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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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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表格很用心

    五天後,回城,正是母親的頭七過完。

    完事,我讓勝男,看了我熬的紅薯粥,還說這是愛心粥。

    兩個人正說話,有人來了。

    看是林剛。

    林剛表哥很熱心,大早來我家裏喊吃早飯,還說是周燕特意熬好的荷葉粥。

    我跟勝男一晚上的折騰,臉色不怎麼好看,就林剛表哥也看出來。他卻往歪處想,趁周燕跟勝男說話之際,悄悄對我說:“秦遇,省著點,別那麼不要命,小心精疲力盡英年早逝。”

    我去,大清早的林剛跟我來這句話,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拉開跟他的距離,直接走到屋外空地上。

    空地上光禿禿的,有一些爬地,乏黃叫做幹油菜的野菜,在接近枯萎期。

    昨晚下雨了。

    很細的毛毛雨。

    所以我幾次從堂屋到廚房,只是感覺到冷,卻沒有感覺到在下雨。

    此時此刻,我能看到很遠,樹木上凋零的枯葉,可憐兮兮的被風吹,搖搖欲墜。地面上不是很溼,泥沙地,要是在春天,在這裏會有很多無名小草鑽出來,遠看是綠油油一片。

    勝男在跟周燕說話,兩個人貌似聊得很開心,時不時的發出笑聲。

    看勝男好像並沒有因為昨晚發生的事受到影響,我心下稍安。

    最終拒絕了林剛表哥的邀請,在家裏吃自己熬的紅薯粥。

    期間,勝男破天荒的提出要跟周燕去趕集。

    我覺得勝男是好奇,圖新鮮。

    在我們這裏趕集,跟大城市的喧譁沒得比,逢集就趕。

    而那些在集市上叫賣的東西兒,在大城市就是不入眼的垃圾。但接下來有幾天功夫,才能到母親的頭七回魂,所以勝男要跟周燕去逛,我也沒有表示拒絕。

    只是囑咐勝男小心,因為農村集市有很多小偷小摸的存在。

    完事,我跟林剛說要去看看母親的墳頭。

    林剛表哥說願意陪我去,我堅持要一個人去走走。

    堂屋裏那兩張流血淚的遺照,我帶著在身上。準備拿到母親的墳頭焚燒掉,因為在母親頭七之後,我們還得離開,這屋子裏就空置下來。

    林剛有建議說,最近有很多人集中到我們的小鎮來,有人來,就有人租房。

    所以我有打算,把咱家裏這三間小青瓦租出去。

    哪怕房租便宜也沒事,我堅信,只要有人住,這房子就不會垮塌。也就是有了這個打算,才故意揣走兩張父母的遺照,要去墳頭燒掉。當然還有個別原因,逼我必須這麼做。

    第一個原因,就是遺照把勝男下嚇得不輕,嚇得昏厥兩次。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對母親父親,有愧疚。想要在焚燒遺照的時候,告訴他們我的苦衷,求他們別生氣,在那個世界裏好好過。

    避開林剛,跟勝男,也是因為我曾經是無神論者,現在突然信了這個,還跑去墳頭禱告,這算什麼事?在被不相干的人知道,肯定會成為茶餘飯後的笑談。

    剛剛下雨的路,看著不是很溼,但鞋底也沾了不少泥沙。

    爬地草頂著水珠,我就踩在這些爬地草上,這樣可以抹掉鞋底沉重的泥沙,走起來也輕快了許多。

    去墳地,要經過我們家那一畝三分地。

    也就是父親去世前,最愛用來消磨時間的那塊地。

    更確切的說,是出現怪事的地。

    地裏因為沒有人種,(只是暫時的,要是有人租用房子,這塊地肯定會被人接著種下去。)長滿了野草,野草枯黃,有的倒伏,有的雖然昂立於此,卻也在冷風中簌簌抖動。

    過了這片地,就是整個小隊埋葬死人的集中點。

    我父母合葬的墳頭,很快就進入我的視線。

    嶄新的花圈,因為一夜濛濛細雨變得溼噠噠的。

    五顏六色的紙花,沒有了昨日的靈動感,是耷拉模式有氣無力的貼在竹圈上。

    雖然我一路踩著爬地草來,但黑紅色的泥巴,依舊沾滿鞋底。

    走到父母的墳頭前,鼻頭莫名的發酸,眼眶也不舒服起來,想哭的衝動被我極力壓制住。

    曾幾何時,父母帶著我來給爺爺奶奶上香,祭祀。

    一個刀頭肉,一個裝了雞公的盆,還有香燭,也有爺爺喜歡的酒。

    想想以前,哀涼感塞滿心頭。

    長嘆一口氣,不去想,帶著滿心的歉意,愧疚顧不得泥地的溼潤,就那麼跪下倒頭就拜。

    拜了,就把心裏的想法,還有昨晚上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說實話我這樣挺搞笑的,一人個對著一座墳頭自言自語,要是人看見,理解的說我是孝子,不理解的還以為因為父母雙亡的緣故,我瘋了。

    在墳頭說了一會話,把遺照燒了。

    一股刺鼻帶橡膠味兒的氣息,稍稍停留在空間片刻,稍傾消失在空氣裡。

    正準備離開,電話驟然響起。

    看電話號碼,是裝修小廖打來的。

    看到小廖,我就聯想到不久前,他給我算命的事。

    於是就有想要把昨晚上看見的事跟小廖說一下,然後看小廖怎麼說。

    我就當是在講一件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輕描淡寫的講了給小廖。

    沒想到,小廖聽了後,很吃驚,還問了一些我不是很懂的話。

    什麼陰陽眼,還有啥開眼咒,最後問了我是不是在最近找別的高人開眼啥的,還有就是讓我趕緊按照他給我的名片,去找一個叫張瘸子的道士。

    尼瑪我那還有時間去找別人幫忙,再說要不說這些怪事發生在我身上,我甚至於都不會去想這件事。

    不管怎麼樣,小廖最終答應我幫忙聯絡張瘸子。

    張瘸子就是小廖的師父。

    當然屬於那種帶髮修行門外徒弟。

    我在惠一媛看見小廖,他長得還不錯,平日裏沒事就愛研究道法,還有經書啥的,那部聖經就是他在裝修期間,打發無聊時間看的一部外國書。

    小廖這也是醉了,既然信奉道法,就不應該去信西方的聖經。

    西方聖經屬於基督教吧。反正我也是門外漢,什麼都球不太懂。

    跟小廖聯絡好,確定在母親頭七完事後,回城再由他帶著去找張瘸子。

    然後,我打算回老屋。

    在站起身的時候,放眼看,四周大大小小各種墳包,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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