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帶的東西夠了
聽說話的聲音,都是些半大孩子。
應該就是附近的學生娃,初中生吧!
話說這幾個初中生,不在家做作業,溫習功課,天寒地凍的跑來河邊想幹嘛?
疑問中,幾個初中生漸漸走近。
就在我跟勝男藏身的笆毛後邊一米遠停下來。
“朱慧,你帶的東西夠了?”一男孩,甕聲甕氣發話問朱慧的女孩。
“夠啦,你沒有帶夠?”朱慧說話,聲音秀氣,帶著疑問。
“夠了,唉,我們倒黴透頂,就那一晚,怎麼就出問題了。”
“李倫還別說,就是你,說什麼來河邊送鬼,結果送走了一個老太婆……”另外一個男孩,嘀咕中蹲下,用打火機點燃了紙錢,嘴裏唸叨:“老婆婆,對不起,那晚上我們是無心之過,害得你溺水身亡,求你別在找我們,我們害怕……”
這些孩子嘴裏的老婆婆,會不會是二姑媽?
我想起二姑媽給我託夢的事,難道是指引我來河邊,就是見到這幾個孩子?
“他們在說什麼?”勝男冷得直哆嗦,又不敢在這個時候起來離開。
我搖搖頭,手指豎起嘴巴邊上;“噓……”
我看見幾個孩子,拿出一摞摞紙錢,列印好的幾千億大鈔,還有冥王頭像的紙錢,各種銀元寶,金元寶啥的。
不由得暗自搖頭苦笑。
這些祭祀送鬼的傳統,真的很影響下一代的思維觀念。
在大城市,送鬼的這種祭祀,幾乎沒有。所以在大城市長大的孩子,是不信這些的。
農村比較普遍,所以就我這個從農村出去的人,腦子裏還是有那麼點傳統觀念,就是對所謂的鬼神存在半信半疑狀態。
這些孩子半跪在燃燒的紙錢堆跟前,一個個表情凝重,嚴肅,甚至於帶上那麼幾分敬畏感,在把一摞摞的紙錢丟在火苗中。
冷風嗖嗖吹刮而來,翻卷的紙錢灰燼,瞬間被吹上天。這些被吹上天的灰燼還帶著火星,孩子們被眼前這一幕嚇住,一個個驚恐萬狀退後,嘴裏不住的禱告,道歉認錯啥的。
這個時候我跟勝男實在是冷得受不了,然後走了出去。
走出去,這些孩子嚇住,驚恐萬狀撒腿就跑。
“唉,別跑……”我大喊,勝男也被搞得哭笑不得,看來這些孩子把我們當成鬼了。
孩子畢竟是孩子,當我們好不容易追到路上的時候,看見孩子們正慌慌張張,恐懼萬分的蹬上腳踏車想離開。
“別跑,我是人……”
我的話很大聲,也真的讓想要跑的孩子們停下來,半信半疑的問:“你們真的是人不是鬼?”
“我們怎麼可能是鬼,鬼有我這麼漂亮的嗎?”勝男小姐姐的發聲最有效,孩子們立馬停下,圍攏過來,看清楚我跟勝男的確是人後,鬆了口氣的同時,每一個人都拍打一下胸部說嚇死人了。
“有什麼害怕的?”
“大哥哥你們不知道,前不久我們在河邊也是送鬼結果……”說話的孩子,這話還沒有說完,被另外一個孩子阻止,阻止說話孩子的,應該就是這些孩子的領頭人。
“大哥哥,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回去了。”領頭的孩子,苦笑一下,轉身就走。
“不好意思,那個婆婆不怪你們。”我的話,再次起到作用,想離開的孩子轉身看我。
“你是……”
“我是婆婆的親戚,她託夢讓我告訴你們,她的事,跟你們沒關係。”我想二姑媽託夢或許就是要我這樣做,咱家的事,不能連累了孩子。
“真的,我自從知道婆婆死在那一晚,我們就沒有睡安穩覺,每天都在害怕,害怕婆婆變鬼找我們索命。”叫朱慧的女孩子,怯生生的瞄一眼我跟勝男,趕忙低下頭說。
處理好這些孩子的事,看他們離去,我跟勝男善後那些孩子留下的東西,香燭,紙錢,都還沒有燒完。
我們倆在那守著燒完,確信沒有火星,也沒有死灰復燃的可能,這才安心離開。
走在路上,勝男說:“秦遇,你真善良,我們今晚要是沒有出來,這些孩子會揹負很重的心理包袱,對他們的學習肯定有影響,但我好奇的是,你怎麼知道他們今晚上會來?”
我嗯了一聲說:“算起來,也是二姑媽託夢……”
勝男聽我這麼一說,面面相覷,看看四周。四周一片靜寂,除了我們倆的腳步聲,就是已經快要聽不見的嘩嘩水聲,她急忙靠近我伸手挽著我的手臂說:“你別嚇我,這個時候說死人託夢,真的很嚇人。”
“害怕,那我們就趕緊回去。”我捏住勝男的手,她的手冰涼,有點發抖,我雙臂護著她。
“還是說點啥?”路邊全是樹林,勝男畏懼的緊挨著我,很小聲的說:“說點話,這樣免得太安靜。”
本來我也是不喜歡走夜路的,但在這時候;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頓覺得自豪滿滿,然後更加愛憐的呵護著她一路往家趕。
“說點啥呢?”我在想,然後提到電商。
勝男驚訝問:“你要下海搞電商?”
“有這個打算,咱不能吃死工資,得找點更好的出路,所以你必須無條件的支援我,這樣我就免除了後顧之憂。”說話我輕輕拍打一下勝男的後背。
勝男今天穿的是長靴,羽絨服,嬌嫩的面龐,在粉色羽絨服的襯托下,越發惹人喜歡。
聊了一會電商的事,勝男好像在糾結,不做聲,只是皺眉頭緊挨著我走。我拍拍她暖烘烘的後背輕柔的說:“妞兒,今晚上爺把你伺候舒服,明兒個睡晚點才起。”
“你真壞。”勝男說話,伸手使勁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痛得我哎喲一聲,卻也捨不得丟開她獨自跑開。
或許我這一生,就這一會兒,是最幸福,最愜意的時刻。
我期待這種時刻能延長一些,路永遠也別有盡頭,天永遠也別天亮。
事實上想象,總歸是想象。
我們還是在半小時後回到家。
家裏,冷冷清清,牆壁上一邊掛了一副遺照框。
因為勝男害怕,我用黑紗布蓋住了遺像框,這樣就只能看見兩方黑乎乎的框,看不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