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來把東西吞嚥下去，意猶未盡的咂咂嘴，道：“姑，我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餅！”

    這話說的和天霞如出一轍。

    李秋蘭無語，“你這輩子纔多久，你且說這次的餅和之前的餅比起來咋樣？”

    李春來豎起大拇指，“比之前的更好吃！”

    李秋蘭就覺得系統給出來的配方不會差到哪裏去，隨即又把剩下的麪粉糊糊倒進鍋裡烙成了餅。

    本來想讓家人也都來嚐嚐，奈何這會兒除了柳氏和春來在家幫忙外，其他人都要麼上學堂要麼下田幹過活要麼忙活別的去了。

    “算了，直接拿出去賣，這會兒下地的人也該回來了。”

    李秋蘭指揮李春來抱著籮筐，兩人一起來到了村口。

    李春來問：“姑，咋賣？”

    若是天霞，這會兒自己扯著嗓子喊起來了。

    李秋蘭道：“吆喝，會不會？”

    “咋吆喝？”李春來顯然沒幹過這事兒，也沒有無師自通的本領。

    李秋蘭清了清嗓子，稍微提高音量道：“賣餅啦，改良過的蘋果餅，老姑親自下廚——就這樣。”

    李春來會意，學著李秋蘭的樣子和臺詞吆喝了起來。

    這時候三三兩兩從田裏回來的人慢慢走過來，李秋蘭把籮筐蓋子掀開，熱騰騰的香氣又立刻飄了出來。

    “喲，啥東西這麼香，咋聞著還有點熟悉？”

    一個扛著鋤頭的年輕人被香味吸引過來，一看是李秋蘭帶著侄子在賣餅。

    “咋換成春來了，天霞呢？”

    李春來道：“她上學去了！”

    年輕人頗為驚訝，“小丫頭片子居然去上學了？你幫你姑賣餅呢。”

    李春來看了看李秋蘭，點頭。

    “這次又是啥餅，聞著可香。”

    李春來老實巴交答：“還是蘋果餅，不過加了蜂蜜......”

    李秋蘭忙道：“配方是秘密，不外傳。總之是改良過的，比之前的更好吃，你買不買？”

    那大小姐的派頭又擺出來，趾高氣昂的像是別人求她買東西一樣。

    那年輕人卻不計較的笑了笑，“能先嚐一小塊不，之前已經買了好幾次吃，吃膩味了，味道要還一眼可就不想買了。”

    李春來做不了主，又去看李秋蘭。

    還好李秋蘭切餅的時候就想到可能有人要求嘗一下，特地把一些邊角料切小了。

    她指了指籮筐裡的小碎餅，“這些你可以嚐嚐，只能嘗一次，多了就要給錢。”

    年輕人哈哈一笑，伸手取了一塊放進嘴巴里品了品，眼光一閃，“還真是跟之前的不一樣，給我來兩塊！你們漲價沒？”

    說實話還真沒來得及考慮漲價的事兒，李秋蘭道：“還是跟之前一個價，一個銅板一塊餅，兩個銅板三塊餅。”

    “那來三個！”年輕人豪爽的掏出三個銅板。

    李秋蘭輕推李春來，“收錢啊。”

    李春來反應過來，連忙伸手去接錢。

    有一就有二，那個扛鋤頭的年輕人就是個移動的廣告牌，隨後不斷有人開買經過改良後的餅，並且每個人都嘖嘖稱讚。

    “沒想到李家的秋蘭不僅會做餅，而且還不斷進步，做的這麼好吃，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是啊是啊，以前還以為她除了長得好看點一無是處呢。”

    李秋蘭看著一點也不遮掩邊吃著餅邊說著話的兩個莊稼人，不知道聽到“除了長得好看點一無是處”應該做出啥樣的反應。

    天霞挎著小揹包大老遠的奔過來，“姑——”

    “你咋來了？”李秋蘭有些驚訝。

    “我下學了，看見你跟春來哥在這兒賣餅，我就來了。”

    李春來帶著羨慕問：“學堂咋樣，先生好不好？”

    天霞想了想，道：“學堂很大，先生很嚴厲，抽查背課文，背不出來就打手心。”

    李秋蘭記得趙輕寒是學堂的先生，可他明明不會打學生的手心，正想問的時候，李春來摸了摸自己的手心，“那可糟了，我這笨腦袋以後肯定手心要被打爛了！”

    天霞安慰道：“不會的，先生都是抽查，說不定抽不到你。”

    李春來縮了縮脖子，“那就好。”

    天霞轉頭對李秋蘭道：“姑，我幫你們賣餅，賣完一起回吧。”

    李秋蘭覺得正好可以讓李春來跟著天霞學咋賣東西，便點點頭答應了。

    天霞於是帶著春來吆喝二重唱，聲音一高一低又吸引了不少人來。

    等到從田裏回來的人差不多都回家了，他們的餅也賣完了。

    李春來晃了晃裝銅板的布袋，發出叮噹叮噹的響聲，兩眼放光道：“姑，咱今天賣了好多錢！”

    李秋蘭按捺住心中的歡喜，面上顯得不甚在意，道：“這有啥，以後咱夢賺更多錢。”

    李春來覺得特別厲害的點了點頭。

    “行了收拾東西回吧，準備下午再來。”

    天霞扯了扯李秋蘭的袖子，道：“姑，下午要不然別來了。”

    李秋蘭好奇道：“為啥？”

    天霞想了想，道：“村裏人本來都是，都是圖個新鮮，多吃幾次就不會再來買了。之前就是每天賣兩次，他們，他們膩得快，這回就......”

    原來小丫頭考慮到了這個。

    她是怕這回跟以前一樣，每天兩次的賣，村裏人有的甚至一天能吃好幾個，吃多了可不就會膩了麼。

    而且村裏吃來吃去就那麼幾個人，所以想把生意做長久，要麼就去鎮上，要麼就去別的村。

    李秋蘭點頭，“那下午不來了，以後每天在村裏只賣一次，咱們去別村或者鎮上賣。”

    天霞道：“鎮上人多，又比我們有錢，姑，不如去鎮上賣吧，隔壁村的人如果聽說了，走兩步就能過來賣。”

    李秋蘭再次驚歎於天霞小小年紀，竟然這麼聰穎，再做生意這條道上更是極具天賦。

    相比之下李春來卻懵懵懂懂，只知道捧著錢袋子傻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姑姑和妹妹在說啥。

    三個人一路聊著回到家中，粥香味兒早已經飄出來。

    劉婆子特別高興而且自豪的把李秋蘭迎進去，昂首挺胸道：“村裏人今天都在誇秋蘭，哎呦，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女兒，那可是我劉婆子一手教出來的！我的乖囡囡，你可太給娘爭氣了！”

    李秋蘭都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目光看見周氏正捧著李春來仔仔細細的看，好像是有好多年沒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