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由黑轉白
張楊全身都是汗水,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到下巴,又從下巴流在地上。
他將五分之四的真氣都運於十指,將那股毒水混雜著血水逼出!
何冬萍貼著他打的愈來愈快!
十根指頭由黑轉白。
張楊長嘯一聲,雙手握拳的瞬間,鮮血竟然收而不發!
他飛身躍起,一拳衝着何冬萍打去!
對方輕呼一聲,躲閃不及,被他一拳打在肩膀上!
只聽“嚶嚀”一聲,何冬萍斜靠在牆上,汗水將她的髮絲黏在鬢角,那張嫵媚動人的臉,粉紅一片。
何冬萍胸口起伏,不住喘氣道:“好弟弟,你贏啦。”
“真佩服你的好本事!”
她笑道:“這次出來,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族裏的人怎麼也想不到,外面還有你這樣的好手!”
張楊臉色不變,一言不發,雙眼凝神看著她,雙拳蓄勢待發!
何冬萍注意到他這副模樣,又看了一眼上官舟,嘆口氣道:“好弟弟,你去吧,我是攔不住你啦。”
張楊知道她詭計多端,已經好幾次正在說話的當兒,她就突然向人發難。
上次在郊區別墅是這樣,這次又是。
張楊上了兩次當,豈能不小心?
所以當下一動不動,仍像一直豹子般,保持著隨時進攻的姿勢。
何冬萍嘴角一彎,眼裏盈盈水波,忽然變得含羞帶怯,她不住晃動的胸口,喘息道:“弟弟,你還不走,是捨不得我麼?”
張楊還是不動。
何冬萍嘆了口氣,笑道:“那些毒針已經用完啦,你不信麼?”
“我身上沒有毒針了,”何冬萍臉色忽然一紅,羞答答道:“難道還要人家證明給你看麼?”
張楊面色一僵,說道:“好。”
見何冬萍面色古怪,又補充道:“好,我不動你們。”
他本意只是帶上官承勇離開。
此刻面朝著何冬萍,走到上官承勇身前,將上官承勇扛了起來。
一步步倒退著走到門口。
何冬萍始終笑盈盈的看著他。
上官舟突然大吼一聲:“你不能走!放下我爸!”
張楊不去理他,出了門,扛著上官承勇幾個閃身就從出了別墅。
上官舟走到何冬萍身邊,怒髮衝冠,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巴掌下去!
“*子!誰讓你放他走的!”
何冬萍白嫩的臉頰上霎時多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來。
她咬著嘴唇說道:“舟郎,我打不過他。”
“打不過也得打!要是我爸出事了!老子就把你賣進窯子去!”
說罷,上官舟氣喘吁吁,渾身發抖的轉身出去。
張楊將上官承勇塞進車裏,等回到零號別墅後,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
“苗疆巫醫果然名不虛傳。”
他苦笑一聲,看著自己的十根指頭,已經不在流血了,指端還凝固的血痂。
沒想到只是夾住這些黑針,竟然就中瞭如此厲害的毒!
要是被其中一根黑針擊中……
後果不堪設想……
只怕今日自己難以回來,更不用談帶上官承勇走。
爲了逼出這些黑針的毒,足足用去他五分之四的真氣,如果不是真氣虧空,以何冬萍這等層出不窮的手段,他今晚說什麼也留不得她!
此女是敵非友,留下來必然會成為大大的隱患!
看了一眼上官承勇,張楊嘆了口氣。
“上官家傾覆只在旦夕之間,不知道上官家倒了之後,何冬萍還會不會跟自己作對呢?”
他想到:“要是何冬萍不跟自己作對,自己倒也懶得對付這麼一個勁敵。”
“只是看她對上官舟的神態,料想解決了上官家後,指不定何冬萍會來給上官舟報仇,到時候又是一場大戰。”
他暗自盤算,下次再見面,什麼鬼話也不聽她講,一點機會也不給她!
上去就是一頓操作!
先給她打死再說!
扛著上官承勇,他避開了別墅裡的人,竄到郭軍剛住的二樓,從陽臺翻進去。
郭軍剛正躺在床上看電視,見他滿臉大汗,面色蒼白的從外面進來,還扛著一箇中年男人。
頓時驚得合不攏嘴,一個鯉牛打滾從床上翻下來,問道:“這是怎麼了?!”
張楊搖了搖頭,低聲道:“房裏只有你嗎?”
郭軍剛看著張楊扛著的人,不住張望。
“嗯,小紅和小翠都在樓下呢!你這抗的是誰啊?”
張楊將上官承勇放下來,他原本是臉朝下,放在地上後,臉朝上。
郭軍剛定定一看,驚道:“這不是上官承勇嗎?!”
張楊點點頭:“麻煩你這段時間先支開傭人,讓上官承勇藏在你這裏。”
他說罷,又補充道:“我會讓他一直昏睡不醒,你只需要注意,別讓人發現就行。”
郭軍剛驚疑未定,但仍是應道:“沒問題,不過看你的臉色太差,用不用叫醫生來看看?”
張楊勉強扯出一抹笑:“我就是醫生。”
“對啊!”郭軍剛一拍腦袋:“那你需要什麼東西?我給你拿去!”
“有吃喝沒?”
“有!”
郭軍剛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叮囑道:“你等我一下,我下樓去拿,快得很。”
張楊坐著等了一會兒,郭軍剛回來抱了一大堆熟食,還提了兩瓶酒。
張楊笑道:“還是你懂我。”
郭軍剛將東西放在他面前,擔心道:“酒能治百病,但你病的太重,看上去虛弱的厲害,少喝些吧。”
張楊嘻嘻一笑,開啟瓶蓋,灌了幾口,方覺胸腔內熱乎乎一片,順著四肢百骸順流直去,渾身上下都活絡起來。
忍不住舒服的吁了口氣。
撿了幾塊熟牛肉,幾口吃光,這才覺得又恢復了力氣。
郭軍剛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見他面色有了紅潤,這才鬆了口氣。
張楊轉頭對他說道:“郭叔,關於上官承勇的事”
誰知他話未說完,郭軍剛就揮了揮手:“你不用跟我解釋,你要把他放這兒就放這兒,我一定不讓別人知道。”
他轉頭嘿嘿一笑:“要是你還願意告訴我,我自然也不介意聽。”
他言下之意,倘若張楊覺得不方便解釋,也不用解釋,人留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