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季可心，餘味很不好意思。

    他提議的看電影，最終卻是一覺睡到結束，醒來後小丫頭一句重話都沒說。

    這讓餘味更加覺得過意不去。

    “季隨白，你妹妹喜歡什麼禮物，我給人補送一份吧。”

    當日上門，他只准備季隨白的禮物。

    後頭又有看電影那茬在，餘味這心裏就更加過意不去了。

    便撥了季隨白的電話，打了過去。

    季可心是他的妹妹，小丫頭喜歡什麼，他這個做哥哥的應該心中有數。

    “衣服或者化妝品什麼的，我也不太清楚，你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

    季隨白沒想到，電話裡的人打來是問季可心。

    不過，細細想了想前些日子的發生的事，他倒也能夠猜個大概。

    “餘味，是覺得心中有歉意？”

    雖說是試探的口吻，但季隨白已然心中肯定想法。

    餘味沒說話，權當預設。

    季隨白回想起自己妹妹在電影院，看著睡著餘味時那雙專注的神色，忽然開口道。

    “你有可能喜歡上我妹妹嗎，餘味？”

    電話裡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的便是否認。

    “不可能。”

    沒誰比餘味清楚，他跟季可心之間壓根不可能。

    “季隨白，你這樣問到底想說什麼？”

    手機那頭的人，為人處世從不叫人為難，對著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把握的十分恰當。

    這樣突兀的話，季隨白很少說。

    “餘味，若是不可能，這份禮物就別送了……”

    送了只是多給他妹妹一分希望。

    或許，在餘味眼中這份禮是表達歉意，可對於接到禮物的季可心而言，這是一個訊號。

    還可以靠近和喜歡餘味的訊號。

    那是他的妹妹，若是可以，季隨白不希望季可心受一點點傷。

    電話那頭，停了許久後，方纔傳來一句。

    “……好，我知道。”

    餘味雖非聰明絕頂，卻也不笨。

    季隨白的意思，他已然明瞭。

    掛掉電話，調整著面目表情，重新邁入校園中。

    陽城大學開學了。

    走在校主幹道上，路過冬日裏那一個又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身影。

    看的餘味心情都好了不少。

    “餘老師，早！”

    邁入辦公室的一剎那，沒想到會有人主動同他打招呼。

    “早！”

    餘味臉上掛著淺笑，亦是招呼回去。

    新學期開始，代課老師基本上都在埋頭準備課程，上個學期還清閒自在的餘味，如今也加入了備課大軍。

    只因，開學之初，教務處通知他也將代一門選修課。

    為什麼有此安排，全要託他與王老師那篇論文的“福”。他與王陸在其老家深山，發現遠古的壁畫，埋頭整理半個寒假髮表了論文，一發表就讓他的研究生導師瞧上了眼。

    一封舉薦信，餘味就由輔導員，搖身一變成了代課老師。

    此選修課名為《遠古壁畫賞析》，一週只需上一節，按道理來說餘味會很清閒。

    但是這課不僅文院開，連著歷史學院的一併稍上了。

    文院兩個班，歷史學院三個班。

    平均下來，一天一節。

    餘味瞅著桌子上的課程表，真的頗有欲哭無淚之感。

    可不管怎麼說，導師出發點都是爲了他好，餘味無奈拿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約個時間，當面致謝導師。

    卻發現喬走發了條訊息過來。

    “餘老師，我不能住在公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