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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王爺死了

    蕭弘文笑了笑:“哈哈,顧大帥繆讚了。若論兵事軍法,自然是不如你們這些前輩的。”

    顧大帥頷首笑了笑:“誒?是王爺謙虛了。十歲便已沙場秋點兵,您纔是一位英雄!”

    ——

    ————

    狼煙起,號鼓鳴。

    總指揮吹著號,拿著一面旗催促大喊著:“快!衝!衝!盾牌隊伍,快上前,攻擊組,跟上跟上!”

    “嗚嗚嗚…嗚…”號角聲音嘹亮,陣陣吹起。

    戰馬奔騰,踏過泥濘的土地,濺起一陣水泥花。敵軍的號角,像那閻王爺的口令,在號召著死亡。

    “殺啊…!”一陣陣嘹亮激昂的吼聲,兩君交鋒,劍刃與盾牌相激烈的碰撞,發出一陣陣響聲,濺起火光。

    顧大帥手持韁繩,身騎戰馬狂奔,大喊:“放箭!”

    瞬時間,天空上放佛是下了一場箭光雨,“嗖嗖嗖。”

    滿地的屍體殘肢,鮮血混著泥土,大地都被染成了紅色。

    另一邊…

    帳篷裡探出來秦肆年的一個小腦袋:“召達,王爺和我爹他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回營?”

    召達搖搖頭:“不知道,打完這一戰,估計要到下午纔回來吧。”

    “下午…”

    召達又說:“您快點兒回帳篷裡吧,王爺吩咐,不讓您出來。”

    “我想上茅房。”

    “呃…這…”

    “怎麼?沒有?”秦肆年是故意找了個由頭,想出去看看。

    這會兒心臟就怦怦跳,老是覺得會出事,就想著問問邊關的小將士,瞭解一下戰況如何。

    召達撓了撓頭:“我去給您找個恭桶來吧,王爺說不讓您出來。”

    “好,你快點兒。”

    召達轉身要走,秦肆年趴在帳篷裡看了看,見走遠了,慌忙從裡面跑了出來。

    本想著找個人詢問一下的,只見以為穿著**的將士疾步跑過去,進了一個帳篷裡面。

    只聽,帳篷內傳來一聲高昂:“報!御賢王喪生火海!”

    御賢王,葬身火海?

    秦肆年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不是…一定不是。

    可眼淚,為什麼就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呢?

    猛的,秦肆年掉頭跑到那個帳篷裡,抓住那將士的衣領問:“你說,誰葬身火海了?”

    “御…御賢王。”

    肆年嘴巴微微發顫,雙腿抖著,軟的不成樣子:“胡說!”

    不是說不會死的嗎?不是說會活著回來的嗎?

    肆年再只撐不住,腿軟的倒在了地上,心臟隱隱作痛,如同刀絞。

    死了,活閻王死了?

    召達剛找到一個恭桶,掀開帳篷一看,人沒了。記得四處亂找,聽到帳篷裡有秦肆年的聲音,便跑進去看了看。

    一看秦肆年倒在地上,兩眼空洞洞,沒有一絲神采。眼淚佈滿臉龐,鼻子紅紅的。

    召達上去立馬將秦肆年扶起來,問:“怎麼了?”

    秦肆年渾身顫慄著,手掌用力抓住了召達的衣服,話險些說不出口,嗚嗚咽咽的:“召達。王爺…,王爺死了…”

    召達眉頭緊皺,有些不可思議:“什麼?不會吧?是不是有假?”

    方纔報信的將士答:“我們檢視了那燒黑的屍體,已經確認手上的那枚戒指,是王爺戴的。而且軍隊中,已經沒有了王爺身影。”

    “怎麼辦?怎麼辦!”秦肆年的內心已經轟塌。

    “我不信!召達,你帶我去看!帶我去看好不好?”秦肆年淚汪汪的眼睛,滿懷期待的央求著召達。

    “這…”召達溼潤的眼睛有些迷離,思慮過後,點點頭:“好!我帶您去!”

    戰場上,兩軍廝殺,到處都是人的肢體,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踩到一個人的手掌,血淋淋的。

    秦肆年心痛到了極點,但還是堅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召達忽然把秦肆年攔住:“不要再往前去了,危險。”

    秦肆年搖了搖頭,蒼白到已經沒了血色的嘴唇張了張:“不…,我要見王爺,我要見他!”

    “會死的…,不能去…”召達緊緊拉住了他,不讓他繼續向前去。

    奈何秦肆年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一股子蠻勁,一股腦兒的衝了上去,混進兩軍的廝殺中。

    眼看著,敵軍的大彎刀就要向秦肆年心口上襲來,忽然間,一道高大的身影,落在秦肆年面前,替他將那一刀擋了回去。

    長槍一提,一個快準狠,刺向敵軍心口。粗壯的胳膊,將那人屍體挑起,扔了出去。

    秦肆年抬頭一看,心裏又驚又喜,是王爺!

    他沒死!

    這正要高興著,蕭弘文大手一抓,將秦肆年提上了馬,掉頭跑了回去,到了一個林子才下馬。

    “這裏這麼危險,不是讓你好好在軍營裡待著的嗎!”蕭弘文勃然大怒,臉色被氣的又青又紫。

    哪料,秦肆年一下子撲到了他懷裏,眼眶裏充著眼淚,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

    “怎麼了?本王兇你…,難過了嗎?”

    秦肆年緊緊將王爺箍住,不忍的鬆開,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小腦袋蹭著:“你還活著,還活著…。我以為,我就要失去了你。”

    蕭弘文捧起肆年的小臉兒,又問:“到底是怎麼了?”

    秦肆年抽噎了幾下:“從戰場上回來了一個報信的,他說你被火給燒死了。

    蕭弘文不禁笑了笑,捏捏他臉上的肉:“所以,你以為本王死了?”

    “嗯嗯。”

    “那你幹什麼去了?他們都找不到你,以為被火燒死的人是你。”秦肆年拿起蕭弘文的手看了看,手指空空,沒有戒指,又問:“你手上戴的那玫戒指呢?”

    “哦,我是去周圍埋伏的地段下令去了,走的急,戒指就掉了到了火堆裡。”

    秦肆年狠狠捶著他心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還真以為你死了呢。”

    蕭弘文摸了摸他頭:“放心吧。”

    “對了,你還替我擋了一刀子,讓我看看你的傷。”秦肆年連忙跑到蕭弘文身後。

    卻只見到了鎧甲上面濺到的血,但是衣服破了個口子,但並沒有血從皮肉裡面涌出來。

    “怎麼回事?”秦肆年不禁疑問。

    王爺薄唇輕啟:“你傻啊?本王穿了你的金絲軟甲,刀槍不入!”

    “哈,這樣啊。”

    想到方纔那場景,秦肆年橫衝直撞進去,虧的是沒有受什麼傷。要是蕭弘文沒有及時發現並出手相助,肆年還不知會成什麼樣子!

    這裏還是太危險了。

    頓了頓,蕭弘文還是決定,必須要送秦肆年回王爺府,一刻也不能再耽擱。

    “肆年,讓召達送你回去吧。”

    “為什麼?不是答應我了嗎?咱們還約法三章的。”

    王爺態度堅定:“我可以死!但肆年,你必須得給我好好活著!

    肆年回答說:“你要死了,我也絕不獨活!”

    蕭弘文笑了笑,心裏已經得到了強大的滿足:“何時痴情到了這地步?害怕當***嗎?”

    “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不許你死。回王爺府,等本王凱旋而歸,卸甲歸田。到時候,弄一桌好酒好菜,你我相談交歡至夜半,可好?”

    秦肆年心裏面是一百萬個不願意,但是覺得,蕭弘文太過於擔心自己了。若是打仗時因此分了心,可就不好了。

    於是,他點點頭,終是同意了:“好,讓召達送我回府。我等你,記得給我寫信。”

    “這才乖。”蕭弘文將馬兒拉了過來,“上馬吧。”

    蕭弘文騎著馬兒,讓秦肆年坐在自己身前,靠在了懷裏。很快,便到了軍營。

    召達已經著急了半天,不過看見王爺真的還活著,也是喜極而泣,原地愣了半天,大聲笑了笑:“哈哈哈,不知是哪個狗東西放了假訊息,咱們王爺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秦肆年:“虛驚一場。”

    蕭弘文拉著召達走到一邊,遠離了秦肆年,悄悄說:“召達,送秦娘子回去吧,路上要萬般小心。還有我交代你做的事情,別忘了,一定要成功把她給我帶回來!”

    召達抱拳:“是,王爺的話召達一字不忘,定會將她帶到王爺身邊來。”

    秦肆年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二人,突然大喊一聲:“喂,你們嘰裡咕嚕的在說些什麼呢?”

    召達搖搖頭:“沒說什麼,秦姨娘,東西可都收拾好了?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都收拾好了。”秦肆年本來就沒有帶回來什麼東西,看了看身旁的召達,說:“你怎麼這麼沒有心眼兒?看不見我和王爺要做最後的告別嗎?”

    哦?哦哦哦哦…!”召達點著頭,識相的趕緊離開。

    蕭弘文心裏偷笑,慢慢靠近了他,嘴角勾起:“怎麼?難不成還想再給本王一個離別吻?”

    “少貧。你,給我好好的活著啊。這十個手指頭,一個也不能少。還有,這胳膊腿兒,也不能殘。你這生個好模樣,長得英俊瀟灑的,臉上也不能缺鼻子少眼,聽見沒有?”秦肆年細細打量著王爺的全身上下,指尖劃過王爺臉上的各各地方。

    仔細看著,牢記在心裏,不能忘。

    蕭弘文低頭,在肆年額頭上面輕輕烙下一個吻:“有你這些話,死也知足!”

    “趕緊呸呸呸,不許說死。”

    “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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