    “我們是大人的隨從,大人在哪裏,我們就在哪裏,就不勞你們費心了。”聽到範正的話,王玉和那位玄衣老者倒沒有說什麼,可跟著在王玉身邊的,一名魁梧的就像一隻熊羆一樣,且眼神銳利如刀一般的壯漢,卻毫不猶豫的出聲拒絕,且他更是目光如刀一般,凌厲的盯著範正等人,只要範正他們,有絲毫不妥的舉動,便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此人是王玉身邊,除了那位玄衣老者,實力最強的人,因為是王家的家生子,也是對王玉最為忠心的人,此刻他聽到範正的話,且不說張墨兇名在外,就算不是,他也絕對不會讓王玉離開他的視線,哪怕他知道,有那位玄衣老者在場,如果這名玄衣老者都護不住張墨,他在不在場,根本無濟於事。

    而隨著王虎的聲音響起,同樣作為王玉的護衛,每個人的目光都變的格外銳利,在那麼一瞬間,他們都握緊了武器,且在他們迅速的把王玉給圍在中間的時候,更是眼神的凌厲的掃視他們的四周,防備著會從哪個角落突然涌出一群人,其煞氣騰騰的樣子,好像只等一個命令,他們便會立刻化身修羅。

    範正也是見過生死,且經歷過生死的人,但此刻王虎等人身上的氣勢,還是令他無比駭然,他想過王玉身邊的人必然不簡單,可他沒有想到,王玉身邊的會如此謹慎,且各個不容小覷。

    就此刻不僅是他,就連和他一起來招呼王玉的其他人,被這些人盯著,都不由頭皮發麻,且對方的目光如刀,被那些把王玉給圍在中間的人,就這樣盯著,好像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但是不僅是範正,就連和他一起來的人那些人心裏也明白的很,此刻的他們,絕對不能露怯,這裏不僅是他們的家,而且深知,不管這一次,他們會不會與這些人交手,以後和對方打交道的時間必然會很多,如果這次露了怯,就意味著,有可能永遠都會在這些人的面前抬不起頭。

    那一刻範正先是盯著王虎等人看了一眼,便目光定在了王玉的身上,是戰是和,只有這人能夠做主,他想知道對方的決定,而跟在範身邊的那些人,此刻也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儘管只看王虎等人的氣勢,就明白的很,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但他們還不至於,在這些人的面前,連出刀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範正的一句話,因為王虎等人的反應,現場的氣氛,頓時變的蕭殺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意思。

    在這種情況下,那位玄衣老者,好像根本沒有覺察眼前的劍拔弩張,他踏入莊園之後,發現自己依舊,沒法查探這處莊園的一切,不管他想看哪裏,都被陣法給擋在外面,這樣的情況,讓他皺起了眉頭,且也因為這樣的情況,作為人仙大佬的他,更是擔心玄都觀會在這裏有什麼佈置,都不敢露出半點惡意。

    而那王玉,在聽到範正的話之後,只是挑了挑眉,便再也沒有多餘的反應,甚至就連眼前的劍拔弩張,他也不放在心上,不過這樣的感覺,等他看到那名玄衣老者的凝重無比的表情之後,就變了樣,而後等那位玄衣老者,隱晦的傳遞給他一個,按兵不動,定要剋制的眼神以後,他才收起那種,漫不經心的的態度,且也因為那名玄衣老者的關係,一瞬間想了很多的他,更是把一些別樣的心思,給深深的藏了起來。

    王玉知道那位玄衣老者絕對不會無得放矢,心緒一下子變的凝重無比的他,此刻也不由的因為,心中某種預想,而驚出一身冷汗,怒過這王玉,終究不是常人,雖然他因為某種預想,而警惕到了極點,但他本人,卻除了一瞬間的變化,之後再次又恢復了從容。

    張墨確實是兇名在外,但是就他對張墨的瞭解,他卻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張墨不會向他出手,畢竟他是王家的嫡三公子,畢竟他王玉的手上可沒有沾染靈縣人的血,至於說張墨會因為聽了,夏家父子臨死前的控訴,便會對他出手,如果張墨真有這般不智的話,那就根本不配被他看重。

    再說了有那位玄衣老者在場,王玉雖然沒見過這位出手,但是王玉卻牢記著他娘在他臨走前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只要地仙老祖不出手,有莫海在,能不能把有膽敢冒犯他的人殺死,全須全尾的保護他的安全,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張墨真要對他下手,他也不會擔心張墨會把他給怎麼樣。

    因此王玉除了那一剎那的失態,他纔會恢復之前的從容,只是因為那位莫海的表情鄭重無比,這使得他不能在繼續站幹岸,就他而言,他雖然不怕張墨對他動手,可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他卻是不想,和張墨發生衝突。

    如此此刻的他,看見範正正眼神灼灼的望著他,等他的答覆,王玉先是朝著王虎等人一笑,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且隨著王虎等人,恢復原樣,範正也讓他身邊的人,按兵不動之後,他才淡然的說道:“還不謝過範兄的好意?一個個的想什麼樣子?我在範兄這裏,還能有什麼危險?你們也不嫌丟人!”

    此刻王玉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就他所說的這些話,被王虎他們聽在耳中,卻令他們一個個面色劇變,王玉的語氣,雖然並不嚴厲,但是深知王玉的性格的王虎等人,卻沒有一個有膽違逆王玉的命令。

    “這些人都是莽夫,還請範兄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不敢,不敢,王大人言重了,列位一看就是英豪,這些人才上不得檯面,衝撞了大人,以及各位好漢,還請大人與各位好漢見諒。”

    王虎他們捏著鼻子,按捺著忐忑的心情,向範正道謝,而範正在心驚於王玉對手下的掌控手段的厲害同時,也連稱不敢,且與此同時,他也呵斥了幾句身邊的人,罵他們莽撞,衝撞了貴客,只是不管王玉還是範正,別看他們滿嘴的歉意,但是心中究竟怎麼想的,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範正和那王玉,相互虛偽的客氣了幾句,然後等王虎等人,被帶去休息的同時,王玉才和範正,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有說有笑的,和一直沉默不語,但臉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變的愈發凝重的莫海,朝著裡院走去。

    “王大人駕到,還真是蓬蓽生輝,張墨本該親自去迎大人,只是一時走不開,還請王大人責罰。”範正帶著王玉二人來到裡院,張墨便不能繼續穩坐釣魚臺,當他們三人剛剛踏入裡院,張墨便一便道著歉,一邊熱情的邀請王玉二人朝著客堂走去。

    張墨初一現身,王玉在觀察他,他也在觀察王玉,僅僅只是面相上來看,他們二人好似心有靈犀一樣,都把到了一句“難纏”,不過比起王玉,張墨卻因為看到,站在王玉身旁,一直打量他的莫海,瞳孔更猛然的緊縮了一下,範正瞧不出莫海的修為,張墨的眼可不瞎,那一刻就因為王玉身邊跟了一位人仙大佬,這令張墨對王玉的提防,更是瞬間達到了巔峰。

    至於那莫海,從王玉要來靈縣上任那一刻起,張墨兩個字,就快要讓他的耳朵磨出繭子了,如今得以見到真人,他看著最近這位在玄黃大陸傳的沸沸揚揚的人物,心中不由的感慨了一聲,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且不說張墨的氣質,令他頓時眼前一亮,僅僅因為張墨如今活蹦亂跳的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而言,就不得不無比重視的對待的張墨。

    只是三人的想法,沒有必要宣之於眾,各自壓下各自的心思以後,除了繼續保持沉默,但是心思明顯,變的更重的莫海,以及陪在張墨身邊一言不發的範正以外,在張墨領著王玉等人前往客堂的時候,王玉便好似,久別的好友再次重逢一樣,與張墨聊了個熱火朝天。

    “張老弟你我一見如故,如此看來,你沒有出去迎老哥,還真是做錯了,那你說該怎麼罰你?”王玉好像在開玩笑,可不管是張墨,還是莫海或者範正,都從王玉的話中,聽出了別的味道。

    那一刻範正頓時心中一稟,暗道了一聲來了,其人身子不由再次緊繃了起來,而那莫海卻饒有意味的看向了張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至於王玉?他依舊滿臉帶著笑容,可是他那凌厲的眼神,去彰顯著,別人覺的他發飆了,不是在開玩笑。

    “張墨真是做錯了,還請王兄多多擔待,只是該怎麼罰,張墨一時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不如罰酒三杯?”張墨回敬著王玉,同樣滿臉笑容,且眼神的凌厲的看著對方,前半句還客氣的很,後半句,卻直接亮出了刀子。

    張墨的話音剛落,且看著他的樣子,這刀尖對麥芒的狀況,頓時讓周邊的氛圍一冷。範正在暗中準備隨時動手的時候,卻也感慨這纔是他們的門主,而莫海看著此刻的張墨,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當然還有那一閃而逝的殺意,至於王玉,他聽到張墨話,看著張墨的態度,整個人的氣勢,頓時一變,就好像利劍出鞘,且其人看向張墨的目光,更是變的愈發凌厲。

    只是就在張墨他們以為,王玉要爆發的時候,王玉先是深深的看了張墨一眼,眼中的凌厲的目光,頃刻消失不見,好像剛纔那個欲要擇人而噬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顫抖著身子,手指著張墨,大笑道:“張老弟還真風趣,其實老哥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如何懲罰老弟,就依張老弟,罰酒三杯。”

    王玉的話音剛落,現場的氛圍,頓時為之一頓,然後火藥味,頃刻消失不見,那一瞬間,包括張墨在內,所有人都暗鬆了一口氣,但是包括張墨在內,心裏都明白的很,風波不會因此而平息,反而必然會愈演愈烈,甚至在今後的某一天,他們會就拔刀相向,都大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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