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怪物
“他是聽了我的命令,專門去千絕崖下尋找朱雀元神的,沒想到碰到了你,藍願便打算接近你,等你拿到朱雀元神的時候再殺了你。”
“現在你知道了這些還想要來救藍願嗎?”陸先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聲音滿是得意,似乎篤定了什麼。
眼前的景象變成了一片血紅,藍願此刻就在陸先生的手中掙扎,但是葉瑾華卻有些猶豫了。
見到她猶豫,陸先生眼中得意更甚,就在此時,耳邊響起藍心的聲音。
“他從小就是一個怪物,我們都不喜歡他。”
那聲音似乎傳到了她的靈魂之中,藍願的痛苦和藍心的厭惡在她的身體當中碰撞,靈魂好像被撕扯一般劇痛。
就在這種情況下,葉瑾華咬牙堅持住自己最後一絲意識,對著藍心質問道。
“你為什麼不喜歡他?!你憑什麼不喜歡他!他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嗎?!”
藍心的聲音過了很久才響起,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他殺了他的母親,這樣一個人不是怪物是什麼?”
就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面前的情景變幻,少年藍願站在那個沒有五官的女人,那女人似乎已經死了,而藍願手中的劍正在往下面滴血。
在房門外面聚滿了藍家的人,那些人眼中有厭惡,有鄙夷,也有憤恨,唯獨沒有一個人前來詢問藍願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似乎都認定了是藍願殺死了他的母親。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藍願害怕葉瑾華誤會,想要解釋,但是陸先生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單手掐住了他的脖頸,隨後看著葉瑾華冷冷說道。
“你現在還要想著救這個怪物嗎?”
誰知葉瑾華的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見葉瑾華看著藍願殺死母親的場景,冷冷一笑說道。
“他做得有什麼不對嗎?”
“那個女人配當他的母親嗎?而且你們親眼看到藍願殺死那個女人嗎?你們根本就不在乎真相,你們只在乎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相和你們的想法有出路,你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掩蓋真相。”
陸先生微微一愣,沒想到葉瑾華會這麼說。
葉瑾華說完這些之後,又看著那幻想中的藍心說道。“就算是藍願沒有殺死母親,你們就會喜歡他嗎?”
“你們可曾想過為什麼厭惡藍願?藍願像一個怪物,我看你們更像是一個被人操控情緒操控喜好的怪物!”
話音落下,藍心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就在此時,眼前的幻境破碎,藍心突然睜開了眼睛。
“姐,怎麼了?”藍銘守在一旁有些擔心地詢問道。
她輕輕搖頭,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到這樣的夢,不過葉瑾華的話卻驚醒了她,好像藍願自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所有人都討厭他,但是沒有一個人能說出藍願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你先去休息吧,我來守夜。”藍心對著藍銘吩咐道。
等到眼前情景破碎之後,葉瑾華朝著藍願走去,想要將藍願從陸先生手中救出來,但是地面上血紅色粘稠的血液突然化作一個個觸手抓住了她的腳步,不讓她前進。
陸先生死死掐著藍願的脖頸,看著她說道。“就算是他曾經想要說殺了你,你也要救他嗎?”
聞言,葉瑾華幾乎沒有半絲的猶豫。“救!就算他一開始想要殺我,但是他沒有做出半點傷害我的事情,反而救了我很多次。”
“我早就將他當作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怎麼會放棄他!”
“他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之中,但是依舊保持本心,懂得善惡,在我看來已經很難得了。”
葉瑾華一邊說道,一邊十分吃力地朝著藍願走去,但是她剛剛掙脫十個觸手,便有百個觸手纏上了她,似乎要將她拖進這個血紅色的世界,讓她和那些觸手融為一體。
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藍願體內暴動的三種顏色逐漸平靜了下來,黑色藍色還有血紅色全部都在緩緩消退,露出藍願原本的顏色。
從心口處開始擴散,現在他只想做回藍願。
眼看著藍願逐漸不受控制,陸先生站在原地,根本就什麼也做不了,這裏是藍願的夢境,不管是葉瑾華還是他都不能改變藍願的想法。
就在藍願身上的顏色褪去的一瞬間,葉瑾華也被那些觸手拉進了血紅當中,耳邊響起藍願的聲音,似夢似幻。
“謝謝你……”
她猛地從夢境當中醒來,看著面前的白落塵,她這才明白剛剛的一切都是夢境,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此刻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還不等她完全回過神來,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去遺忘深淵,那裏有藍願遺忘的靈魂。”
那女子的聲音很是熟悉,她似乎從哪裏聽到過,不過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她扭頭朝著身側看去,但是她身邊除了白落塵和應龍之外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見葉瑾華的臉色很是難看,白落塵忍不住有些關切地詢問道。
她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看著面前漆黑一片的遺忘深淵,眼中忍不住有些懷疑,這裏真的有被藍願所遺忘的靈魂嗎?
——
渝州城的幽冥在凌煜的帶領下越來越少,相對應的受傷計程車兵就越來越多,驕陽郡主胳膊上的傷還未完全痊癒。
但是兵營中的軍醫有限,驕陽郡主便自覺地幫助那些受傷計程車兵包紮傷口。
凌煜剛剛從營帳中走出來,看見的就是眼前這一幕,驕陽郡主似乎一個晚上都沒睡覺,面容憔悴不過還是對著那些士兵微笑著包紮傷口。
不過就是短短几天時間,早就被驕陽郡主刻在骨子裏的囂張跋扈似乎已經消失了。
“回去之後要注意傷口不要碰水。”為最後一個受傷計程車兵包紮好傷口之後,她打算回去休息一下,但是剛剛轉身便撞入了一個有些熟悉的懷抱。
她揉了揉自己撞得有些發疼的額頭,看著凌煜,語氣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