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拉斷腰
反正妾也只不過就如同一個物件一樣,丟了就丟了,反正把妾送人也是常事,更何況是自家兄長想要。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三弟為大局著想。如今的國情,需要秦長安!秦家世世代代,為國出生入死,你那妾又是秦府的獨女,三弟你要考慮清楚!”蕭弘麟一時氣血上涌,簡直是埋怨自家三弟不會辦事,考慮不周。
“那秦肆年犟的很,都是在將軍府裡頭慣出來的臭毛病。“她”敢辱罵我,不給他點顏色瞧瞧,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蕭弘文也確實覺得秦肆年是個有趣之人,不過性子是蠻橫的。他也自知自己早晚會娶雲霜為妻,怕到時候秦肆年心生妒意,還是從開始就冷落了她好,讓秦肆年自己死心。
“懲罰個幾天就放出來吧。”
“皇兄,您手什麼時候伸的這麼長了?這畢竟是臣弟的家事。”
“罷了,我也不同你說這些,你自己心裏頭有數就好。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找你。”二王爺蕭弘麟站起身子,轉身就要走。
誰知,半躺在軟榻上面等我蕭弘文隨之而來嘆息了一聲:“哎呀,不知道皇兄是來看我,還是來看我府中的那位妾呀!“
“你…!”蕭弘麟被戳中了心思,難免也是有些心虛,轉身離去。
在琉璃閣睡了一夜,秦肆年大早上就穿好衣服起來,將頭髮梳成男子那樣,換好男裝,準備去樂府。
好在昨日有蕭弘麟的帶路,他如今已經熟悉了。昨天夜裏想來想去,秦肆年一直再考慮自己是拉二胡好,還是彈古琴好。
秦肆年最擅長的還是拉二胡,因為秦府裡的王姨娘就是青樓女子,以前是拉二胡出身的。
他跟著王姨娘學拉二胡也學了七八年,已經學的出神入化了。
可是又怕二胡配不上皇宮裏那種高大尚的演出,纔會在二胡和古琴中間糾結萬分。
想了想,還是決定聽一聽大司樂的意見吧!
來到樂府,秦肆年便趕緊找到了蘇仲維,說道:“大司樂,你過來一下。”
蘇仲維回頭看了一眼,就跟秦肆年走了過去:“何事啊秦公子?”
秦肆年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我在想,到時候我能不能不彈古琴?我可以來拉二胡,方進酒而一弦絕,衍更不易琴,只用一弦終其曲。我用一根弦,也能拉出來整首曲子。”
“二胡?當然可以,不論是拉二胡,還是彈古琴,這兩樣您也可以替換著來,您說是不是?”
蘇仲維這轉念一想,卻是把秦肆年的心思給了了。
“是,您說的有道理!我昨晚即興,想了一首曲子,是安塞曲。您給我拿把二胡來,我拉給你聽,到時候你看著如何安排舞蹈!”秦肆年笑著,高興的不得了。
這可是進宮裏表演啊,當然不能忽視。要是拉的好,沒準兒皇上還會賞銀子。
這樣一來,秦肆年就打算拿銀子去外面買一間房,一個人搬到外面去住,再也不用受那三王爺的氣了!
蘇仲維拿了一把二胡給他,這大司樂只知道安塞曲是邊塞那邊的曲子,聽說很有名,但是因為這兒沒有安塞人,一直想學都沒有機會。
忽然間,蘇仲維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連忙同秦肆年說:“秦公子,我依稀記得,當時宮裏說下個月十五中秋節,會有邊塞那邊的人過來和親!若是您再拉上一首安塞曲,想必皇上一定會龍顏大悅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秦肆年拿著二胡,迫不及待的坐下來。
然後拿著弓子,在琴絃上拉了起來。邊塞那邊的曲子與中原的曲子大有不同。
邊塞那邊的人大多為粗人,比較豪放。女子也不像中原女子這般安靜嫻熟。她們大多是在馬背上面長大了,騎馬射獵,具有草原韻味。
所以調調也跟中原這邊大有不同。
秦肆年拉的時候,腰部會跟著弓子扭來扭去,上半身需要配合的十分協調。
蘇仲維在一旁看著,轉念一想。到時候把秦肆年安排在中間拉二胡,然後讓周圈的舞姬伴舞。
這樣一來,也不需要領舞得了,秦肆年拉二胡的時候就能形成一道優美的風景線。
秦肆年繼續拉著,琴音悠遠綿長,時而霸氣滄桑,又感覺音色忽遠忽近,感覺像是有萬馬在奔騰,十分具有一種民族特色。
一曲畢,蘇仲維也沉浸在了曲子中,似乎都還不知道他已經拉完了。連忙的鼓手叫好:“好!好好好!怪不得都說三年笛子,五年簫,一把二胡拉斷腰。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啊!”
得到了誇獎,秦肆年心裏頭也甚是高興:“哈哈哈,大司樂廖讚了,您覺得好就行。那麼您趕快安排舞蹈吧,咱們排練!”
“哈哈哈,我這就去叫那些舞姬們過來。正好,今日布坊送來了舞服,淡綠色的裙子配紅披袖,甚是好看,陪你這首安塞曲甚是恰到好處啊!”
“剛剛我第三個拍子扣弦沒有扣好,我再多練習幾下,爭取拉的更好!”
“行,您先在這兒練,我這就去安排舞蹈!”
就這樣,秦肆年在樂府排練了一整天。怪不得都說一把二胡拉斷腰,回到琉璃閣的秦肆年奄奄的趴在床上,真是感覺腰都快要斷了。
休息片刻,吃完飯,秦肆年看著那二胡,又熱血沸騰起來,真想再拉一會兒練習個幾遍。
他忍不住,有把二胡放在了腿上,然後盤著腿坐在了院子裡的臺子上面,藉着一輪柔月,開始拉了起來,完全沉溺其中。
另一邊的蕭弘文,還坐在院子裡面,同雲霜一起進食晚餐。正是兩個人聊的起興,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股子拉二胡的聲音,十分掃興。
“王爺,這怎麼這麼吵?是誰不要命了半夜起來拉二胡!”雲霜忍無可忍,氣的大叫起來。
蕭弘文也納悶,怎麼還有人半夜起來拉曲子?
因為隔得有些遠,蕭弘文聽著像是鬼叫嚎,一點兒美感都沒有。
“小玄子,去看看,是誰在拉二胡。”蕭弘文吩咐著。
“是!”
小玄子聽著聲音往那裏找,走到了王府的角落盡頭,就是琉璃閣了,才知道二胡的聲音是從這琉璃閣裡頭傳出來的。
晚上這裏的琉璃閣十分嚇人,因為都說這裏頭鬧鬼,白天人們都不敢靠近,更別說是晚上了。
知道二胡聲是從這裏傳出來的,小玄子嚇得連忙拔腿就跑回了王爺這邊:“稟告王爺,二胡聲音是從琉璃閣裡面傳出來的,好像是秦姨娘拉的…”
雲霜聽見後,正恨有氣沒處撒呢,正好藉着這次,她想好好的報復一下。
便拉著蕭弘文的袖子,不停纏著他撒嬌:“王爺!您也不管管,這大半夜的起來拉二胡,多嚇人啊。雲霜害怕…,您能不能讓他別再拉了…”
蕭弘文點頭應允了,說道:“走,去琉璃閣看看。”
“不要!那琉璃閣鬧鬼,雲霜不敢去。那是個陰晦的地方,王爺您也別去了。不然…,讓小玄子去懲罰秦姨娘吧…”
蕭弘文聽她的話,有些納悶:“本王何時說要懲罰秦姨娘了?”
“他擾了咱們得清淨,難道不該罰嗎?”雲霜挑眉看著他。
蕭弘文突然想起二哥的話,覺得有些道理,便說:“只不過是拉個二胡而已,用不著懲罰吧?”
見他執著,雲霜氣的掉淚,哭哭啼啼道:“王爺,您是不是不愛雲霜了啊?這點小要求,你都不滿足雲霜了…”
蕭弘文只好敷衍著雲霜:“好了好了,你回房歇著去吧,這件事情本王自會解決的。”
“好…”
雲霜想著,只要能懲罰那個秦姨娘就行,這個賤蹄子!
等她走後,蕭弘文才落得一個清閒,坐在亭子裡面喝著小茶,一邊聽著秦肆年拉的二胡。
原來只要細細的聽,心平氣和的聽,這首曲子拉的還是挺不錯的。
只不過隔的太遠,琴聲時有時無。蕭弘文莫名其妙的站了起來,然後慢慢朝琉璃閣的方向走。
一路聽著小曲兒,心裏頭也是舒坦。從沒聽過這麼好聽的曲子,沒想到還是秦肆年拉出來的。
都說江南女子溫婉賢淑,可是秦肆年看著卻不像,他拉的一聽就是邊塞的曲子。
蕭弘文一想,可能是因為生在將軍府吧,畢竟他父親是武將,又不是文官。
走著走著,竟然鬼使神差的就直接走到了琉璃閣的門口,他一抬手,示意讓小玄子離開,他想一個人清淨的坐在門口聽。
小玄子本來就害怕這裏,一看見王爺趕自己走,就嚇得連忙跑開。
蕭弘文趴在門縫上往裏看去,秦肆年正閉著眼睛,用他那優美的身段拉著二胡。那纖纖細腰扭來扭去,也是著實誘人,吸人眼球。
因為是夏天,秦肆年覺得熱,只穿了一件裏衣就坐在院子裡面,然後領子扯得很低,蕭弘文的眼睛也不自主的盯著那兒看。
忽然之間,“啪”的一聲響,門竟然掉了。蕭弘文趴在門上,也跟著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