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曦想起來了，這個人，是她地震時救的一個乞丐，他腦子有點問題，智商只有五六歲。

    沒想到這人倒是一眼認出她。

    “主子……”鍾敏出言阻攔，生怕包子有問題。

    上官雲曦倒是衝她搖了遙頭，有沒有問題她一眼就能看出。

    那乞丐見她久久不接，以為她嫌棄，便抿著唇，有些失望的收回手去。

    不料剛收到一半，便有隻手伸了出來，拿走一個包子。

    那少女將包子遞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眉眼彎彎，眼中滿含笑意。

    “很好吃，謝謝。”

    那乞丐高興的笑了起來，拿起另一個包子，也咬了一口，咧開嘴傻笑。

    他又拉著衣襟向她展示新衣服，高興得手舞足蹈。

    上官雲曦配合着打量：“很好看，很合身，你晚上住哪裏？”

    那人指了指不遠處的災民安置點。

    上官雲曦緩緩笑了起來，連一個乞丐都能吃飽穿暖，有安身立命之所，她忽然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都值了。

    她走到災民安置點外站了一會。

    隔著窗戶，看見災民們正在吃飯。

    奶茶大盤羊肉溢位熱氣騰騰，男女老少圍爐而坐，說著她聽不懂的話，一片其樂融融。

    上官雲曦笑著退了回去，開始往回走。

    天空幽暗，冷風呼嘯，刮的人臉上生疼。

    她停住了腳步，望著天空，喃喃道：“應該，就快要下雪了吧……”

    她很慶幸，在寒冬來臨之前，為災民們備足了過冬的糧食和禦寒衣物。

    京城一旦開戰，朝局不穩，物價飛漲，那麼百姓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

    她終於體會到，做一個掌權者的不容易，也懂得了秦慕言這些年來的不容易。

    與京城那位久居高位，遠離百姓，只懂吃喝玩樂的帝王相比，秦慕言無疑更適合那個皇位。

    他從底層一步一步走上來，見識過百姓的疾苦，知曉如何才能令百姓安居樂業。

    沒人比他更適合那個皇位。

    只是，他能當好一個帝皇，卻不能當好一個丈夫。

    到了那一步，他就不是她一個人的，而是整個雲樞的。

    他會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包括納妃，包括延綿子嗣。

    她問自己，到了那一步，你能還留在他身邊嗎？

    答案是：不能！

    她笑了笑，撫了撫平坦的小腹，心裏涌上一股稠悵。

    沒事，她又安慰自己。

    去父留子這種事於她而言，並不難辦，到了那一日，分道揚鑣便罷，沒什麼大不了的。

    ……

    回去的路上，上官雲曦看見小巷子裡，一紅衣姑娘將少年按在牆上強吻。

    少年一開始還掙扎，後來就認命了，還微微傾下身，讓她不至於惦腳惦得那麼難受。

    上官雲曦看得驚奇，鍾敏和無情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面紅耳赤。

    上官雲曦驚歎：“嘖，西域的姑娘真猛！”

    無心回到府上時，頂著一張紅透了的臉，在無情和鍾敏揶揄的目光下，有些無地自容。

    “王妃，您找我？”

    “嗯。”上官雲曦從案卷上抬頭，慈眉善目的看著他。

    “剛剛我們都看見了。”

    無心：……

    他手足無措的企圖解釋：“我，她……她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