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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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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刁民

    既然是意外溺水死亡,我想的是,可以吧遺體帶回家。

    可沒想到的是,死人進了殯儀館是不太容易被帶走的,除非是有關部門出具特殊證明,要不然遺體就只能在殯儀館進行火化。

    無奈之下,我跟馬剛商量,二姑媽只能火化了。

    這件事敲定之後,我給公司請假,請幾天假期。然後自行取消公司後期安排的休假,完事給二姑媽買了一套死人穿的衣服,還有其他必需品,再給她買了一口價值一千八百八的實木棺材,最後準備了一場豪華告別儀式。

    一切就緒,單等各路親戚到場,我跟馬剛在現場,首先看見母親來了,嶽勝男也來了。

    其他親戚都到場,而馬剛表哥的那位女朋友卻遲遲沒有露面。

    馬剛發紅的眼珠子佈滿血絲,這幾天他是傷心熬夜,身體幾乎要垮掉的樣子。

    我也特別難受,唯一讓我欣慰的是,二姑媽經過美容化妝,還有就是人工連結頸部,消除水腫,其實就是用針筒抽掉**的液體。

    現在的二姑媽完全跟以前一樣,含笑,面色紅潤,就如熟睡中那般。

    母親也是二姑媽在美容之後纔來的,她幾個日夜下來,人瘦了一圈,憔悴雙眼無神,此刻我十分擔心母親。

    嶽勝男悄悄告訴我說,母親失眠,嚴重的失眠,悄悄一個人哭,哭了二姑媽又哭父親,說他們兄妹倆是遭罪了。

    勝男的話讓我鼻子發酸,真的,這沒日沒夜好幾天下來,我跟馬剛眼皮都沒有閉一下,要說不困那是騙人的。

    真可謂是身心疲憊,站到就能睡著的感覺。

    嶽勝男看出我很累,心疼得她都要掉眼淚了。

    我說:“沒事,把二姑媽的事忙完,我回去大睡一覺,精神飽滿纔去上班。”

    “可,你這樣真的沒事嗎?”

    “好了有親戚來了,我去一下,你照顧好咱媽。”說話我看到一面生的女人跟一高大的男人,一路走來,在他們倆的身後,跟著的人正是周燕。

    周燕穿著也是時髦,化妝,抹口紅,捲髮也是抹了油的乏光澤。

    看周燕這樣,老子心裏就是不舒服。

    還有就是我有猜測到,在周燕前面的這對中年男女,肯定就是馬剛表哥的岳父岳母。

    這對中年男女,被急慌慌出來的馬剛迎接到,客氣的表示哀悼,進奉一炷香。然後轉身深深瞥了我一眼,去到休息位置去了。

    周燕也看到我,衝我含笑點頭。

    老子當沒有看見,心裏罵道:尼瑪今天好歹是你準婆婆的弔唁送別儀式,也如此注重打扮,這是穿給死人看,還是穿給活人欣賞的?

    “秦遇,馬剛那女朋友真有意思。”勝男手挽著我母親的手臂,衝我眨眨眼,話裏有話道。

    我假裝生氣道:“別瞎說。”然後讓她把母親帶到休息廳去。

    儀式倒計時,還有五分鐘開始。

    主持儀式的人員到位。

    孝子孝孫到位,喇叭在喊,親戚們紛紛站起。有人悄悄在打量我跟勝男,還有人在竊竊私語。

    最近我們家的事真的是喪氣,首先是我父親莫名病故。現在是二姑媽無故溺水死亡,這些都是巧合,還是因為某一種因素髮生的事?

    一時間我想不明白,加上太勞累的關係,我沒有等到儀式開始,就跌坐在靠牆的排椅上睡著了。

    心繫二姑媽的告別儀式,即便睡著了,也好像在參與儀式中。

    黑壓壓的很多人。

    在臺上,巨幅標語是二姑媽的名諱,接下去就是一路走好字樣。

    那口實木棺材塞滿各種五顏六色的鮮花,二姑媽躺在鮮花中。親戚們,被眼前豪華的佈局驚得無話可說,各種猜測,之後安靜聆聽主持人的話語。

    我無意間稍稍扭頭看了一眼,排列在一邊的親戚們。就這麼一眼,驚得我渾身就像觸電,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怎麼可能?”我居然看見二姑媽被一個孩子牽著手,淡然的站在人群前面,我去,這一驚非同小可,我大叫:“二姑媽……”

    喊出聲,有人在拍打我的肩膀,我努力睜開眼。是勝男,她一臉焦急的凝視我,嘴裏不住的問:“秦遇,秦遇你沒事吧,別嚇我。”

    “我,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噩夢,儀式開始了嗎?”我急切的問,人也一骨碌坐起來。

    “儀式馬上開始,我就是來喊你的。”

    聽勝男這麼一說,我哦了一聲,心裏說不出來的別樣滋味。

    剛纔的噩夢太真實,而那個牽著二姑媽手的孩子,不止一次出現在我的意識中。

    或者說夢境中,這孩子到底誰?怎麼感覺面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在那看到過。

    起來跟勝男去了告別儀式廳,所有人都看向走進門裏的我跟勝男,然後又一致的扭頭看向主持人,或者說看向臺子上那口豪華實木棺材。

    或許是因為夢境的關係,我總覺得來自人群中,有那麼一抹冷森森的目光注視著我。當我回頭,那一抹冷森森的目光瞬間消失,但我轉身看向前面的時候,冷颼颼的感覺讓我極其不自在,忍不住又回頭看,在人群中搜尋那一抹冷森森的注視目光。

    我一直在尋找那一抹來自身後冷森森涼颼颼的注視目光,直到儀式結束,這一抹目光的主人,也沒有讓我看到真面目。

    但我這樣的狀態嚇住了嶽勝男,搞得她緊張兮兮順著我的扭頭頻率加快,她也不住的在看身後。

    之後還是我拉住嶽勝男的手,緊握著十指相扣,她纔沒有再次回頭看。

    嶽勝男深深凝望我一眼,眼神中充滿疑問。

    我知道勝男有話要問,但現在真的不好告訴她,之前奇怪的感覺。

    那種奇怪的感覺,久久索饒在內心,甚至於在骨子裏。讓人想想就害怕,渾身莫名的發冷,乏力。

    儀式結束,接下來就是送上山。

    二姑媽的骨灰裝在一個看似很特別的骨灰罐裡。

    這骨灰罐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意義存在。

    骨灰罐為蓮花花蕾形之漆罐,漆,本身來自於樹木,堪稱是大樹的血液,是樹木蘊化中最精華的部分,樹木千年也終不免會腐化,唯獨能萬古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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