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慕連連擺手，“不是，婆婆，他不是我夫君，我也不用這花燈。”

    “拿著！”老婆婆熱情的很，二話不說直接把花燈往鳳慕手裏一塞，還拽著她的手不放。

    目光來來回回的在兩人身上看了看，恍然大悟，轉頭批評了秦律幾句，“小郎君，這是惹你家娘子不高興了？”

    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三殿下秦律，此刻倒是對著一個街頭小販態度十分恭敬，還煞有其事的點頭承認了，“嗯。”

    老婆婆一副過來人的語氣，“你這可不行啊，看你這穿著也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惹娘子不高興，就買個花燈那可哄不好。”

    “多說幾句軟話，多哄哄，這男人吶，哄媳婦就得拉的下臉皮，像你這麼端著那可不行。”

    秦律認認真真的回，“婆婆說得是。”

    鳳慕聽不下去了，“多謝婆婆，我不需要這花燈，我與他也素不相識。”

    她使勁從老婆婆的手裏掙脫出來，將花燈朝攤位上一丟，負氣離開。

    老婆婆眼明手快，立馬將花燈撿起來塞到秦律手上，衝他使眼色，“趕緊去追呀！”

    秦律點頭致謝，拎著花燈急匆匆趕上鳳慕。

    “還說不認識，現在的小年輕，就知道嘴硬。”

    老婆婆看著秦律追上去的身影，一本滿足，吆喝聲都更大了，“花燈，賣花燈嘍！”

    “姑娘郎君們，都來瞧一瞧哦！”

    婆婆的叫賣聲被鳳慕越甩越遠，可旁邊這個一直跟著的人卻怎麼都甩不掉。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就這麼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

    鳳慕腳步一頓，深呼吸了一口氣，背對著秦律，“殿下，你到底想怎麼樣？”

    來參加她的及笄宴，故意給她幫忙，還給她送兔子……

    這些都與上輩子截然不同。

    她是真的看不透。

    秦律站在鳳慕身後，將手中的花燈拎高，從鳳慕的頭頂上緩緩落下，最後停駐在她眼前。

    “若這花燈不是我送的，你會不會喜歡？”

    圓潤潤的兔子，高聳的雙耳，暖黃色的花燈在鳳慕眼前盪悠悠的晃來晃去。

    的確很好看。

    她實話實說，“會。”

    要不是她突然出現，這花燈她真的會買下。

    “拿著吧，因為我遷怒這花燈，沒必要。”秦律遲疑了一下，聲音也略低，“剛纔，那婆婆的話若是冒犯到了你，我向你致歉。”

    剛纔不解釋，現在才致歉有什麼用。

    鳳慕不想去猜這人到底在想什麼，也不想去了解他為何與前世的行為舉止大相徑庭。

    她只想與他保持距離。

    “是不是我收下，你就不跟著我了？”

    不是。

    可他不敢說，他怕將慕慕推得更遠。

    他只能順著她的心意說話，“嗯，你收下花燈，我便不打擾你。”

    鳳慕轉身，接過花燈提溜在手上，然後就開始下逐客令，“花燈我拿了，你可以走了。”

    嗖！嘭！

    一朵巨大的紅色煙花嗖然在鳳慕眼前炸開。

    煙火的紅星點點落下，將底下的街區都染紅照亮。

    鳳慕正好對著秦律，看著他的面容被焰火的光染紅，只那麼一瞬，卻像極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