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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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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懸棺

    二窩囊的臉更紅了。

    男朋友就繼續道,“我依照餘仙姑的吩咐,當天就買了機票,帶著這雙繡花鞋飛去了湖北,然後連夜趕到了神農架腳下當初住過的那家民宿。向老闆打聽了很久之後,他才告訴我說賣給我女朋友這雙繡花鞋的人很有可能是個叫馮大膽的飛戶。”

    飛戶?

    我和二窩囊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他說的‘飛戶’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灰老的咳嗽聲。原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出來,見成功引起眾人的注意立即抓緊機會賣弄起來,“這飛戶和摸金倒斗的一樣,乾的都是發死人財的買賣,但因為地方不同,這盜墓的方法也各不一樣。神農架在三峽一帶,當地有許多峽棺。峽棺位於陡峭的懸崖峭壁之上,想要開棺取寶談何容易?所以當地就傳出了一種特殊的盜墓方式,通常都是兩人合作,這二人必為骨肉至親,否則任誰也不會放心將性命交託到他人之手。一人在懸崖上放繩把舵,另一人則將繩索繫於腰間,從懸崖緩緩下放,最終落於棺材之上,開棺取寶手到擒來,因為每次出手都要飛簷走壁,所以當地人就稱他們為飛戶。不過這行當太過危險,一個不留神就會從萬丈懸崖上直跌而下,摔得粉身碎骨,不但寶沒有取成還搭上了一條命。而峽棺安葬也完全是依照了古時當地的風土人情,所以棺內未必真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許多人都覺得不值當,後來就收手改行,做這飛戶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

    女大學生的男友聞聲立刻點了點頭,看灰老的眼神充滿了崇拜之情,“這位老人家說得一點兒沒錯……”

    老人家?

    我有點兒想笑,打量了灰老一眼,心裏卻也不得不暗暗佩服。灰老雖然人不靠譜,但腦袋裏的‘貨’的確不少,像這些旁門左道的知識一般人真的很難了解的如此清楚透徹。

    灰老神色得意,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示意我往旁邊竄。當著外人我自然要給他幾分面子,畢竟年紀在這兒擺著。我不情願地往一旁挪了挪,灰老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邊,對那位深情款款的男朋友道,“繼續往下說吧。”

    男朋友整理了一下思緒,一邊回憶一邊道,“當時我心想找到了賣方,事情也就簡單多了。不過那家民宿老闆卻告訴我,馮大膽幾天前吊繩子開棺的時候出了意外,繩子不知怎麼斷了,他直接摔到懸崖下面,到現在連屍首都沒找全呢。”

    二窩囊臉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男朋友繼續道,“就像這位老人家說得一樣,做飛戶這行的都是兩人結伴。馮大膽的搭檔就是他的親兒子,我拖了很多層關係才找到馮大膽兒子,答應給他一筆豐厚的報酬,他才同意收回繡花鞋,並當著我的麵燒燬掉。”

    “事情哪有那麼簡單,肯定沒成功吧?”我肯定地說道。

    男朋友吃驚不已地望著我,“你怎麼知道?”

    “要是成功了,今天你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了。”我嘆了口氣,追問道,“中間發生了什麼意外?”

    “那雙繡花鞋實在太古怪了!馮大膽的兒子生了一堆火,然後把繡花鞋丟在了中間。火勢很旺,可這繡花鞋卻完好無損,布面連一點兒損傷都沒有。等火熄滅之後,那繡花鞋鮮紅如血,在一堆灰燼中顯得格外詭異。馮大膽的兒子也被嚇壞了,撒手不管錢都不收就跑了。”男朋友說到這裏,一臉的無奈與疲憊,“我當時急得沒辦法,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給餘仙姑打電話她也沒接,後來沒有辦法,只能把繡花鞋又帶回來了。”

    我向二窩囊看了一眼,只見他正一臉尷尬地垂著頭。

    餘仙姑當然不會接電話了,好容易將這個燙手山芋推出去,傻瓜纔會再接回來呢。只是沒想到這一群老鬼推來推去,最後居然把山芋丟到了我手裏……

    想到這裏我就一肚子氣。

    不過眼前的年輕人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想來是無功而返折騰這一趟身心俱疲,還沒來得及休整就帶著女朋友找到了我這裏。如此痴心的好男生不多了,看得出來他應該很喜歡自己的女朋友,這樣真摯的感情還挺感人,我決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可能幫他一把。

    只是沒等我開口,男朋友又表情疑惑地往下說道,“不過這中間還有個奇怪的事情,當時因為女朋友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我沒辦法帶她一起去,只好將她留在了北京的學校裡,交給她平時相處很好的一個閨蜜照顧。我發現繡花鞋根本沒辦法燒掉之後,很擔心女朋友的情況,立刻打電話給她的閨蜜,結果閨蜜告訴我說女朋友什麼事兒沒有,她的身上卻無緣無故出現了很多被燙傷的水泡。我當時就覺得奇怪,難道是這繡花鞋將燒傷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可為什麼呢?難道不應該轉移到我女友身上嗎?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回到北京就去向餘仙姑求助,她就讓她兒子帶著我們來找你了。”

    我和灰老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覺得事情和我們預想中不太一樣。

    如果繡花鞋真的纏上了這位女大學生,那麼火燒時受傷的肯定是她,怎麼又會扯上她的閨蜜呢?

    這裏麵究竟什麼情況?

    灰老坐正了身子問道,“這位閨蜜和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相處了幾年?平時的關係怎麼樣?”

    男朋友似乎沒想到灰老會有此一問,不解地答道,“我們三個是高中同學,不過當時關係不是很親近,就只是認識而已。後來一起考到了北京,又是同一所大學,所以就走動的比較勤,關係也慢慢變好了。我覺得那個女生性格有點兒怪怪的,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讓人不舒服,所以不太贊成女朋友和她交往,不過女生的友誼比較特殊,我一個男的不好老插手,後來就不怎麼管了。那個女生也是我們旅遊社團的成員之一,這次去神農架旅遊她也有參加,而且當時還跟我女友住的一個房間。至於關係嘛……女生之間就那麼回事唄,有時候也會爭吵,沒幾天又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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