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死地而後生
這樣解釋的話,也就說得通了。
難怪對方要窮追不捨,置我於死地了。
灰老道,“你先不要慌張,這件事兒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還沒搞清楚呢。再說鏡子裡忽然出現的符號是在提醒你什麼也沒有搞懂,到底這兩件事有沒有聯繫,都得冷靜的琢磨琢磨。”
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嗯,我不緊張,你放心吧。”
“放心個P!”灰老不客氣地翻著白眼罵我,“不緊張你這麼大力氣抓我的胳膊,想要斷我一臂送我當楊過去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鬆開了他的手。
灰老甩著胳膊道,“門派有門派的規矩,家族有家族的規矩,這件事兒不管怎麼說,都是秦家不佔理。就算你開瞳成功,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他們這樣下死手的追殺你,就算說破了嘴也沒道理。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老老實實地待著,我看誰敢動你一根手指?秦家雖然在四大家族中頗有地位,但江湖辦事有江湖的規矩,他們家這樣橫行霸道濫殺無辜,傳揚出去也會沒面子的,不然他們也不會這樣偷偷地派人暗殺了。如果你真是罪大惡極之人,他們完全可以上門來替天行道,就算傳出去外人也只會說秦家正義無私,誰還能說別的什麼不成?”
我雖然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但還是有一種捅了馬蜂窩的感覺。眼下可不是糾結於誰有理誰沒理的時候,畢竟時代已經更迭,早就不是‘有理走遍天下’的好時候了。如果下手的人真的是秦家,我目前只想解決掉和對方的矛盾,起碼不會讓自己生活在日日夜夜寢食難安之中。
我忍不住向灰老打聽道,“灰老,你走南闖北那麼多年,見過奇人異事無數,難道就不認識秦家的人嗎?能不能想辦法跟對方通個信解釋一下?你不是也說過瞳術分為很多種,又不是被秦家買斷了專利?難道只行他們家有,別人家有就不行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啊?是不是也太蠻橫了點兒?”
灰老嘆了口氣,“我的確接觸過不少人,但這四大家族之中的人,卻從來沒有接觸過,只是聽說過很多關於他們的事蹟。離得最近的一次,大概也就是長白山天池遇到那個會御獸之人,他的師父據說是南方袁家的人,不過這也都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究竟是不是誰也不知道,說不定就是他信口胡謅,拿話蒙我呢。”
如果灰老都不認識,那我身邊就更不可能有人認識了。
我頭疼不已,覺得自己簡直太無辜了。那瞳術又不是我自己想開的,憑什麼怪到我頭上來啊?
越想越鬱悶,可一時半會又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我氣悶非常地回到房間,關上門讓自己好好地冷靜一下。
沒一會兒灰老打發大吉來安慰我。大吉隔著門板小心翼翼地說道,“秦遇哥,你千萬不要擔心,我師父不是曾經給不卜過卦嗎?他說你到九十九歲時還有一場大運,所以這種小打小鬧的危險是難不住你的。”
我勒個去!
子彈就在頭頂上飛,居然還是小打小鬧?那要是動真格的,我現在還不皮開肉綻血肉橫飛啊?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寧可不要九十九歲那場大運。何況就灰老的卜卦技術,也就騙騙潭拓寺的痴男信女還行,十卦九不靈,我早就不信了。
我沉默著沒有開口。
大吉那小子又在門外嘀嘀咕咕地說了半天,見我一直沒有回話,小聲地問道,“秦遇哥,你是睡著了嗎?”過了一會兒見我沒反應,這才說道,“那你好好睡吧。”說著便一副輕鬆模樣的離開了。
我在房間裡待了一下午,嶽勝男那頭又來了訊息。
電話中她的聲音透著幾分古怪,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跟我明說。我忍不住苦澀地笑了笑,“沒事兒,你有什麼話就照實說吧,別看我現在脆弱得不得了,但事已至此,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你就放心大膽地講吧。”
嶽勝男道,“這件事兒跟你沒關心,你先不用緊張。我是覺得這個時候跟你提起這些,只會讓你更加心煩意亂,所以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你。”
“都已經說到這兒了,還有什麼該不該的?你就直接說吧……”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輕鬆一些,“事情難道是關於鍾小秋的?”
“沒錯。”嶽勝男見我一語道破玄機,也就不再隱瞞,如實說道,“我之前聯絡了鍾小秋的父母,得到了鍾小秋的生辰八字,剛剛給灰老大事覈算了一下,果然與萬海洋的八字相合,是良配之選。”
我一聽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你確定?”
“灰老大叔幫忙覈准的,應該不會有錯。”嶽勝男對灰老還是相當信任的,畢竟他和喪狗關係親近,年輕的時候兩個人就經常混跡在一起,現如今喪狗已經起勢,成了私家偵探界天花板級別的人物,但若沒有當年灰老的鼎力相助,他肯定走不了這麼順利。
喪狗對灰老格外感激,提點嶽勝男的時候也總是把灰老掛在嘴邊上,弄得嶽勝男耳濡目染,居然也對灰老格外恭敬。
雖然我平時經常和灰老斗嘴,但他到底有多少本事,我心裏還是清楚的。灰老或許幹別得不行,但這合八字的本事絕對名不虛傳,是有一套真功夫壓身的。
我記得很早之前灰老喝醉了酒,經常拉著我吹噓自己的本事,其他的也就算了,只有這合八字令我大開眼界,確實是打心眼裏佩服。按照灰老的話來說,這‘命運二字’實際上應該分開來解釋。‘命’是老天給的,不能更改,就像QD和終點一樣,老天已經幫你規劃好了,無論你後天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但‘運’卻是自己的,就像知道了終點的旅途,要怎麼過去由你做主選擇。人生每一個岔路口都是運勢的選擇。
我和嶽勝男簡單交流了幾句,便掛掉電話急匆匆地跑出來找灰老。此刻茶館已經打烊,他正坐在大堂裡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優哉遊哉地聽著收音機裡的戲文,搖頭晃腦得好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