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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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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連累

    把勝男放在床上,我還在想剛纔看見的情景,然後狐疑的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頭昏沉沉,想不起我怎麼跑外面去了。”

    “沒事,你是跟我受累,壓力大趕緊休息。”我陪在勝男的身邊,糾結許久,也沒有想出,她到底是怎麼跑到外面去,還把我父母遺像框上的黑紗摘了。

    勝男很快再次入睡,我卻糾結中無法安靜下來。勝男說的話,一字一句都深刻印記在腦子裏,那話裡充滿仇恨,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唉,或許我母親的話是對的,我不應該連累了勝男。

    事實上,我也覺得自己就是不幸之人,不幸中,也有僥倖。

    那就是我獲得泥娃娃,真的改變了黴運。但好像黴運卻沒有遠離,就像一個潛伏在我身邊的幽靈,偶爾出現一次,狠狠的打擊我一回,然後再次潛伏起來,在伺機下次的打擊機會。

    安頓好勝男,我卻因為之前發生的事,再也沒有了睡意。

    這屋子裏是我土生土長生活十多年的老窩。

    可現在卻給我一種陌生的感覺,或許這種陌生的感覺,是因為剛剛發生在勝男身上的怪事,讓我感慨,讓我心生畏懼。

    無睡意,穿好寬大的睡衣。

    這睡衣應該是我父親的,我是隨手從衣櫃裡拿出來。

    勝男是堅決不換衣服,跟我做那事後,也沒有穿上我拿出來的睡衣。她說死人的衣服,有晦氣,應該扔掉,我不懂這些,也不知道屋子裏的衣服,怎麼就沒有被幫忙的人扔掉,總之她不穿就算了。

    走出臥室,進到另外一間屋子裏。

    事實上,這間小屋子,是我在離開農村前一直住著的小房間。

    民間傳說,房屋就無人住,失去人氣,會住進一些不能言明的生物,然後房子腐朽,直至於垮塌。

    在我看來這只是民間傳聞,不足為信。

    但今晚真的有點不同尋常。

    老屋裏,彷如存在一些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

    在自己屋裏走動,就像一雙看不見的眼,在密切注視我。

    無論我走到那,都能感覺到這種注視,很冷,很深邃。這種注視又像是某一種詭異的觸角,我走到那,觸角就延伸到哪。

    走到小房間,我有感覺冷,特別的冷。

    貌似這小房間比大臥室的溫度還低。

    我不信邪,卻被現狀嚇住,我哈口氣,眼前出現霧氣——然後自己對自己說,深夜的溫度是很低,並沒有腦子裏胡思亂想的怪誕現象,什麼超自然現象,都是糊弄人的。

    在小房間,有一個靠牆的書架,上面擺放了我曾經喜歡的書籍。

    其中兩排整四十部小人書,上面三國演義,還有穆桂英傳奇,以及其他古代小人書。

    我都很久沒有看見這些小人書了,一些小人書封面都沒了,還有一些是六成新。突然好懷念兒時,手捧小人書坐在火盆邊,邊烤火邊看小人書的感覺。

    火盆還在,因為燒的無煙碳,盆地早就燒得焦糊乏黑。一張小床也是靠牆,小床上,疊放的是我從家裏離開最後一晚蓋的被子。

    靠窗是一個小衣櫃,小衣櫃裡還是掛著那些很土氣,小學生到高中到大學的衣服,各種校服都還在。

    小衣櫃上有極少數的灰塵,這是母親離開老屋最後的一次清理所殘留,或者說是新增長的灰塵。

    最終我還是轉身凝望小書櫃,曾經需要凳子,站在凳子上才能勉強拿到最高一排書的我,現在只需要踮腳手臂伸長就能拿到那一本本小人書。

    我伸手了,踮腳了,手觸及到小人書,下意識的往下一拉,小人書到手的同時,竟不知道在第一排小人書上,還放了別的東西。

    應該是一瓶沒有蓋的紅色墨水——

    就這麼一拉,正瓶裝的紅墨水傾瀉而下,從頭淋下來,頓時糊滿我一臉,就眼睛也睜不開。

    唔——什麼味兒!

    這紅墨水居然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難聞,想嘔,我跌跌撞撞,摸索著衝出到外面,再次抬手開了堂屋門,進了就近的廚房,用水缸裡的水,把臉洗了一遍。

    尼瑪,真倒黴。就拿小人書,也被東西砸。

    喪氣的我,沒有了繼續看小人書的興致,外面黑漆漆的,我不敢久看,迴轉式進了堂屋關了門,又想到忘記關廚房門,再次開了堂屋門,是準備去關廚房門的。

    卻在這時,看見堂屋門口兩米遠處,一道極光一閃而過。那道光,很奇怪,就像電弧,很快消失在空間。

    鬱悶了一下,趕緊關了廚房門,退回到堂屋進到大臥室。

    勝男還在睡覺,我皺眉頭聞了一下,看自己身上還也沒有那種奇怪刺鼻的腥臭味,確定沒有,再拉起衣服檢視一下。

    衣服上有很少的斑斑點點,已經深入衣服表層,要是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來的。

    躺**,眼睛有點不舒服,不是癢,是不適感,說不出來的感覺。閉上眼,腦子裏卻很清晰,看來今晚上我是註定要失眠到天明。

    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最終我還是睡著了。

    睡著了之後,屋子裏卻傳來異常的響動,我居然在深睡眠中,聽到屋子裏有腳步聲。

    我能很清晰的判斷出腳步聲是誰的。

    走路很重的聲音,是我爸爸的。

    很輕的腳步聲是我媽的。

    但還有一種腳步聲,我卻不知道是誰的。這種腳步聲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飄,或者說在跑。

    明明閉著眼,卻能感覺到屋外的異常,門開——門口沒有人,忽地一下,一個小孩飄了進來,就飄落在我身邊的勝男身上。

    我猛然睜開眼。

    看見一個小孩,不,他——不就是我兒時的夥伴?

    我在看這個早已經不存在人世間的兒時夥伴,他還是那麼小,渾身上下一絲不掛。雙眼皮,圓乎乎的臉,嵌入一雙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睛,那眼睛不時滴溜溜地轉動,顯示出一股機靈而淘氣的勁兒。

    我在看他。

    他也在看我。

    然後呲溜一下滑下床,消失沒有了蹤影。門,卻在這時怦一聲很重的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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