峯迴路轉。

    樂團碰了壁，沒成想在旁處讓餘味尋到。

    拿著夜店經理抄下的電話和地址，他也沒多加耽擱，直接奔著住址尋去。

    夏缺住的地方，比之喬走的租屋，沒有好上多少。

    一樣崎嶇難尋。

    餘味從夜場開車至夏缺處，花了不少的功夫，好在夏小子租房不似喬走住處，讓他吃了閉門羹。

    門沒鎖。

    輕輕一推，便直接開了。

    “夏缺？！”

    門是好進，但屋裏的情形，讓餘味忍不住驚撥出口。

    四處都是空了的灌裝瓶裝酒水，啤的白的紅的，歪七扭八的散了一地，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而那開門撲鼻而至的酒味，薰得人頭疼。

    可餘味已經等不到酒味散去，直接衝入屋內。

    因為東倒西歪，散落一地不僅是酒水，還有他要找的人——夏缺倒在床頭。

    蜷縮著姿態，一動不動。

    “夏缺，夏缺，你醒醒！醒醒！”

    餘味觸及手下面板冷得嚇人，迅速將人扶到床上，慌忙打出急救電話。

    夏小子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他的車子還在巷子外，餘味能將人從床下搬到床上，但實在不能將一個沒有知覺帶到車裏。

    且昏迷的人，不可輕舉妄動。

    他只能坐等救護車來。

    等急救之餘，看著床上的夏小子，餘味緊皺眉頭就沒放下過。

    短短時日，夏缺整個人倒像是整整瘦了兩圈，再瞧不出當日進學校送門票的模樣。

    鬍子拉碴，眼窩深陷，臉色鐵青，嘴脣乾裂。

    大相徑庭。

    餘味一旁候著急救車，見著夏缺嘴角孱動，又給人餵了些溫水。

    做完一切後，才掏出電話，給了季隨白打去電話。

    今兒一天，他從喬走處，尋到夏缺這裏，天都黑的不見五指，夏小子這般模樣，餘味今晚怕是要在醫院躲過了。

    醫院救護車來得很快。

    餘味沒想到的是，他前腳進了醫院，男人後腳就跟了過來。

    “季隨白？”

    夏小子在裡頭搶救檢查，坐在外頭等結果的餘味，沒想到一抬頭就見著了。

    一路坐在救護車裏，他都沒什麼清楚的感觸，但看著季隨白的一剎那，竟是後怕起來。

    “沒事，沒事。”

    季隨白瞧出餘味臉上的害怕，將人攬在懷裏，輕拍著後背安慰，電話裡，男人已經將事情緣由提及，他也瞭解現下是個什麼狀況。

    “夏缺會沒事的，別擔心。”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

    餘味能夠撐著找了一整天，撐著將人送進醫院，已經算是足夠的理智。

    如今，驟然見著親近的人時，纔會露怯。

    季隨白沒見著夏缺，他來的時候，人已經送進搶救室了。除了陪著餘味在外頭候著，再沒其他辦法。

    好在最後，傳來的是好訊息。

    夏缺得的是急性胃穿孔，幸運的是送來及時。

    “病人此前患有嚴重的胃潰瘍，因為過度飲酒，加上飲食不規律導致急性胃穿孔，我們已經做了處理，不會危及性命。”

    “謝謝醫生。”

    季隨白同餘味向着醫生道謝。

    一旁看著護士，將夏小子推去病房。

    瞧著病床上夏缺蒼白的臉，餘味想起另一個腸胃久病的人——祁明軒。

    “季隨白，我想將畫畫的人，送去見周醫生了……”

    若是有一天，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夏缺，換成祁明軒。

    餘味是不敢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