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短暫的笑聲，也算是稍微融洽了一點車裏的氛圍。

    車子慢慢開著，因為司享孟的情緒還是不穩定，駕駛座換了姜曲斐。

    副駕駛是陳雅雅，她是在幾個人的視線中，彷彿被逼著坐上來了一樣。

    本來還想把她趕到後頭，沈醺的位置的，想著眼不見為淨。但是她極其不願意，就繼續讓她在前邊待著。

    餘姚去了後邊，邱伺盯著車子天窗。原本一對情侶的地方，變成了沈醺和司享孟待著。

    覺得女朋友稍微的平穩了，邱伺慢慢走過去，討好著李好的情緒。李好是他身邊最後的親人了，他錯了，他不應該惹李好生氣。

    李好看樣子脾氣硬，但是性格好。也就鬧彆扭鬧了一會兒，這對小情侶就和好了。

    司享孟一直盯著窗外，靜靜地，神情專注，警戒，又像是在發呆。

    各司其職，沈醺也認真的盯著自己這邊的窗戶。在車子行駛到稍微蔭一些的地方時，他還能從窗戶看到司享孟的樣子。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整個世界都靜了不少。他們還是沒有找到高處的安全地方。

    因為白天，那些建築物裡，搖搖晃晃的都是喪屍的影子，他們不敢冒然。

    建築物裡可能有幸存者，但這樓棟之間，又豈會是那麼容易就能上去的。試圖下來的人，除了他們幾個，很少有人能平安的。那倆兄弟，母親和孩子就是殘忍又現實的例子。

    夜間，房車旁，因為太冷，烤了火。又怕對光異常敏感的喪屍會發現，火堆又是異常的小。分散著來的，有三個小火堆。

    “為什麼幫我說話？”司享孟順著搖曳的火苗，盯向了對面的沈醺。

    沈醺隨口就來：“因為愛。”

    說出口才反應過來他現在和男主不熟。突然無法形容的表情，他扶額，有點無語自己這張口就來的愛。

    司享孟眸子閃過驚詫，臉上是肯定不信，還警告道：“離我遠點，我不善良。”

    現在，善良，根本就活不下去。

    他的噩夢，永遠的噩夢。隊長和同窗好友死在自己面前。

    是因為陳雅雅。

    他有想要殺死陳雅雅的念頭。

    這就是不善良。

    沈醺撐著腮，目光深遠：“離能離得多遠，一個人，根本活不下去的。”

    說的是別人耳中的大實話，聽在司享孟的耳朵裡就成了情話，諾言。

    沈醺，他離不開自己。

    沈醺，他離開自己會活不下去。

    “你臉色有點紅，沒生病吧？”沈醺觀察入微，現在這條件，上哪找藥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兒。

    司享孟捂住臉，確實很燙。聲音低，“沒事，就是火…太熱了。”

    沈醺眸子微微疑惑：“熱嗎？”

    渾身發抖的沈醺可是表明著他很冷的。

    “你如果冷的話，可以過來……”司享孟的聲音突然由低到消音的程度。

    沈醺是確確實實著自己真沒聽見，不由得起身，從司享孟的對面轉而坐在他身旁，轉頭，好奇：“剛剛你說什麼？好小聲…”

    “可以過來讓我抱著，我熱……”司享孟因為沈醺的靠近，有點暈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