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曦緩步向前，撥開眾人，隔著十來米的距離，打量那人的臉。

    “晉王的人？”

    那人猥瑣一笑：“楚王妃認得我，不過如今想要巴結我，太遲了，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免得刀劍無眼，傷了你這張漂亮的臉就不好了。”

    上官雲曦冷笑一聲，容璟說得不錯，秦禹熙是想用她來威脅秦慕言。

    不過，他在這麼做之前，不曉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嗎？

    “跟你走，你問過他們了沒有？”

    她笑眯眯的往旁邊一移，身後忽然涌出一群大狗，二話不說就衝上去，逮著人就咬。

    楚王府養的都不是一般的狗，而是跟藏獒一般體型大，性格兇猛的大型狗。

    而且這些狗不吃素，偶爾還要吃人。

    許是很久沒出來放過風，狗狗們神勇過了頭，沒一會，大街上便到處都是殘手斷肢，血灑了一地。

    慘白的月光之下，一群狗在吃人，夾雜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說不出的滲人。

    那人被咬斷了一條腿，腸子半露，正哭嚎著往後爬去，一條狗追著他另一條腿撕咬，已然血肉模糊。

    “啊啊啊……饒命啊楚王妃，我錯了，求你饒我一條狗命，啊啊啊，走開！”

    上官雲曦提起槍，瞄準他的腦袋：“砰！”

    整條街都安靜了下來。

    在眾侍衛驚詫的目光中，她面無表情的將槍收回。

    “走吧。”

    侍衛們都愣住了。

    他們只見過王妃救人，哪裏見過王妃如此淡定殺人的模樣，一時間都有些發怔。

    鍾靈也是嚇得不輕，面色發白的跟在她身後。

    “主子，下次您想殺誰，讓屬下來就好……”

    上官雲曦笑了笑：“我沒你們想象的這麼脆弱。”

    尤其她此去東陵和西境，心境已經改變了太多，也明白了一件事：該殺的人就殺，不能心軟。

    在這個吃人的時代，你不殺人，人就會來殺你。

    鍾靈護著她，望著她愈加清瘦的側臉，低聲道：“其實王妃，是不想那個人死得太痛苦，這纔給他一槍的吧？”

    上官雲曦只笑了笑不說話。

    此時的宮門已經亂成了一團。

    黑甲的禁軍與銀甲的晉軍打成一片，火箭如流星穿過高聳的宮牆，釘在皇宮內的琉璃瓦和木質牆壁上。

    有人已經爬過雲梯躍入了皇宮，與裡面的禁軍交上了手。

    火光沖天中，刀槍劍戟相交的聲音，雜夾著“走水了，快救火”的慘叫聲，亂成了一片。

    秦禹熙淡定的坐在高頭大馬上，在城牆上搜尋到了秦慕言的身影。

    他這個皇叔盛名在外，可是真正目睹他的功夫，還是第一次。

    雲樞戰神出招，絕對不是那些花架子，而是實打實的殺招。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只餘一抹殘影，閃入人群的瞬間，局勢便變成了單方面的凌虐。

    劍如白蛇吐信，錚錚空鳴如九天攬月，白光過後，唯餘一地的鮮血與屍體。

    晉軍一批一批的圍上去，又一批一批的被掀翻，最後連那道城牆半步都無法逾越。

    另一邊的京玉川也不遑多讓，兩人在打鬥的間隙還分神交換了一個眼神。

    “還不錯，久離戰場，身手尚未生疏。”秦慕言百忙之間給他點評了一下。

    京玉川解決了一個晉軍，笑了笑：“是嘛，大家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