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獨眼
兜裡揣著這三樣東西,我和老爸回到了家。
老媽晚上準備滿滿一桌子的好吃的,我吃那叫一個狼吐虎咽,吃飽了覺得不對,怎麼想都有一種要送我上路的感覺。
吃完飯了,老爸和老媽又對我是千叮嚀萬囑咐,再次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想想這麼多年來,父母辛苦供我讀書,眼看就要到頭了,正是到了我回報他們的時候,我卻依然沒辦法讓他們省心,反而又弄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子的慚愧。
草草的應付的爸媽幾句,無非也就是知道了,放心吧一些話,我就躲進房間裡了,我是怕我一會真的會哭出來,對於接下來的事,我心裏現在怕的要死,我不能和他們表達,不然會讓他們更擔心,做為一個不孝的兒子,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明天我就要返回那個大陽村了,我很緊張,也很害怕,想想短短的幾天時間,我經歷的這些事,確實心有不甘,年少輕狂時一心就想著能做一些不平凡事,有一些不平凡的經歷,可是事到如今,我只想過普普通通的生活,人往往就是這樣,對沒經歷過的事情嚮往,一旦經歷了,它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幾乎一夜無眠,結果一早,那個大鬍子就已經到了我家樓下等我了。
除了這個大鬍子,車上還多了一個人,可以這麼說,這個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讓我覺得特別反感,不僅長的令人討厭,大中分的髮型,酒糟鼻子,最明顯的特點是,他的一隻眼睛是假的,一隻能動,而另一隻看上去像是塑膠的,看上去有點慎人,他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下身黑色褲子,一身的黑色打扮加上那長令人討厭的臉,就能看出這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雖然看上去很瘦,但是依然能看出他的肌肉線條,人雖然長的醜,但是身體很精練那種。
而這個大鬍子今天也是一襲黑衣,挺著一個大肚子,總的來說,這倆人就是第一眼就是一對,而且每一個像好人,三奶奶叫她們倆人跟著我,想必也沒按什麼好心。
這一路上,我就好像被這倆傢伙押解犯人似的互送著,讓我很緊張不說,最主要的是看著他倆我就心煩。
小汽車一是沒法到達目的地,到大陽村是要走山路的。二是太顯眼,那麼一個小山村開進一輛豪華小轎車,別說鬼了,估計當地領導幹部都能驚動。於是我們開了一段路到達火車站之後,就決定還是像上次我和秦璐回家那樣,先坐火車,再坐汽車,最後步行。
可是沒想到,上了火車之後,大鬍子和獨眼龍顯得很不適應,因為這火車是綠皮車,車上人很多,而且很吵鬧,這倆貨估計沒遭過這罪,一上車就開始皺著眉頭,幸好的是,我們三個人都有硬座可以坐,這就很不錯了。
別的位置都是談笑風生,熱鬧非凡,我們這三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氣氛很尷尬。
這個獨眼龍坐在那裏簡直就如坐鍼氈,不停的邊換姿勢,而且火車上市不能抽菸的,剛纔這一路上,這傢伙嘴裏的煙就沒停過,這下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我心裏竊喜。
果然最後還是獨眼龍忍不住寂寞,先開了口,他問我:
“喂,小子,多大了?”
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回答道:“23。”
“可惜了,唉,年紀輕輕。”獨眼龍說。
這話我一聽就來氣了,這是要不不說話,一說話挺氣人啊。我這還沒死呢,差點給我說死了。
我還沒等想好怎麼對付他,他又問:“聽過我的大名沒有?”
我去!這傢伙獨眼,酒糟鼻,一臉坑坑窪窪的還這麼自戀?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假裝謙虛的說:“老哥,我才大學畢業,您的大名我還真沒聽過,不過我聽過您的外號。”
“哦?”獨眼龍頓時來了興趣,“我的外號你都聽過?快說說,怎麼知道的?”
我一看這傢伙頭腦還真是簡單,於是我故作神秘的和他說:“如果小弟沒猜錯的話,您的外號應該叫獨眼龍或者酒糟鼻吧?”
獨眼龍一聽我是在調侃他,臉上的表情就顯得不高興了,吧嗒了幾下嘴說:“你小子是不知道我的厲害呀,敢調侃我。”
說完之後他指著自己瞎了的那隻眼睛說:“你知道這是怎麼弄的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此時這獨眼龍從剛纔那種看上去就不好惹現在變的有點可愛了,哪有自己吹噓自己的?正好我也閒的無聊,就和他聊聊解解悶。
“哼,那你就聽哥說,我這眼睛是被子彈打的!那時候我的我比你還小呢,就已經在社會上小有名氣了,因為得罪了社會上的大佬,結果被別人在我面前用傢伙指著我,你哥哥我眼睛都沒眨一下,結果就被打了,而打我那個人,估計墳頭草都該有你這麼高了!”
這個獨眼龍說完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看著我,好像是在等著我讚許他。
我不知道咋回事,聽著就想笑,讓人在面前用傢伙把眼睛打了,說的居然很牛X似的。但是幸好是憋住了沒有笑出來。
這獨眼龍看我沒有反應,有點不悅的說:
“哎呦,你還不信咋的?正好,這一臉鬍子埋了吧汰胖子的在這呢,你問他!”獨眼龍指的是絡腮鬍。
讓我沒想到,這大鬍子還真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看來這獨眼龍是把大鬍子拿捏的死死的了。
這讓我無言以對了,一共三個人,一個吹牛的一個捧臭腳的,我還能說啥?
於是我說:“沒有哥,我信!但是老哥,您這假眼看上去可不怎麼帶勁啊!像是一元兩元店買的一樣!”這傢伙雖然看上去兇狠,但是這一說話感覺並沒那麼可怕,於是我開始繼續調侃他。
突然,這獨眼龍一個舉動差點讓我驚掉下巴!這傢伙居然摳下自己的假眼珠子,捏著它對我說:
“小鬼,你不尊重哥哥可以,但是你絕對不能不尊重它!”
獨眼把這眼珠子湊到我的眼前說:“這可不是塑膠制的,這是豹子眼!說到這裏哥哥我不得不和你提起另外一個故事!”
我一聽又有故事,很是鬱悶,但是看在剛纔這傢伙有點生氣,也不敢不聽,於是我伸著脖子假裝很有興趣的聽著。
果然,這傢伙一看我聽的很認真,臉上又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然後便開始了他的表演:“哥哥以前在北方打拼的時候,給本地一個老大去送貨,結果自己迷路在茫茫林海雪原裡了!在我最崩潰的時候,我又遇到了一隻豹子!你猜怎麼着,我把豹子幹翻之後,不僅吃了它的肉,喝了它的血,還扣出了它的一隻眼睛,結果你猜怎麼着?還挺合適!哈哈哈”獨眼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聽了之後癟了癟嘴,那大鬍子似乎也受不了了,挪動幾下轉過身去了。不是故事不夠精彩,而是不知怎麼的話從他的嘴裏出來總覺得像是開玩笑似的。
這下有了這個老小孩,路途終於不寂寞了。
我問獨眼龍:“獨眼老哥,你的厲害我是知道了,可是我一直不明白,這趟您是幹嘛來了?”這事我得確定一下,我得知道他是敵還是友,不然我會以為他的出現純屬爲了搞笑來的。
“哼哼,等有機會讓你真的見識見識哥的厲害,你說我都這麼厲害了,還能幹嘛來的?當然是保護你來的!”獨眼龍嘿嘿一笑。
“不過你不用擔心,也不用著急謝我,錢別人已經付了,你就安心的辦你的事就好。”
我聽後胃突然一陣子的不舒服,不過說實在的,對這個獨眼的印象開始好起來了,有沒有真本事不說,起碼覺得沒那麼難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