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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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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傷寒

    縱然蕭大王爺死撐著氣兒不接受醫治,肆年仍是隔著手帕親文了葵仙兒的手背。

    雖說這一文敷衍至極,但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小姑娘也沒覺得不妥。她甚至不去想為何蕭弘文不讓肆年親文自己,兩眼冒心的看著肆年笑開了花。

    “治!我治!來來來……拿紙筆,我給你們開藥單子。”大大方方毫不扭捏的招呼素若去拿紙筆,葵仙兒拿起銀針也不找穴位就直接往蕭弘文身上扎。

    “那穴位扎不得!”素若心裏本就不信任這個黃毛丫頭,見她拿著針亂扎,直接伸手搶了過來。

    “嗯?你懂個屁!”葵仙兒搶了兩下沒搶過來,抽出頭上的簪子就紮了上去。

    “呃……”劇痛使得蕭弘文**出聲,上半身抽搐著挺起又重重的跌落在床上。幾次喘息後開始向外吐血,黑色的血液順著唇角流進枕頭,不多時就順著床沿低落在地面。

    竟是胸腔中鬱結的淤血?同時刺這幾個穴位竟然可以刺激著體內的淤血排出!雖是兵行險招,但是現在也就只有這個辦法最可行。素若拉住肆年想要阻攔的手,搖頭示意他,葵仙兒是真的在救人。

    將剩下的銀針送上,葵仙兒抽了幾隻最粗最長的針,不顧蕭弘文痛的抽搐,使足了力氣往上扎。蕭弘文意識渙散,本該是昏昏沉沉的狀態,卻硬生生的被葵仙兒折騰成了砧板上的魚。

    見自家的心頭肉被折磨的青筋暴起、面紅耳赤,肆年抽了幾次鼻子,強迫自己把眼眶裏的淚水憋回去。

    “這些藥,一定要按照我開的分量去抓,多一絲絲都不行。一日兩次,飯前服用,七天方可下床。”葵仙兒一手草書練得爐火純青,素若拿著單子看了良久,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敢問姑娘,此味藥材可是西澤的白蛇草?”此味藥在西澤內部都是限制出售的,在凌國更是重金難求。短期之內不一定能找到,至少今天是找不到的。

    葵仙兒直衝肆年撲去,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尋常人蔘就可代替,加一倍藥量即可。”

    發覺肆年不會對自己動手,葵仙兒一鼓作氣的將人逼至牆角,欲將方纔虧欠的文補回來。主子得救,還白得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試問哪個男子能夠拒絕?今日就一鼓作氣把人給辦了,過幾天這蕭大王爺醒來,就讓他主婚。

    “砰!”一聲巨響,葵仙兒被打的向前踉蹌幾步,撲倒在肆年的懷中。

    手抖的不成樣子,拿起杯子砸過去已經用盡了全力。蕭弘文見牆角二人緊貼的身體,張嘴要罵,卻是一口鮮血噴出來。

    “你……你個蕩婦……咳咳……滾!”視線開始模糊,蕭弘文手指哆哆嗦的指著葵仙兒,“你等著……等我活了……扒你皮!”

    屋內幾人看的目瞪口呆,面面相覷著說不出話來。王爺還有這幅模樣!倒是比平日裏顯得……嗯……怎麼說呢?更有活力。肆年的面色很難看,吃了一斤活蒼蠅那樣的難看。他也不動手推開葵仙兒,就那麼蹭著牆挪動。

    姑娘臉皮厚如城牆,就那麼抱住肆年,跟隨著他的步伐在牆上蹭。

    這一幕真的異常怪異,屋內負責伺候計程車兵看的眼睛發直,不停的吞嚥口水。直至肆年抓住蕭弘文放在架子上裝飾用的長劍,劈頭蓋臉的對著葵仙兒一通亂砸,尷尬的氣氛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劍沒有開鋒,但畢竟是鐵器,葵仙兒被打也悶聲不吭,抱著頭蹲在地上不說話。肩膀聳動,應該是哭了。

    嗯?也沒有使勁兒啊?肆年並非見不得姑娘哭,他見不得蕭弘文的醫師哭……這人要是哭夠了拍拍屁股走人,蕭弘文怎麼辦?況且,手上真的沒有用多大力氣,拍了幾下而已……

    見葵仙兒一個姑娘家蹲在地上哭,肆年尷尬的放下手裏的長劍,想要伸手去攙扶。玩笑開大發了,就是悲劇。特別像這種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傷心起來最是不好哄。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動手。”肆年蹲在葵仙兒跟前,扯了扯她的袖子,“打疼你了吧?我站著不動,你打回來。我絕不還手。”

    肩膀聳動的越發厲害,還有吸鼻涕的聲音傳出來。肆年把自己的帕子拿出來,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遞過去。起身拿了一旁架子上的毛巾,遞給葵仙兒。

    “你擦一擦吧,穿戴的如此……美豔,哭花了就不好看了。”將毛巾往葵仙兒手裏送,正準備強行將人拉起來,手已經被人攥住。

    “哎呦~我不行了!鼻涕都要笑出來了!快快!給我!”大大咧咧的在幾個男人面前擦鼻涕,還極其不顧形象的用袖子蹭了蹭臉上黏在一起的脂粉。隨手把毛巾扔進盆裏,葵仙兒“含情脈脈”的看著肆年說道:“公子現在都不捨得打奴家了呢~相信過不了多久,公子連這般輕輕的打都會覺得心疼~”

    “……”忍著,現在不能告知葵仙兒自己的身份。她要是跑了,蕭弘文的病情出現變化臨時可找不到其他醫師來救治。

    “帶葵姑娘去客房,好生招待。”

    “不用麻煩,奴家和公子住在一處就好。奴家給您洗衣做飯端茶遞水……”

    那士兵左右為難的站在原地,肆年公子就住在這屋裏啊!日日給王爺暖床。床比較大,再加一個也是睡得下的,怕只怕在位置分配問題上三位會出現爭執。

    “愣著做什麼?等著我送葵姑娘去客房嗎?”

    “是!葵姑娘,請隨我來。”要有眼力見兒,那士兵把葵仙兒帶到離主屋最遠的意見客房,“葵姑娘,這是軍營裡招待貴客的客房,但是軍營不比客棧,東西並不齊全,請您諒解。”

    馬廄,梁益坐在小馬紮上煎藥,素若不放心其他人,把古奕和蕭弘文的藥全部交到他的手中。這幾日馬廄裡馬尿味兒摻雜著藥味,薰的梁益腦殼痛。

    也可憐了那些小馬駒,出生沒多久就要跟著自己的飼養員受這份罪。

    在位多年,從未有過立後的想法。

    楚尋看著一年一度的大型催婚現場,無語凝噎。過年前的十多天,早朝堪比菜市場。各個大臣極力推銷自己府裡的女眷或是宗室之女給他,有些從底層升官上來的,知曉自己配不上皇室,就一個勁兒的勸諫他組織選秀。

    往年倒是還好,今年這個年一過,他就足二十歲了。先皇在二十歲的時候已然有四位皇子兩位公主。此番再推脫,那些大臣該是會強行往宮裏塞人。別人強行塞進來,還是自己選擇,哪一種對自己更加有利,楚尋心裏是有數的。

    “現在宮中無人能夠替朕操持,選秀的事情先定下來,待過完年後詳細統籌。眾卿家覺得如何?”楚尋此時心裏眼裏全是蕭桃的樣子,她笑的樣子、哭的樣子、舞劍的樣子、嘟嘴生氣的樣子……

    只是,不知蕭弘文是否願意將蕭桃許配給他。若是他願意,自己就把皇后的位置給蕭桃。她的性子定是受不住宮裏繁瑣的規矩,那便再封一位貴妃替她管理後宮事物。若是蕭弘文不願意,自己就尋個法子把蕭桃留在宮裏,能多一天是一天。等她到了婚假的年紀,便將她封為公主,以最高的規格嫁出去。有皇室撐腰,量她的夫家借幾個膽子也不敢虧待她半分。

    “皇上?皇上?”小夏子急的腦袋一頭汗,皇上怎麼在早朝上出神,還一直唸叨蕭桃小姐的名諱!

    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覷,均是一臉“哦~原來是這樣”的表情。蕭府的兩位小姐不是尋常之輩,拿最簡單的來說,三從四德是不可能學過的。兩位小姐,一位上陣殺敵,氣勢不輸於七尺男兒。這另一位嘛!不知是養在何處,但是聽聞她飽讀詩書、才華四溢,提筆所書皆非俗物。

    前些日子聽聞蕭府大小姐被請進宮裏陪滎陽郡主,居住了月餘之久。直至蕭老王妃回京,纔不得不送回府中。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皇上看中蕭府的小姐,屬實正常。

    御賢王爺功高蓋主,把府裡小姐送進宮中表明衷心,也不失為良策。

    得!這事兒穩當!一舉多得!

    退朝之後,除卻幾個**臉色陰沉,其餘的官員都是成群結伴笑著出宮。

    自覺失態,楚尋心中懊惱不已。此番眾位大臣都知曉自己中意蕭府的小姐,蕭弘文若是心裏不樂意,覺得是自己耍計謀逼迫他嫁女,該如何解釋?

    唉……

    "皇上……蕭小姐已經在尚芳殿住下了。",小夏子跟在楚尋後面,不知道該不該把查到的訊息彙報給他。一路走到後花園,眼瞧著離翠芳樓僅百步之遙。終於忍不住說道:“皇上,蕭小姐經常提到的尚芳樓,是京城有名的花樓。以此為蕭小姐的寢宮命名,是否有些不妥……”

    早知蕭桃在外做的是什麼營生,楚尋沒有搭理小夏子,轉個彎兒向清涼臺走去。這裏挖了很多深坑,靜待春來,種梅花。楚尋知道雲霜並不喜梅花,反正這花也不是種給她看的。這些是給後宮裡其他嬪妃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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