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放心
我在轉身的時候,心裏對阿婆說:“你放心,我會把你的想法告訴他們,嘴巴就閉上吧,你這樣會嚇壞他們的。”說話我再次伸手抹了一把她冰涼的嘴,這次我是看仔細了,阿婆的嘴再次被我抹來閉上。
看來阿婆是想告訴她的後人,棉被有東西。
也不知道我這個猜測對不對,然後在走出停屍間的時候,重新把白色蓋屍布蓋在阿婆的屍體上。
走出停屍房,腦子裏還在回想進入周正武記憶中所見到的事,以及串線進入阿婆記憶中所看見的一切。
我決定在找方姐之前,去見見阿婆的家人。
守夜大叔不是外人,我把剛剛遇到的怪事告訴他,咋一聽我要去阿婆家,不由得皺著眉頭說:“這能行?你在阿婆的記憶中,可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現在去找她的家人,人家會怎麼想怎麼看?會不會把你當神經病!”
守夜大叔的話表示很有道理。
我唐突的去找阿婆的家人,想要查清楚阿婆拉我入她記憶的真相,的確會讓人誤以為我是神經病。
那麼阿婆提到棉絮這件事,我還是得告訴她的家人。
現在我已經不能二次進入周正武的記憶中。
加上,此刻的周正武意識在逐漸淡化,一旦我二次進入,說不定就真的出不來,會成為他死亡記憶中多餘的一縷亡魂。
謹慎起見,我最終連夜離開了停屍房。
本來我有打算在離開醫院停屍房,在第二天去找阿婆的家人,想辦法告訴他們關於棉絮的事。
卻沒想到我在走出醫院停屍房,到達門診室門口的時候,意外的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
醫院門口好多人,哭哭啼啼的應該是阿婆的家屬,穿黑色統一制服看不清楚來路的一撥人,也不知道打哪鑽出來的,正在扭打阿婆的親人。
一片混亂中,有的家屬被帶走,有的在大哭:“媽,你走了,走得太突然,你的錢,你的其他我們都不知道。”
我特別冷靜的走過去,對一個披頭散髮滿臉淚痕的女人,也就是之前我看到阿婆的女兒吧!
這披頭散髮的女人注意到我,立馬停止哭聲,警惕的問:“你想幹嘛?”
“別哭了,人生不能復生,一切都定數,你回去把她睡覺用的棉絮還有存在其他地方的棉絮,挨個找一遍,或許有驚喜……”
“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你們只需要記住,有因必有果就好。”說話我大步流星瀟灑離開。
那女人,不應該是阿姨,死盯著我,目送我走了很遠才聽到她在喊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她在喊誰,我想,自己該做的事,已經做了。
這阿婆應該不會再找我麻煩了吧!
事實上,我真的不願意進入死人記憶。
進入一次,損耗我自身體能不說,還得讓我擔驚受怕,隨時都處在一種把自己毀掉在死人記憶中的危險。
我離開醫院,打車回到喪葬一條街,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
回到喪葬鋪的時候,屋裏的燈驟然亮了,不用說這是劉穎開的燈。
開門進去,劉穎真的站在門口等我。
我忽然覺得劉穎的意識也在淡薄,即便她是實體出現,也感覺棉衣分量輕飄飄,隨時都有可能被一陣風吹走。
其實我也可以幫劉穎找到曾經的記憶,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事,還有就是我不能在一縷行將消失的中陰身,身上找到失去的記憶。
此刻的劉穎,就好像一片白開水,隱隱覺得自己不叫劉穎,其他一無所知。
“老大你回來了?”
“嗯,你沒有休息?”
“沒,剛纔大街上有酒瘋子,摔酒瓶罵街,我害怕所以。”
聽劉穎這麼說我身邊該大笑幾聲。一個人見人怕的中陰身,居然說自己害怕大街上酒鬼的喧鬧。
不對,這三更半夜的,哪來的酒鬼?
這裏可不比其他地方,是喪葬一條街,但凡腦子裏正常的人,三更半夜絕不會跑來這裏鬧事喧譁,除非這個人有毛病。
這樣想,我就問劉穎,看清楚在大街上鬧的人沒有。
劉穎搖搖頭說自己害怕躲起來,外面那人鬧騰一會,好像就走了。
好吧,我無話可說,劉穎是中陰身可以不用休息,也不食物人間煙火氣,我是人,一個吃喝拉撒睡一樣都不能少的正常人。
在經歷了周正武記憶折騰串線阿婆記憶後,我真的很疲倦。
我敢說,只要屁股挨着牀板,就有可能再也不想起來。
劉穎好像還有話要說我沒有理睬,關了門直接進了裏屋,不想動,也不想說話。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我這是身體疲乏,神經還處於進入死亡記憶後的昂奮狀態中。
就在我難受得要死,身體就像一灘爛泥不想動彈,腦神經卻極其昂奮神遊在死人記憶細節中時,來自店鋪外傳來喧譁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尼瑪,咋回事,在這種晚間最陰的階段,人喊別人名字,喊誰誰倒黴。
這是人不懂規矩還是咋地?可能是有點生氣,我掙扎坐起來,開燈,順口問外面的劉穎:“誰在鬧?”問出這話的時候,我還在想,可能就是她提到的酒瘋子。
之前我回來沒有鬧,那是酒瘋子醉酒倒在什麼地方,這會可能是冷醒了,酒精的作用,借酒繼續發瘋吧!
劉穎這個時候卻答覆我說不是酒瘋子,是有人在外敲門,還帶喊的。
我去!
這個時候該不會有人去了,來找我善後事宜的吧?
要知道,能幫人做一些玄乎怪異的事還可以,要是讓我善後事宜,那就難了。
畢竟,我對這一行根本就是門外漢。
或則,因為這有人死了,主家來這,整條街也就我們的鋪子有燈光,所以才找來的。
不管咋說,我還是得去看看。
這樣一想,我也沒有考慮那麼多,起身來,因為有劉穎在,雖然她是一箇中陰身,但好歹也是一個女人。
於是,我出去的時候必須是穿戴整齊,要不然被人詬病那就壞名聲了。
穿戴好,我對外面的叫嚷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