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堅持
兩家換完信物後,白雅寧帶著晏芷棋和晏祗銳,毫不留戀的回家了。
晏炫明留下招待聶家人。
這就完了?
直到三人離開老宅,其他人還有些不敢相信。
聶晏兩家的婚約在兩家高層不是秘密。
聶家嫡子,年輕有為,風流倜儻,板上釘釘的下一代繼承人,多好的一門婚事!
說讓你換人你就換了?
那可是聶家下一任家主,平臨年輕一代第一人!
他們本以為白雅寧和晏芷棋會鬧一場,就算阻止不了,怎麼也得不滿的說幾句酸話,罵幾句。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看這個?
是覺悟太高了嗎?本來覺得有戲可看,最後卻看了個寂寞。
最後不光聶世延有些恍惚,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點兒接受不良。
心裏怎麼就空落落的。
……
到家後白雅寧,晏芷棋相繼回房,只有晏祗銳擔憂的站在門外,不知道該安慰誰。
晏祗銳想著他之前的憤怒、胡鬧,突然想起一個詞:無能狂怒!
多像他現在的模樣啊!
他第一次明確地感覺到,武力的重要性。如果他夠強,他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媽媽和姐姐的傷心而無能為力。假如他有足夠的權力,他甚至可以將那個噁心的爸爸趕出家門!
一直到下午兩三·點,門外傳來動靜。
晏炫明回來了。
後邊還跟著兩條尾巴。
裴姨和一個姓張的傭人出來招待客人。
“夫人呢?”晏炫明問。
“在樓上。”裴姨看看謝婷蘭和晏琳琳,“這兩位……”
“這是二小姐晏琳琳。謝婷蘭。”
“兩位好,要喝點什麼?”裴姨心中有數了。
晏琳琳乖巧的說:“您就是裴姨吧?您好,我喝什麼都可以。麻煩了。”
“二小姐客氣了。”裴姨笑笑就泡茶去了。
晏琳琳有些不滿裴姨的怠慢,初來乍到的,也不敢多話,只是記住了這個人。
晏祗銳聽到動靜下樓的時候,就看見三人坐在沙發上,像一家三口一樣,格外刺眼!
他已經兩天沒出門了,今天心氣兒不順,本想出去轉轉。但看到這樣的情景,又不想出去了。
他吊兒郎當的往沙發上一坐:“喲,這誰啊?”
他扭頭看著晏炫明:“爸,你帶他們來幹什麼?怎麼出趟門還帶點垃圾回來?”
新婷蘭心中惱怒,卻還是帶著笑說:“你好,小銳。上午我們見過的。我是你謝阿姨,這是你的姐姐琳琳。”
晏祗銳臉色突然兇狠:“我讓你說話了嗎?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本少爺說話?”
謝庭蘭委屈的說:“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就算你不認我,我總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晏祗銳冷笑:“你以為,什麼破爛玩意兒都能跟本少爺扯上關係的?”
晏琳琳怒道:“你怎麼能罵人呢?”
“少TM跟我裝!之前罵我們不是罵的挺爽嗎?你TM又是什麼垃圾!”
謝婷蘭看著晏炫明說:“你看這孩子,不尊重我就算了,我知道他心裏肯定有氣。但是琳琳怎麼說也是他姐姐,以後大家要一起生活,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姐弟倆應該好好相處纔是。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晏祉銳神色冰冷:“誰說的,要跟你們一起生活?誰允許的?”
晏炫明閉著眼睛不說話。
謝婷蘭得意的說:“琳琳可是聶家未來少夫人,剛記了族譜的!當然想回來住就能回來住。”
晏祗銳嗤笑:“你以為記了族譜就可以在晏家肆意妄為?還聶家少夫人,怎麼,用聶家來威脅我?”
謝婷蘭略帶驚慌的看著晏炫明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晏家怎麼也是要臉面的人,記入族譜卻不把琳琳帶回來,這不好吧?何況和聶家的婚約剛剛達成,這讓聶家怎麼想?”
晏祗銳陰陽怪氣的說:“喲,你當誰傻呢,這還不是威脅。聶家怎麼想是他的事,即使聶家怪罪,又關你屁事,用得著你來操心?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謝婷蘭一噎:“我是你姐姐的母親,當然也是晏家人。”她不敢直接說我是你爹的女人。
“晏家人?臉皮真厚!”
晏琳琳惡意滿滿地的說:“我是爸爸的女兒,即使你不承認我也是!”
她看著晏炫明:“爸爸,你不是說了,要帶我們回來嗎?”
晏祗銳也轉向晏炫明,眼神銳利:“怎麼着,在外邊快活還不夠,還要回來膈應我們?”
晏炫明睜開眼:“放肆!”
晏祗銳絲毫不懼:“這就是你的保證?”
謝婷蘭:“你這是什麼意思?炫明?”
“夠了!”晏炫明不耐煩的說:“咄咄逼人的,你想幹什麼?給我上樓去!”
晏琳琳一臉得意的看著晏祗銳,就知道爸爸肯定是向着她的。她現在身份貴重,對晏家非同一般。
“爸爸答應的事,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這個傢什麼時候由你說了算的!”
晏祗銳笑得邪氣:“不錯,還挺會挑撥離間,搬弄是非。”
“這是事實,人呢,有時候就得接受現實。”
晏祗銳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平靜下來,清楚而有力的對晏炫明說:“我不上去。我要在這兒看著你兌現承諾。”
做了那麼多年的一家之主,晏炫明威嚴深重:“服從命令,否則家法處置!”
可晏祗銳是誰啊?以往的熊孩子一個,現如今……
他堅定的說:“不,我就要在樓下。”
晏炫明深邃的眼神盯著他:“我討厭人忤逆我。”
晏祗銳乾脆站起來,擋在上樓的方向:“你要罰隨你,我要做一道門,攔住她們對媽媽和姐姐更大的傷害。你打也好罵也好,但只要我不死,她們今天就必須從這兒滾出去!”
二樓的樓道口,晏祗銳稚嫩的話,狠狠的擊中了白雅寧的心,她突然淚如雨下!
這幾天過的,就像過了幾年一般。丈夫突然有了私生女,她沒有哭;小三帶著私生女士上門挑·釁,她沒有哭;家族裏流言蜚語惡言中傷,她也沒有哭。
可看見才十三歲的兒子,身影單薄的擋在樓下的時候,她突然難過的不能自已。她就那麼任由眼淚肆意的流淌,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