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那麼喜歡你嘴裏說的那個人嗎？他是不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也許是真的吧。

    想問又不敢問，忐忑不安。

    兩個忐忑不安，相互喜歡的妖精，都在惴惴不安地守住自己的一點小心思。

    生怕被對方厭惡。

    他們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妖精。

    也沒有立場去指責或是規範對方。

    都在小心翼翼地以自己的方式去喜歡對方。

    溫涼覺得自己忍不了了，他本來就不是那種喜歡拖拖拉拉的妖精，大不了就把記憶給洗了忘了顏北就好了，為什麼要磨磨唧唧的。

    然後溫涼發現是自己不想洗去和顏北有關的記憶，這好像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牽扯。

    溫涼最終還是沒忍住：“顏北……”溫涼組織了一下語言，盡己所能不洩露自己的情緒。

    “你喜歡的人叫什麼……”溫涼沒有繼續說，因為他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

    像是喜歡自虐的人，用刀子一下又一下划着自己的手腕，然後把血肉模糊的傷口展示給別人看著。

    害怕嗎？很害怕。

    後悔嗎？不後悔。

    他一點也不後悔問出這個問題，哪怕顏北以後不想見自己也不喜歡自己，他還要問。

    顏北看著溫涼，欲言又止。

    溫涼對著顏北笑了笑：“沒事，我又不會吃了他，你怕什麼。”

    溫涼敢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想要殺害那個顏北暗戀物件的心思。

    顏北一直在沉默。

    溫涼的心漸漸沉底。

    啊，顏北不喜歡他不信任他，所以連說都不說對嗎？

    溫涼僵硬著四肢。

    動作緩慢地把被子蓋好。

    轉過身去。

    “……嗯，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顏北瞬間慌了神。

    語無倫次：“前輩，啊不是的，我沒有喜歡別人，不是我喜歡的不是別人，前輩我喜歡你！”

    此話一出。

    溫涼沉默了。

    溫涼把頭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顏北：“你，你說什麼？”

    顏北喜歡他，怎麼可能…………

    顏北湊過去，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然，近乎虔誠地吻了吻溫涼的嘴唇。

    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親前輩了。

    也是第一次親到真正的前輩。

    好可惜呀，集會只有這一次了。

    然後不敢再去看溫涼的眼睛。

    他害怕看到噁心還有厭惡。

    溫涼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溼熱溫軟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上面。

    “你……這，你這真的是，真的是…………”

    溫涼語無倫次。

    感覺什麼都可以說，又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

    顏北起身要走，被溫涼手疾眼快拉住了，可顏北走的太急了，溫涼扯的勁大了，顏北一個轉身壓在了溫涼身上。

    溫涼不堪重負咳嗽兩歲。

    顏北慌了神。

    “沒事的前輩你不喜歡我也不用委屈自己……”

    溫涼搖了搖頭，不停咳嗽。

    真的是一點事都沒有的。

    問題一點也不大。

    他們是互相喜歡的。

    他們是雙向暗戀，雙向奔赴。

    勢均力敵又都小心翼翼地喜歡著彼此。

    溫涼覺得自己整個狐狸精都圓滿了。

    很想親一親顏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