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我生不出來
夜,月亮在雲層裡悄悄探出了頭。
秦肆年正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忽然間,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伏起,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上動來動去。
茫茫然間,秦肆年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想翻身,卻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給包裹起來了,壓根就翻不了身。
這是怎麼了?
被人綁架了嗎?
腦子裏發來這麼一個訊號,使得秦肆年忽然間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四周,自己被幾個小侍衛給用棉被裹住扛了起來。
這是要幹嘛?
“喂…你…你們!這是幹嘛?”秦肆年驚慌的不停晃動著身體。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要綁架自己,立即大喊:“救命啊!有刺客!救命!有人要殺了我啊!”
可是,府內巡班侍衛聽見後,並沒有阻攔,而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崗位上面。
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個個的都像是塊木頭一樣,這還是御賢王府嗎?
“你們幹嘛?要把我賣給人牙子嗎?喂,放開我!別讓我知道你們是誰,否則王爺饒不了你們!”秦肆年被迫威脅他們。
幾個侍衛有些無奈,嘆了口氣:“秦姨娘,您就別大喊大叫了,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啊?幹嘛去?為什麼要將我捆起來?”秦肆年一問三連,他一覺沒睡踏實就被他們給弄醒了,這還一臉懵呢。
侍衛說:“反正啊,是不會要了您命的,我們是帶您去“享福”的!”
“享福?享什麼福?你們可別嚇唬我啊,我可不是被嚇大的。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秦肆年越想越害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到哪裏去。
“快到了快到了,您就閉嘴吧。”
“到底帶我去哪兒啊?大哥,別嚇我行不行?”
秦肆年不停掙扎著,夜拗不過這幾個侍衛。萬一他們一鬆手,沒準兒秦肆年就要摔在地上了。
只見他們開了一扇門,然後走進院子裡。但是這裏一片漆黑,秦肆年並不知道這是哪兒。
屋外站著兩個女使,慢慢將門給開啟。幾個小侍衛互視點頭,把秦肆年扔在了這間屋子裏,便把門反鎖走了。
這到底是哪兒啊?
秦肆年被摔的屁股生疼,慢慢站起來,但是由於傷了腿,很快又摔在了地上。
王八蛋,這是要搞哪一齣?
門也被他們從外面鎖上了,窗戶也緊緊關著。這下可好,被他們不知道扔在了什麼地方。
黢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但是藉着窗外的月光,秦肆年隱隱約約地,好像看見床邊上有個人影動了動。
他心慌了,捂著心口低了頭,不敢去看。
不會是這間屋子鬧鬼吧?
他聽見腳步聲在朝自己走過來,但是他不敢抬頭去看。那些話本子裡描寫的鬼都很嚇人,什麼長舌頭爛臉的,想想就令人發毛!
忽然間,屋子裏亮出來一盞蠟燭。
蕭弘文歪頭看了看,這才笑了出來:“肆年,是你啊?嚇本王一跳。”
聽見是蕭弘文的聲音,秦肆年那股子害怕的盡頭也就消失殆盡了。
慢慢抬起頭看了看,果然是王爺!
“你是夢遊了?怎麼突然跑到本王屋子裏,我還以為是刺客。”蕭弘文走進了說。
“我還想問你呢?怎麼把我五花大綁抗到這裏來了!”
蕭弘文懵了圈:“本王何時命人把你捆來了?”
“不是你還能有誰?大半夜把我綁過來,我都還沒睡個好覺呢。”秦肆年撇嘴抱怨著好一會兒。
蕭弘文仔細一想,便猜到了是誰。
笑了笑,他說:“算了,**上來吧。”
“不去。”
“你現在也出不去,不睡床上你想睡哪兒啊?”
想想也是哦。
秦肆年被他給抱到了床上躺著,蕭弘文慢慢走到門口,趴在門縫上偷偷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有幾個大娘娘身邊的女使爬在牆上竊聽。
原來如此…
蕭弘文算是明白了,坐到了床上。看著秦肆年,使勁掐了一下秦肆年的胳膊。
“啊…!”
秦肆年疼的大叫一聲,仇視著蕭弘文,剛要開口大罵,卻被蕭弘文一把捂住了嘴。
他擺出禁止出聲的手勢,悄悄在他耳邊說:“不要說話,配合我。”
秦肆年慢慢冷靜下來,先開袖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一個指甲印印在了上面。
只看見蕭弘文下了床,走到了床前,兩隻胳膊抓住床的一角,使勁晃了起來,晃出了床咯吱咯吱的聲音。
秦肆年還以為他好端端的是發瘋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
晃完床,蕭弘文又跑去對準秦肆年的胳膊,狠狠一掐。
“啊…!你幹什麼!”秦肆年急得大叫。
這是犯什麼瘋了?
外面的兩個女使聽見聲音,相視對笑了幾下,捂著嘴巴興沖沖的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蕭弘文再走到門口,從門縫裏往外看看,這時院裏已經沒人了,就連守門輪值的侍衛都被趕了出去。
“你有病吧,老是掐我,疼死了。”
蕭弘文嘴角含著笑意,坐在了秦肆年旁邊:“祖母說,你肚子裡要是生不出來娃娃,她就要住在咱們家不走了。”
想起這個,秦肆年放佛明白了什麼。他半夜被人扛過來,蕭弘文又是掐自己又是晃床的。
哦…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只是,秦肆年是男人,怎麼可能會懷孕。那祖母她,豈不真要一輩子都不走了?
天吶,要是哪天他們把蕭弘文給逼急了,非得生個兒子不可,秦肆年不就要遭殃了嗎。
“非得跟我生啊?你不是還有王姨娘和林姨娘的嗎…”秦肆年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弱。
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涌上心頭,眼神四處遊離,很想盡快躲起來。
“我要是想跟他們生,如今不也早就膝下兒女成群了嗎?關鍵是,本王只想跟你生。”蕭弘文笑吟吟的挑了挑眉。
“你…你你你…我…”
他語無倫次,緊張害怕的不敢抬頭。
“肆年不想擁有一個和我的孩子嗎?我們的骨肉,想想他出生後,是弄麼一小點兒,然後慢慢長大。甜甜的奶音喚著我一聲爹爹,再喚你一聲小娘,多好啊?”蕭弘文用手比畫着,幻想著,一邊又很渴求著。
秦肆年從他的眼神裡,放佛看到了無限的父愛就像他小時候,秦將軍疼自己時的模樣。
他眼睛裏泛着光,可以看出,蕭弘文真的想擁有一個和肆年的孩子。
“你死了這條心吧,不可能。”
秦肆年這句話,令蕭弘文那顆充滿無限幻想的心,立馬破碎。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
他眼裏泛起淚花,霧濛濛的一層,眼前的一切是這麼的模糊啊。
秦肆年低下頭。
什麼為什麼?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男人怎麼生孩子?那不就是白日做夢嘛!
蕭弘文半跪在床前,拉住秦肆年的手:“說話呀,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能和本王有一個孩子?”
秦肆年頓了頓,逼得急了,咬牙切齒道:“我…生不出來!”
生不出來?為什麼生不出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生不出來?肆年可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所以生不出來孩子?”蕭弘文有點兒著急了。
“沒有,就是生不出來…”
“那…,那是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嗎?”
秦肆年猛的甩開他的手:“你別問,想要孩子就跟別人生去,反正我是生不出來。”
蕭弘文始終都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以為秦肆年是不想要孩子,纔會這麼激動的,並沒有去想太多。
他冷靜了下來,輕聲道:“那我們不生。”
“不生?那你們蕭家豈不是就要斷代了?”秦肆年左右想了想,該不會是王爺喜歡上自己了吧!
可他是男的呀。
秦肆年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得生,不能不生。”
蕭弘文一聽,眸子瞬間縮小,激動了好半天,猛的向秦肆年壓過去,激動道:“那我們現在就生!”
秦肆年用盡渾身解數,用力將蕭弘文推開:“你起開!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真想要個孩子,就找別人生去,只要別來找我就行。”
他真是搞不懂秦肆年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麼,他是家中的主君,肆年是他的妾。
妾來侍奉主君,這有什麼不妥?
而且主君對一個小妾如此疼惜,理應順從討好纔是啊。可肆年就恰恰相反,他並不討好,甚至還很抗拒。
或許,這纔是秦肆年吧…
他與衆不同。
“你既不願同我生,看來我就是命中無子的命理。”蕭弘文他沒有發火,握住了肆年的手,鄭重說:“我尊重你,祖母那邊你放心。本王有法子,肆年今晚就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本王上朝回來,路上給你買你喜歡吃的酥油鮑螺,怎樣?”
酥油鮑螺…
肆年安安靜靜躺在他懷裏,竟然覺得心有些暖。蕭弘文竟然自己自己喜歡吃什麼點心。
“那我要很多很多酥油鮑螺!你都要給我買,然後等你忙完公務,再與我共推牌九,好不好?”
蕭弘文輕聲一笑,戴著寵溺:“好,都聽肆年的。入秋了,天涼,蓋好被子,晚上別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