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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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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遊戲

    “蹲守也不能漏天吧?這可是持久戰,保不準需要蹲幾天呢。回頭你用越野,我用房車,起碼下雨的時候有個地方能遮雨。出門之前我特意看了天氣預報,這幾天有大暴雨呢……”嶽勝男的話說完,我們三人俱是一愣。

    暴雨將至,是不是‘雨夜屠夫’馬小軍再次動手之時呢?

    如果不能儘快將兇手繩之於法,說不定還會有新的受害者慘遭毒手。

    嶽勝男嘆了口氣,“時間很緊張,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馬小軍找出來,不能再放任他去再害人。”她一邊說,一邊取出資料袋,從裡面拿出列印好的照片來。

    照片上的男人三十歲左右,體態消瘦,留著很短的頭髮,眼神發直,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危險又陰鷙的感覺。對上他的目光就讓人感覺不舒服,感覺被他盯得有些發毛。

    “這就是馬小軍?”二窩囊拿著照片仔細地看了好幾眼,“你們看看,獐頭鼠目斜眉歪眼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這是我線人非常艱難才提供來的照片。”嶽勝男認真地解釋道,“這個人的履歷很奇怪,他八歲之前的過往幾乎沒有任何記錄,似乎被人故意抹去了。”

    八歲。

    和胡紅的繼子年紀相當接近。

    “不管怎麼說,我們能追查到這裏已經非常不容易了,無論是不是他都要有個結果才行。”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神情緊張地開始安排起各自的分工和任務來。二窩囊負責盯緊正門,嶽勝男負責盯緊東側門,我則負責後門。嶽勝男還帶來了對講機,方便我們隨時溝通訊息。一切安排完畢,我們分開行動,我開著嶽勝男那輛越野,嶽勝男開走了房車,只有二窩囊一臉懵逼地留守在破車之中。

    後門的位置不太方便停車,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處既能觀察到門口車輛動向又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地方。車子剛剛停穩,對講機裡就傳來二窩囊不滿的聲音,“你們兩個不講究啊,把好車全開走了,我車廂空間這麼小,腿都伸不開。”

    我調整了一下座位的角度,就聽嶽勝男毫不客氣地說道,“配你的小個子那不是正好嗎,你要是多長高五釐米,腿可能就得伸到車外面去了。”

    身高一直是二窩囊的痛點,他像是一隻炸毛貓一樣和嶽勝男對上陣來,“你還好意思說我,自己黑得像個煤球似的,躺在地上不說話被人踩死都沒人知道。”

    “行了行了。”我急忙出面制止,要是讓他們再這樣爭執下去不但影響團結還浪費資源,“對講機是給你們說對方壞話用的啊?咱們這兒蹲守盯梢呢,你們兩位能不能有點兒職業精神?”

    兩個人這才閉嘴。

    之前看影視劇時,經常會出現警方爲了確定罪犯的位置徹夜蹲守,看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樣,但自己成為主人公後才深知這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前半個小時還好,盯著陸陸續續進出小區後門的車輛,靠嶽勝男留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望遠鏡觀察駕駛的司機和乘客的模樣。

    唯恐馬小軍就混跡在其中突然出現。

    但半個小時後我就有點兒坐不住了,覺得渾身都不舒服,精神也不像最初那樣集中。我連忙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瞪大了眼睛,就這樣觀察了兩個小時後,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小區內的燈光一盞一盞亮起,像是黑幕上的螢火蟲,在磅礴的黑夜中散發著光亮。

    我不知道這裏麵哪一盞是屬於馬小軍的,但一想到自己此刻離他這樣近,心裏就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覺得膩味的人顯然不止我一個,二窩囊蜷縮在小車廂裡不舒服地埋怨道,“你們說咱們圖什麼呢?這件事兒最好的解決辦法難道不是透過警方嗎?把我們現在所知的線索全部如實彙報上去,警方的力量多龐大呀,不比咱們三個臭魚爛蝦強太多了。”

    “不好意思,你要想當臭魚爛蝦我不攔著,但千萬別帶上我。”嶽勝男冷漠地說道,“用你花生仁大的腦子仔細想一想,咱們現在所得到的全部線索哪個是能過明路的?告訴警方,被問起線索的來源要怎麼答?透過秦遇的特異功能嗎?誰會信啊,還不把你們兩個當做神經病一樣抓起來?”

    “也對哦。”二窩囊後知後覺地應了一聲,“的確不能跟警方說。”

    嶽勝男的師父是喪狗,他一個私家偵探出身的人,早年間沒什麼生意的時候什麼委託工作都要接。有時候爲了幫助妻子拍攝老公出軌的照片蹲守一個星期也是常事,嶽勝男自小跟著他耳濡目染,耐性早就磨鍊出來了。她在對講機裡調笑著說道,“你們現在會覺得坐立不安,之後會變得煩惱,然後是癲狂崩潰,最後就無慾無求,整個人像個麻木的望遠鏡一般,只會盯著目標地看。”

    二窩囊哀怨地說道,“我覺得自己好像跳過了很多步驟,直接就到癲狂崩潰那一步了,要是再抓不到那個叫馬小軍的臭小子,我就要把自己的車拆掉了。”

    對講機裡忽然傳出了滋滋啦啦的聲音,彷彿受到了訊號干擾。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爲了舒服更是直接把鞋脫了,懶洋洋地說道,“堅持就是勝利,要堅定信心相信自己!”

    二窩囊切了一聲,“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坐我這破車裏試試?”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後門進出的車輛越來越少,到後來半個小時也不見一輛。四周變得格外安靜,整個城市都脫離了白日的喧囂,像是一個疲憊的少年進入了休息的時間。我放下車窗,輕柔地夜風吹進車廂,我瞬間精神了不少。

    對講機裡很久沒有傳出聲音,我笑著問道,“喂,你們倆是不是睡了啊?”

    “睡個毛啊。”二窩囊的聲音無比煩躁,“我這車廂裡不知怎麼搞得一股汽油味,嗆得我直噁心,我現在已經坐在小區門口的花壇邊上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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