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惡靈
惡靈衝周正武發出陰森森的笑,他激靈了一下,拿了自己的東西慌慌張張跑出別墅大門。
我沒有馬上離開別墅,並不是留戀此處,而是想要查清楚惡靈是怎麼存在的。
或許是因為我存在的關係影響到兇靈,就在周正武狼狽不堪逃竄的時候,兇靈注意到了我。
我口唸咒,無用,看兇靈直逼逼的盯著我,那眼裏充滿仇視,我預感到要發生可怕的事,一步步後退中——
嗖——一道凌厲的殺氣,迎面撲來,我一個激靈,自保的情況下,一定心神,眼前一晃。
然後,等我再次睜開眼瞬間,卻驚訝了。
我是想要回到現實裡,也就說停屍房。
可沒想到當我睜開眼瞬間,卻發現不對勁。
我沒有回到停屍房,而是出現在另外一奇怪的環境中。
話說這進入死人記憶也會發生在現實裡發生所謂串線的怪事?
不錯,我串線了。
從周正武的死亡記憶中串線到另外一個死亡記憶裡。
這個記憶,不是很熟悉,倒像是初來乍到的地方。
在我眼前是一排灰色瓦屋,半磚編壁。
泥巴院壩,屋簷下是坑窪不平整的泥巴地。一個女子,滿臉憔悴,有氣無力的在推農具。
這農具我看到過,就我家裏曾經也有。是用來嗮穀子,推開在嗮墊裡的推子。
女子年紀不大,只是身體好像不咋好,要不然她也不會面色慘白,有氣無力的樣子。
對了,我正納悶好奇自己怎麼來了奇怪的環境中時,忽然看見一張似曾相識特別熟悉的面孔。
“媽,我想休息一下。”
年輕女子在對這位突然出現的阿婆說話。
“矯情,把穀子嗮好去弄飯,我還有事要做。”阿婆陰沉一張臉,不客氣的說道,說話也沒有看那女子,走她自己的路,去了廚房。
年輕女子我倒是不認識,應該是第一次看見。
只見她推開穀子,手都在發抖,愁眉苦臉的樣子,進了廚房。
進廚房我聞到一股刺鼻熟悉的味道。
這就是煤球燃燒的味道,廚房光線暗,進入之後要一會才能適應下來,我勉強看清楚廚房的佈局。
靠窗下牆壁邊有一張小飯桌,小飯桌斜對面有一個簡陋的木櫃子,貌似這就是碗櫃。
一三開灶頭上,放置了一口大鐵鍋,還有一提鍋,其中有一最小的眼灶放了耳鍋。
散發出刺鼻煤球氣息的就是放耳鍋的那口灶。
年輕女子邊抹眼淚,邊扒開掩蓋在灶口的碳灰,淘米下鍋,完事折菜。
這個時候,從後門進來一個高大滿臉紅光,扁嘴面帶兇相的老頭。
老頭,高大的身軀在進入後門的時候,還微微躬身才避免碰撞到頭,進來之後,順牆有一口水缸,兩個塑膠黑水桶,他進來深深瞥了一眼在忙活的年輕女子問:“你媽呢?”
看到這兒,我好像明白了。
這老頭就是年輕女子的公公,阿婆是年輕女子的婆婆。
年輕女子是他們的媳婦。
這個時候我是真不明白,串線到阿婆家來到底是幾個意思?
在公公還真勤快,提了水桶去打水。
是鋼管井,需要一把力氣才能壓起來的水井。
壓井,我知道,因為我家裏曾經有用這個。
老頭走路很重,老遠就能聽到他的腳步聲,他在打水的時候會發出誇張的喘息聲。
年輕女子在洗菜。
老頭雙手提了水桶進來,把水順在水缸裡。
再次問年輕女子:“你媽呢?”
年輕女子應了一聲說:“在田裏。”
公公哦了一聲,走到女子身邊說:“你剛剛小產,去休息我來做。”
年輕女子聽公公說這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警惕的走到一邊,默默無語走進裏間,我順勢跟了進去,經過堂屋看見一架縫紉機,縫紉機乾乾淨淨貌似不久前才工作過,我在環顧四周的時候,猛然間聽到從裏間傳來一陣輕微的嗚咽聲。
我走進去看到女子趴在床上哭泣。
女子很傷心很傷心的樣子雙手死抓著被子,壓抑的哭。
屋子裏擺設簡陋,一口褪色的皮箱下是根高腳凳,地上堆放散發出怪味的爛紅薯,還有一副用來澆灌莊稼的塑膠尿桶。
這一副黑色尿桶跟外面那副用來負責飲用水的水桶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一個是橫放木樑,一個是用藍竹做的夾子。
尿桶散發的臭味瀰漫在不大沒有房間門的屋子裏。
女子還在哭泣。
在牀頭櫃上放置有幾張紙,我走過去拿起紙看。
真的是,這女子剛剛做了人工流產手術。
一般這種情況是需要休息的,可是阿婆卻讓她幹活,年輕女子這是滿肚子委屈,還有更甚的是,流產這種事是未婚女子難以啟齒的事,阿婆卻告訴了那老頭。
老頭是阿婆的男人。
我卻感覺到這老頭,視乎在家庭中有著複雜特殊的身份。
事實上,我的這種猜測很快得到證實。
在阿婆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年輕女子還在屋裏生悶氣。
老頭卻這個時候在阿婆面前加油添醋胡說八道。
“飯也不煮,水也不挑,你看看你這麼大年紀都在做農活,她年輕輕輕就享福,老伴兒,你兒子找了婆娘真不好。”
阿婆對於老頭說的話表示贊同說:“我也知道不好,還去算卦,說她跟我相沖相剋,反正這個家有她沒我,只是娃娃喜歡,我也沒有辦法。”
“這是第幾個了?”
老頭問話的時候,臉上凸顯出一種耐人尋味的表情,有點捉狹猥瑣——
“三個……不管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看不出,你那乾巴巴的兒子挺有能耐。”
“當然我的兒子沒有能耐,能算男人麼?”
“去把老仙人喊起來吃飯。”老頭慫恿阿婆道。
“仙人闆闆,累死累活的我,還得伺候她……”阿婆氣哼哼的起來,走進那間堆放爛紅薯的屋子裏,惡聲拌氣的喊道:“起來吃飯了,你看看那個像你這樣,我那陣子也經歷過,也沒有像你這樣矯情。”
年輕女子滿臉淚痕,這是第三次。
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要對她負責,要對她好的男人,遠在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