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

    雖然這種說法聽起來好像並不能挑出什麼錯來，但一般這樣的說法，總是會讓人想到另一重意思。

    如果他不說的話，尤南還從來沒有想過，要用這樣的意味，來形容他們倆之間的關係。

    “嗯。”方離然重重地點了點頭，對於他的這一句疑問句，有些不解:“不是嗎？”

    “還是說......”不等尤南再回應，方離然的小腦袋瓜裡，又已經想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記得直接上來抓住尤南的手，語氣裡有些委屈，又有些懇求:“你要把我送給別人嗎？不要呀，你都已經收下我了，不可以反悔了。實在不行的話，你也要先試一下，萬一會喜歡我呢？”

    尤南只是說了那三個字而已，就被像小機關槍一樣，回了這麼多話。

    耳邊難得會有這樣的聒噪，尤南放下了手裏的紙筆，伸出手去，指尖點在了他的側臉上，然後順著往下滑。

    “我看你，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冰冷的指尖和話語一起，停在了方離然的脖子上。

    指腹下面，隔著一層薄薄肌膚和肌理的地方，就是他的大動脈。

    只要尤南想，隨時就可以用尖牙咬破這裏，讓他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作為禮物來到這裏的原因嗎？”

    很難想象，自己還需要提醒他這回事。

    看他這樣沒有絲毫畏懼的姿態，難道他還以為，他一個人族，被送到吸血鬼的宮殿裡，還會有別的下場可言嗎？

    指尖摩擦在面板上，引起一小片的顫慄。

    方離然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姿勢仰起了頭，反倒是讓脆弱的脖頸，更加暴露無遺的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隔著一層嫩白的面板，彷彿都可以看見底下涌動的血液。

    毫無疑問，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舉動。

    不過以他目前的處境來說，危險程度怎樣都沒差了，倒也是事實。

    方離然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思索著，很認真地回答了他剛纔的問題。

    “實話說，在被帶出飼養的牢籠之前，我的確是想過的。”

    “不過後來，我就安心啦。”

    尤南更加不懂他這話語裡的邏輯了:“安心？”

    “因為我被送給你了呀!”

    方離然好像還有些興奮，直接挪開了他的手，然後整個身子往前傾，幾乎是趴在他的書桌上，靠的他更近一點。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興奮勁兒溢於言表。

    “你是不知道啊。我們這些人，從小就是被飼養，用來售賣的。運氣不好的話，可是會被人家兩個金幣買走，然後送給哪家糟老頭子的!”

    “我可不想被送給糟老頭子，也不想跟著賭徒和酒鬼，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你就不一樣了呀!你這麼高大帥氣，有這樣大的一座房子，還......還這麼好看......嘿嘿，我運氣真好。”

    最後一句話的兩聲憨笑，和太過於出乎意料的發言，逗得尤南都忍不住跟著勾起了嘴角。

    只是，對於他這番話的可信度，就需要另說了。

    因為一直與外界隔絕，被飼養的未經世事的單純心思，倒是有可能。

    可種族之間如此殘酷的對立關係，又讓他不可能去相信，這種單純心思的存在。

    頓了一下之後，尤南這次直接站起來，走到了他身邊的位置，上下審視了一番，然後直接將他摁在了桌子上。

    絕對的力量壓制，讓方離然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餘地，只能睜大著眼睛去看他，等待著他下一步的舉動。

    尤南俯下身來，湊近了他的脖頸，用力的嗅了一下。

    過於精緻的打扮，讓香料的味道，掩蓋了他身上本來的氣味。

    看來，還是得要再深一些，才能把他的氣味給逼出來。

    “既然如此......”尤南露出了尖牙。

    “那我現在就如你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