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慕容嘉雲雙眼暴突，雙腳離地，因為缺氧恐懼，全身都在拼命的掙扎。

    門外一道驚雷落下，照亮了整個黑影幢幢的甘露殿，也照亮了男人那雙修羅一般的眼睛。

    整個甘露殿都站滿了人，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殿下……”

    一隻手軟軟的落在他手腕上，聲音也很軟。

    男人周身凌厲的殺氣瞬間收斂，手指也卸了力道，隨著她的動作，任由自己的手落在她掌心。

    上官雲曦將他的手輕輕拽過來，攤開，取出一片消毒溼巾仔細擦試。

    她輕聲道：“別髒了自己的手。”

    劫後餘生的慕容嘉雲被人按在一旁，一聽這話，又開始了她的作死之路。

    “我髒？上官雲曦，若論髒誰比得上你，跟自己的親叔叔亂/倫，還懷了他的孩子……”

    話音未落，上官雲曦忽然轉過身來，一巴掌狠狠抽在她臉上。

    抽得她臉歪向一邊，嘴角流出血來。

    慕容嘉雲笑了出來，抹了一把嘴角，諷刺道：“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

    上官雲曦不看她，卻看向秦慕言：“她說的是真的？”

    男人站在那裏，良久，偏開頭，避開她的逼視，默默將信和玉佩攥緊。

    “這女人瘋了，你別聽她胡說。”

    慕容嘉雲暴起：“我胡說？你敢不敢把她孃的親筆信給她看，敢不敢讓太醫現場滴血認親？”

    慕容嘉雲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你不敢！因為我說的是真的，你心虛，你害怕，你怕為世人所不容，你怕千夫所指……”

    話沒說完，上官雲曦又轉過身去，朝著她的臉又是狠狠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之狠，恨不得抽爛她的髒嘴，抽得她這輩子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給我閉嘴！”

    兩個侍衛當即架住慕容嘉雲，左右開弓，朝她臉上抽了四五十個巴掌。

    直把她的嘴抽爛抽腫，抽得她懨懨一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上官雲曦深呼吸兩下，朝秦慕言伸出手去：“東西給我。”

    秦慕言表面無所動，然而內心卻止不住顫抖。

    他直接一揚手，將手中的東西丟入不遠處的火盆：“不過是這瘋女人偽造的證據，沒什麼好看的，別汙了自己的眼。”

    天空竄過一枚雷電，“轟”的一聲，照亮了整個甘露殿，也照亮了男人那張緊繃的臉。

    上官雲曦雙肩有些無力地垂下。

    她太瞭解秦慕言了，如果慕容嘉雲說的是假的，他會力證清白，狠狠的打她的臉。

    可他沒有。

    他毀滅了證據，不讓她探尋真相。

    所以，這件事——

    是真的。

    上官雲曦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窟，一股冷意沿著她的背脊一路往上，冷得她汗毛都豎了起來。

    冷得她小腹像是無緣無故的開始隱隱作疼。

    到了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他之前為什麼會那樣。

    推三阻四不肯跟她圓房，有了他的孩子，他卻高興不起來。

    若他們真是親叔侄，那麼這個孩子……

    她撫著小腹，茫然無措的後退了一步，被禹昭從身後扶住：“皇嬸……”

    他抿住唇，內心亂成了一團。

    如果慕容嘉雲說得是真的，那麼他與上官雲曦就是……親兄妹的關係。

    這，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