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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小土丘正好埋人

    張墨的話,讓夏元的臉色徒然大變,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可是等他看到曹禮等人,看向他的眼神,也藏著無盡的譏諷和嘲笑,這夏元就好像,被上古巨獸,狠狠的撞了一下,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夏元都是如此,夏宏父子,以及夏家的其他人,顯然變的更加不堪,他們甚至心生一種難以遏制的怨恨,他們怨恨張墨,放過了那些人,他們怨恨那些人,竟然還活著,不過僅僅那麼一剎那,包括夏元在內,所有夏家人的臉色,又是一變,好像纔想起了,張墨之前所說的話,只誅首惡!只誅…首惡!

    僅僅四個字,與不少人而言,其人聽在耳中好像天籟,可是這與夏家父子而言,卻是索命之音,那一刻,夏家不少人,全都看向了夏宏父子,他們看向夏宏父子的目光,讓他們亡魂大冒,他們看向夏宏父子的眼光,讓其更是絕望到了極點。

    不過夏宏父子,還不甘心,他們知道,在這夏家能夠決定他們的性命的人,只有夏元,只要他不拋棄他們,不管夏家那些人,甘不甘心,是不是想要把他們給推出去,用來消解夏家的禍事,全都是徒勞。

    可是等他們望向那夏元的時候,其人看向他們的目光,雖然不像夏家其他人一樣赤果果,可是那冷漠的眼神,卻一下子,擊垮了夏宏父子最後的僥倖心理,他們知道自己死定了,被絕望之情給吞噬的他們,在那麼一瞬間,差點令他們徹底崩潰。

    不過就在此刻,已經被逼上絕路的夏家父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盡的瘋狂,僅僅在那麼一瞬間,他們父子二人,便達成了默契,夏家人想要把他們父子交出去消除禍事,就連夏元,也同樣生出要把他們給放棄的想法,既然別人都要讓他們去死,那麼他們便要拉著所有人為他們陪葬。

    “哈哈哈……”夏宏突然如同夜梟般的笑了起來,而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盯在他的身上的時候,就在夏元暗道了一聲不好,且打算出手的時候,卻因為看到了張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的身子一頓,這便給了夏宏,瘋咬夏家人的機會,“你們是想要把我們父子倆推出去,消除夏家的禍事嗎?嘿嘿……哈哈哈……是的我們父子倆確實是罪魁禍首,可是你們這些人,就能脫的了干係嗎?

    先說這條老狗,我最敬重,又最為害怕的五爺爺,靈縣那些無辜之人的死,就真的和你沒有關係嗎?都他媽放屁,我們父子倆雖然貴為一家之主,和少家主,可是我們不過是你推到人前的傀儡。

    那先天高手沒有你的命令,他會任由我去擺佈,去殺那些泥腿子嗎?還有夏家那些門客,如果不是你暗中授意,我有哪裏來的精氣丹和破境丹,去驅使他們?要說罪魁禍首,只能是你。別人都以為,是我們父子,爲了討好王家,纔不擇手段,其實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早就和王家達成了協議?

    還有你們這些人,比起那條老狗也強不到哪裏去,一個個的不要一副,是我們父子倆坑了你們的樣子,不要一副,好像要吃了我們父子一樣,當我們決定下手之際,你們難道就沒有想到,那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嗎?和那些門客,一起去殺人的人,難道就沒有你們的人?要說罪魁禍首,我們父子是,那條老狗是,你們也是!

    王家啊,呵呵…哈哈哈……多粗的一條大腿,那條老狗想抱,我們父子也想抱,你們也想。還有你,張墨張公子,你不是要誅殺首惡嗎?我們夏家,不過王家的走狗,你要是真有膽,那便去找王家,去找王玉,去殺了他啊!你敢嗎?你不過是一個欺軟怕硬的狗東西罷了!

    還有你們這些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是你們卻被這個狗東西壓著打,還真是可憐呢,哎呀呀,看你們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似的,嘿嘿……老子今天註定要死,你們倒是有能耐,讓老子活過來,再殺老子一次啊?”

    沒有活路可走,夏宏便再無顧忌,他恨夏家這些,打算把他們父子交出去人,他同樣恨張墨多管閒事,恨張墨不被他殺死,從而斷絕了他的野心,其人怒視著所有人,只有面對夏清河的時候,他的眼中,才閃過濃郁的溫柔和不捨。

    夏宏如此,夏清河也是如此,他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在夏宏,在那裏大放厥詞的時候,他卻寸步不離的,和夏宏站在一起,他用他的實際行動,把他的選擇告訴了所有人,他和夏宏一樣,同樣瘋狂且怨恨的看著所有人,且他的眼神中,比那夏宏更蘊藏著,無盡的怨毒。

    “孽障!真是孽障!老夫親手斃了你們!”夏元被夏宏抖了底,自然是又驚又怒,此刻的他,看向夏宏父子的眼神,變的兇厲至極,尤其等他看到,張墨等人聽到夏宏的話之後,看向他的眼神,也變了,那一刻,這位夏家五爺,好像是被夏宏父子給氣瘋了,實際上,他更怕夏宏父子,抖出有關他的更多的陰私,所以其人先是,滿臉悲涼的大罵出聲,而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手劈向了夏宏父子。

    他要殺人滅口,在場的人,哪個看不出來?只是他想要這麼做,卻忘了詢問張墨的意見,就在他想要一掌斃了夏宏父子的時候,張墨如同鬼魅般的,擋在了夏宏父子的前面,而後更是毫不猶豫的一刀斬了過去。

    “張公子這是要做什麼?老朽只想清理門戶,你要管我夏家的家事?”夏元可能真的氣瘋了吧,他好像忘記了,夏家所有人,包括他在內,所有人的生死,都在張墨的一念之間,當他避開張墨那一刀的時候,其人陰戾的盯著張墨,大有要讓張墨給他一個理由,憑什麼要插手他的家事的意思。

    “不敢!夏前輩要清理門戶,張墨自然不敢從中作梗,只是有些話,張墨不吐不快,麻煩夏前輩稍等一會兒,不管結局如何,都有夏前輩出手的時候!”張墨冷冷的看著夏元,毫不退讓的說道。

    “哼!你這小輩實在太過於狂妄!好好!老朽倒要聽聽你想要說什麼。”夏元稍微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動手,張墨那一刀,實在是過於凌厲,他根本擋不住,如是與其與張墨死戰,倒不如見機行事,或許還有逃出昇天的機會。如此只見他的眼神閃爍了一陣,而後陰戾的看了張墨一眼,他便拉長了那張,好像注了水的爛茄子的老臉,恨恨的丟下一句話,便不再言語。

    “張墨是不是狗東西,夏公子說了不算,張墨現在只想確定一件事,還請夏公子不要隱瞞,你說那位夏前輩,還有夏家其他人,都參與了那件事,請拿出證據來,還有那王家是不是幕後黑手,同樣需要夏公子,能夠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逼退夏元之後,張墨轉身森然的砍看向了夏宏父子,尤其重點關照夏宏。

    “呵呵~要殺人,哪裏有什麼證據?說你是欺軟怕硬的狗東西,你好像很不服,那麼老子問你一句,你又憑什麼,能夠確定老子就是罪魁禍首呢?不就是因為老子,打不過你嗎?”夏宏此刻倒是不再害怕張墨,他同樣陰森森的看著張墨,且態度無比的囂張的質問出聲。

    “受教了!”張墨聽到夏宏的話,好像半點都沒有生氣,他只是變的無比沉默,然後就在別人以為,張墨根本拿夏宏沒有辦法的時候,就在夏宏以為,張墨真的如此迂腐的時候,他卻突然朝著夏宏一拜,其臉上的表情更是真誠不已。

    “什麼?”張墨的舉動,讓夏宏也都為之一愣,他不知道張墨是在發什麼瘋,且以為這一切都是錯覺,從而不由自主的問了一聲。

    “多謝夏公子賜教!張墨受益匪淺!”張墨恍如沒有看到夏宏臉上的驚訝,聽到他的詢問之後,其人更是鄭重其事的再次向夏宏道謝。

    “張公子是打算收手嗎?”夏宏以為事情出現了轉機,根本不在乎,張墨此刻對他的態度,是多麼的誠懇,他只求一個結果,便是張墨是否真有放過他的意思,是否張墨真的被他說服了。

    “不,不!夏公子誤會了,張墨只是覺的夏公子說的不錯,以後行事的時候,一定竭盡所能,掌控出手的理由,至於這一次,就只能委屈夏公子了,如有來生,你我二人還有今天這一幕,張墨必然有足夠的理由,讓夏公子甘心去死!”其實就在別人也以為,張墨會收手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氣質,卻徒然一變,而後連連搖手之際,便一刀斬了夏宏,直到那破開兩半的屍體倒地,他纔對著那驚愕之情,凝固在了臉上的兩半屍體,低沉給出了夏宏根本無緣聽到的答案。

    張墨突然出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可是張墨卻根本無暇去理會他們的感受,“夏公子已死,還請夏家主上路!”他轉身看向了,面色驚恐且因為張墨的舉動,而失神的夏清河,朝著對方拱了供手,說話之際,便不等夏清河有所動作,就送他去見他的兒子。

    “夏前輩,還請賜教!”殺了夏宏父子,與張墨而言,好像殺了兩隻雞,沒什麼兩樣,等他殺了夏清河之後,同樣沒有去理會,別人的感受,只是漠然的望著夏元,邀請對方與他動手。

    “好好好!不愧是風雲人物,老朽比你不如,只是老朽還至於,任由你這小輩宰割,說不上什麼賜教,老朽只想讓你去死!”到了此刻,夏元才堪堪回過神兒來,對於夏宏父子,他雖然也想殺之而後快,可這麼多以來,其人還是對夏宏父子,有些感情的,張墨說殺便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這讓他憤怒異常,同樣知道今天絕對不能善了的他,心裏明白的很,他就算一退再退,這張墨也不會罷手,那一瞬間,作為一名老牌先天修士,他倒也沒有,失了作為先天之輩的身份。

    “請!”張默不在多言,持刀橫立的他,森然的看了一眼夏元,便邀對方出手。

    “我夏元而立之年,突破先天,便已經很是了得,不曾想,多年沒有走動,這世界卻出了你這等妖孽,老朽不才,要是有機會,能夠讓張公子這樣的天才人物死於我手,那此生將不再有什麼遺憾。”夏元倒也沒有客氣,回了張墨一句,而後伸手一探,便把那隨他征戰多年的滅魂槍握在了手中,而後其人挽了一個槍花,猛喝一聲,那如同毒蛇出洞一樣的寒芒,就直取張墨的咽喉要害。

    此老不愧是積年先天高手,方一出手,便讓眾人大開眼見,而且此人藏的很深,之前的時候,沒人會想到,夏元竟有先天后期幾近大圓滿的修為,此刻夏元悍然出手,包括張墨在內,沒人敢在小覷這個卑劣的老傢伙。

    常言道,槍為百兵之首,一杆寒槍在夏元手中,好像有了靈,他總是那麼刁鑽,槍不理張墨的要害,且沒當他想要斬斷這杆寒槍的時候,對方總能在他出手之前,提前避開,如是就算張墨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暫避其鋒芒。

    張墨從出山以來,從未遇見過如此難纏的對手,當然那些人仙級別的存在,不能算在其中,這讓他暗中思考自己的不足之處的同時,卻也不得不感慨,怪不得夏家敢在靈縣肆無忌憚,有夏元這樣的人物存在,一個小小的靈縣,要是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夏家絕對可以橫著走了。

    不過感慨歸感慨,張墨卻沒有受虐的傾向,他每時每刻都在尋找機會,他把夏元手中的那杆寒槍,當成了夏元的依仗,就他想來,只要斬斷這杆寒槍,哪怕夏元在了得,他有斷刀在手,其人遲早也是他的刀下亡魂。

    就在張墨挖空心思去想,該如何破局的時候,那一直都沒有動靜的持刀令,此刻卻突然不再保持沉默,張墨只覺一股濃郁的功德之力,被消耗的一瞬間,他的修為,卻在他最需要的時候,悍然晉級。

    “哈哈……夏前輩修爲了得,一杆寒槍更是壓的張墨,只要招架之功,不過這件事,卻應該到此為止了,夏前輩之強悍,是張墨第一次遇見,爲了表達後進之輩,對夏前輩的敬意,張墨打算把前輩埋葬在,眼前這座小土丘之上。”張墨修士得以突破,瞬間一掃先前的憋悶,他先是大笑了幾聲,而後就在夏元難以置信的目光,狠狠的一刀砍在了那杆寒槍之上。

    “怎麼可能?”夏元根本難以接受現實,他根本想不通,為什麼張墨突然之間,擁有了讓他來不及避開的實力。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張墨還要謝過夏前輩,如果沒有夏前輩給予張墨的壓力,張墨也不可能在此刻突破!”寒槍一段,夏元頓時被打斷了七寸,他這邊的氣焰,頓時落下之餘,張墨那邊的氣焰,瞬間高漲。先前沒有機會近身的張墨,一個閃身便來到了夏元的眼前,然後就在夏元難以接受的目光中,一刀斬斷了他的咽喉。

    “你、你、”夏元捂著咽喉,想要把那噴涌而出的鮮血給堵了回去,且他看著張墨的目光,更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彌留之際他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僅僅兩個“是”字,卻成了他這位老銀幣的最後絕唱,就算在蔚州,都大有名頭的夏家五爺,因為流年不利,只能帶著無盡的不甘心,死在這座無名土丘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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