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一紙休書休了他
對!
秦肆年要休了他!
左思右想,就這樣決定了吧。秦肆年先把包袱放在桌子上面,拿起紙筆,開始寫了起來。
秦肆年,有夫蕭弘文,因其他不專情、三妻四妾、大呼小叫、豬狗不如。故立此休書休之,此後各自婚嫁,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立約人:秦肆年!
最後,摁了手印,便將這一直休書留在了桌上,又害怕被風吹走,拿了茶杯壓在上頭。
隨即,拎起包袱就要走人。
阿吉阿利兩個小丫鬟又擔心地問:“姨娘,您拿著包袱又要去哪兒?”
“噓,我出走的事可別打草驚蛇。王爺要是問我去哪兒了,你們就說不知道。日後有緣再見,告辭!”
說罷,秦肆年一腳踩在那堆籮筐上面,爬上了屋頂,小心翼翼慢慢往前走著。
管他們什麼禮儀還是祖母要來的,休了蕭弘文,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了!
秦肆年就是個機靈鬼,早把整個王爺府給摸清摸遍了。
眼看著,就要到大門口了。可是到處都有侍衛,一點兒也不方便。秦肆年有絲毫的動靜,他們都能聽見。
怎麼辦怎麼辦?
只要出了這個大門,秦肆年就自由了,眼看著自由就在眼前,秦肆年卻不能輕舉妄動。
“咔嚓!”秦肆年竟然一個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瓦磚,竟然還給踩碎了,發出響聲。
很快,便驚動了侍衛。一個個地亮出了長劍:“什麼聲音?是誰!”
秦肆年嚇得趴在屋頂,用手捂著嘴巴不敢出聲。看那群人這麼警惕,只好學著貓叫:“喵~喵~”
那群侍衛這才放鬆:“原來是隻野貓啊!”
秦肆年的膽都快要被嚇出來了,捂著心口緩了緩。
他看侍衛們都轉移到了東邊去,便慢慢地從屋頂下來,鑽到了一堆野草裡頭藏著。
可是,秦肆年聽見了老鼠的動靜。他最害怕老鼠了,小時候還被老鼠給咬過耳朵呢。
要是以前,他早就要嚇得跳起來,可這回他卻不敢。只好裝著膽子捏起老鼠扔在了一邊去。
他自己還噁心的不得了,一陣子乾嘔。徒手去捏一隻老鼠,簡直是…
嘔…
他從未做過如此大膽的事情,今日也是壯了慫人膽。
王府大門還有侍衛守著,秦肆年想出也出不去。要麼從牆頭直接跳下去,摔個半瘸。
要麼…
秦肆年發現了枯草叢後頭有一個狗洞!
“唉,我堂堂兵馬大將軍的兒子,如今竟也落得去鑽狗洞的下場。”秦肆年心中嘆了嘆,二話不說,從狗洞裡慢慢爬了出去,搞得灰頭土臉。
從王爺府出來,往東邊跑就是大街,有很多馬伕坐在那兒等生意。秦肆年跑了過去,付了銀子:“師父,麻煩送我出城!”
馬伕打量了一下問:“小娘子要去哪兒?”
秦肆年嘟了都嘴,還挺不服氣的:“我是男的,男扮女裝知不知道!只要送我出城就行,把我送到一家客棧住著。”
“好嘞,公子坐好嘍!”
秦肆年坐在馬車後面,掀開簾子看了看,他也要離開這裏了。
等日後隱居山林,也算是讓整個將軍府解脫。秦肆年男扮女裝的事情也就會永遠成了一個秘密,不會牽扯到任何人。
雖然,他心裏還有些捨不得…
次日。
蕭弘文坐在大殿內,和兩位嬤嬤一起等著秦肆年過來。可是卻遲遲不見人,蕭弘文便吩咐了下去:“你,去把秦姨娘叫來。”
不一會兒,只見那個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回來,手裏拿著一張紙,一下子跪在了蕭弘文面前:“不好了,王爺,秦姨娘昨夜逃跑了,留下了這封…這封…”
蕭弘文心中一緊,立馬站了起來,拳頭緊握著,又氣又怕:“什麼?昨日連夜逃跑了!”
“是阿吉阿利說的,王爺,您看看這個吧…”小丫鬟跪著往蕭弘文那邊挪過去,遞過去那一紙休書。
蕭弘文手疾眼快一把抓過來看了看,竟然是一紙休書?秦肆年要把他給休了!
荒唐!
甚是荒唐!
他二話不說,氣的臉上輕一陣紫一陣,把那一紙休書撕扯的破碎,洋洋灑灑的扔了下去。
蕭弘文一時氣的衝昏頭腦,齜牙咧嘴,怒吼一聲:“愣著幹什麼!去給我找!命人貼畫像,守城門,每一個犄角旮旯都不許給我放過!”
“是!屬下這就去!”小玄子連忙帶著一堆侍衛衝忙離開,王爺發火著實是讓人膽戰心驚。
他半天也沒有緩和下來,頭暈腦脹,氣的不輕。眼睛裏溼乎乎的彷彿蒙上一層雲翳,模糊的他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心好痛,要碎了。
說什麼日後各論婚嫁永無爭執,就因為昨日那一頓爭吵,秦肆年便狠心扔下休書離去,他當真如此狠心!
蕭弘文有些後悔了,昨日的事情他也有錯,而且錯的太大了!
他來到琉璃閣,看著空蕩蕩的院子,之前如此荒廢,也被秦肆年收拾的像個樣子。
屋子裏頭還留著秦肆年的衣物,什麼東西都還在,只是人沒有了。
蕭弘文坐在凳子上喝了許多酒,喝的有些不省人事,暈暈沉沉,他恍恍惚惚的,好像看到了秦肆年的身影。
“肆年…,我錯了,我不該兇你,我以後定加倍待你好!”蕭弘文迷迷糊糊看著秦肆年的身影,伸手上去要抓,可是卻是空的。
其實他跟前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蕭弘文腦子裏幻想出來的,是他醉了。
夜晚枝頭蟬鳴,白晝更替,很快整個天空都鋪了一層黑布。
蕭弘文趴在桌子上,聽見了開門的聲音,是小玄子過來了。
他連忙抓住了小玄子逼問:“怎樣?秦姨娘找到沒有?”
小玄子嚥了一口氣回答說:“屬下帶人去守了城門、到處都貼了畫像,將軍府裡也找了,就是不見秦姨娘的身影。”
“沒找到?沒找到還不趕緊接著找!去下令,若是有人見過秦姨娘往那兒去的,賞銀三百兩!”
王爺的眼神,放佛充滿了暴風雨一樣,小玄子一刻也不敢多逗留,連忙走了出去辦事。
蕭弘文氣的渾身發抖,頭暈難受的吐了一番,便隨意往床上一躺,難受的**。
他迷迷糊糊,好像又看到了秦肆年往自己走了過來。他眼睛一直盯著看,以為這次又是自己出幻覺了。可是身上過去一抓,竟然真的是一個活脫脫的人。
蕭弘文高興的不得了,一把就將眼前這個“秦肆年”給涌入懷中,心裏也變得無比喜悅,現在就連笑他都不會笑了:“肆年啊,是你!真的是你!”
其實,哪裏是秦肆年啊,蕭弘文現在抱的,明明就是雲霜。
雲霜眼睛裏有些落寞無神,沒有想到會被王爺給誤認成是秦肆年,她明明只是雲霜!
可是,現在是一個機會,趁著王爺喝醉,把自己給誤認成秦肆年。這時候要是能懷上蕭弘文的孩子,日後王妃之位,也就穩了。
“王爺,我是肆年…”雲霜一字一句,硬是說了出來。
“肆年,你可原諒我了?都是我的錯,本王保證,不會再對你發脾氣,更不會兇你了!任你打之罵之,我也絕不還口!”蕭弘文緊緊摟著她,抱的緊緊的。
雲霜停了他這一席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她雖然是帶著陰謀來的,可與蕭弘文相識四年時間,也有感情。
以前蕭弘文也說過對她好,可現在他的心裏裝的卻全是秦肆年,叫雲霜如何不恨!
“王爺,肆年喜歡您。”雲霜照著秦肆年以前說話的語氣,邊解著蕭弘文的衣帶,慢慢的,想給他褪去衣裳,引誘他。
不對…
蕭弘文越發覺得不對勁,要是照著秦肆年以前的樣子,他就算是碰他一下,秦肆年都要生氣半天,更不要說是秦肆年主動了…
他揉了揉眼睛,突然看清了眼前這個人。原本還真以為是秦肆年回來的某人,那本來激動的心情又瞬間跌落谷底。
三王爺一把抓住了雲霜的胳膊,將她從床上拽下來,狠狠甩在了地上:“是你!你過來想做什麼!”
“王爺…,我…,我只是想過來看看您,誰知道您把雲霜認成了秦肆年呢。”雲霜眼底裏的委屈裡面就涌露出來,哭哭啼啼著。
蕭弘文滿臉怒氣,好在慶幸沒有發生什麼,他指著門對雲霜冷喝道:“出去!滾出去!”
雲霜嚇得立馬撲到了蕭弘文的身上,跪在他面前扯著蕭弘文的袖子:“王爺!我是雲霜啊,您不是最喜歡我的嗎?您還說要娶我。現在來了一個秦姨娘,你整個人都變了,您不是以前的王爺了!”
“我現在告訴你,從頭到尾本王對你沒有一丁點兒的喜歡,你滿意了嗎!我只是可憐你也收容你!只是你一廂情願地想成為三王妃,對不對?所以你總是想跟我發生關係,想讓我娶你給你名分!你圖的只是王妃的位置我心裏都明白!”蕭弘文藉着酒勁,把自己心裏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他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從頭到尾雲霜只是圖三王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