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沒有死
試問,但凡是正常人,怎麼可能喜歡一個瘋子。
話說回來,這周燕不是已經死了,怎麼還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看師父跟周燕在說話,我慢慢走出來,指著她問:“你,你沒有死?”
“我……我沒有死,都是你表哥,他想得到你的房產,還有想得到你的修路錢,所以讓我別出門,他弄了一個跟女的模擬塑膠模特,套上我的衣服,故意讓我出現在你面前,然後加深你的印象,這樣晚上就開始實施他的計劃。”
從來只聽說,騙子騙錢,都是不熟悉的人,騙老實巴交的人。
我可沒想到,表哥居然打起了我的主意。
弄一個模擬模特放地上,再抹點酷似血的東西,慌慌張張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殺人了。
把房子贈與表哥,把修路錢都給了他,結果路沒有修好,就我們來車子不能進,都停放在外邊。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真的難以想象,至親表哥,曾經對我那麼好,被我父母關照帶大的表哥,對自己的表弟,策劃出這麼一個惡毒的騙錢計劃。
真的好氣。
氣得我手發抖,腦子一片混亂。
一屁股跌坐在門口的青石板上,周燕問這問那,對我倒是很關心。
我冷笑,突然對周燕怒瞪一眼道:“你老實告訴我,還有什麼別的事隱瞞著我?”
周燕被我的神情嚇住,囁嚅了一下,戰戰兢兢的退後一步,貌似刻意的拉開跟我的距離,確定是安全的才說:“勝男借,她,她是王狗子的大丫頭……我……我是她妹妹……”
嚇!
真是的,周燕撒謊的能力無人能及。即便勝男這許多天對我不聞不問,但我也深信不疑,她不會欺騙我,更加不會是王狗子家的大丫頭。
如果是,那就太糟糕了。
我臉色肯定很難看,身子搖搖晃晃,差點摔倒。
小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低聲安慰說:“秦哥,別這樣,你纔剛剛好,身子骨還虛。”
師父冷漠的表情,看周燕,看我,看小廖。最後大手一揮說:“時間來不及,趕緊走。”
“你們,你們要去哪?”
我沒有理睬周燕,這個王狗子家的二丫頭。腦子裏一千遍,一萬遍的在自欺欺人否決,勝男是王狗子大丫頭的事實。
小廖攙扶著我,聽周燕在問就說:“不關你事,你愛去哪去哪。”
“秦遇,我,我是真喜歡你,我對你是一見鍾情,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這些,可是勝男姐把你盯得好緊,也叮囑我別亂說話。”周燕懇切的對我說,對小廖說,對師父說讓她一起,可以照顧我。
最終師父跟小廖都沒有答應帶上週燕,而是快馬加鞭的開車,去了河邊。
此刻在我的腦子裏,一幕幕發生的事,重現在記憶中。
失而復得的屍水,說白了,就是勝男放回去的,還有泥娃娃,也是她搗鬼。
因為勝男有我租住房的鑰匙,她進出特別方便。
還有我母親的死因,可能也跟勝男脫不了關係。
畢竟,勝男是第一個見到母親死亡的人。
偽裝出來的柔弱,膽小怕事,高冷,一切都是偽裝的。其目的就是想報復我,因為是我害得他們王家家破人亡的。
有了勝男的裏應外合,一切不符合邏輯的事,都在瞬間理順。
只是那泥娃娃又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腦子裏冒出這個疑問的時候,師父說:“事實上,泥娃娃早就被人為邪靈附著,只要至陰之時,施以人血滴入泥娃娃任何地方,它就能獲取靈力,然後控制被報復人的心智,做出超乎想象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事。”
是啊,我收集屍油,睡垃圾桶,還有吃蚯蚓,這些都是一個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我做了,因為那個時候我被泥娃娃操控了心智。
勝男,你不去演戲真的是太可惜了。
在我面前偽裝柔弱,流出來的淚水,一次一次的觸動我的憐憫之心。
車子越開越慢,師父看我一聲不吭,拿出一折疊成為三角形的什麼東西,讓我貼身戴好。
就在我們要接近河邊的時候,我電話傳來久違了的鈴聲,接起電話看,我是真沒想到,勝男居然給我打電話來了。
我不知道這個電話該接還是不該接。
眼神徵詢師父跟小廖師兄,他們倆都示意接,目的就是不要打草驚蛇。
我想,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周燕知道我們來了,肯定會把我們的行蹤告訴嶽勝男。
但問題是,在不知道情況發展到什麼程度,我還是必須接嶽勝男的電話。
電話接通,嶽勝男很著急的語氣問:“秦遇。你在那,你出事怎麼不告訴我,我也是才聽說。”
事實上,我就那晚接了嶽勝男的電話,回到租住房,然後被襲擊就猜測這件事跟她有關係。
現在嶽勝男居然還在演戲,假惺惺的說我沒有告訴她發生的事。
我冷笑,卻極力壓抑來自心中的憤怒,故作輕鬆的語氣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會死。”
我不相信勝男她是王狗子大丫頭,是大丫頭也就罷了,實在是不願意把她跟報復這兩字聯絡一起。
只因爲,我跟勝男在一起的時候,她流露出的情感,是那麼真切,更何況我們倆有肌膚之親——
不忍掛電話,勝男在電話裡十分懇切的表示,對我發生的狀況,完全不知情。
然後就問我在什麼地方。
聽勝男這樣問,我猜測,周燕究竟還是沒有告訴勝男,也就是她的親姐姐,我目前在老家的事。
可能是怕我心軟,小廖師兄還有師父都在一邊,用眼神瞪我。
無奈之下,我只好以撒謊模式,說在某地方,心裏煩悶,所以不想多說話,然後掛了跟嶽勝男的電話。
掛了電話,車裏一片安靜。
我腦子裏還是在想勝男,師父在研究羅盤,小廖師兄專注的開車。
車窗外,景色不是很好,但空氣確實不錯。
不遠處,有婦女扛鋤頭,朝田間地頭走。
有老婆婆提了背篼,捏了蔑條耙子,去撿乾柴。
路旁,樹木上哪乏黃的葉片,旋轉落下,一派淒涼冷清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