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在反水間反覆橫跳。
劍拔弩張。
上千人浩浩蕩蕩的圍在了酒樓之外。
無數修士圍攏起來所營造的氣勢,連天上的飛鳥都驚得拐頭。
四周一片寂靜。
原本在這個街道里生活的其他修士,已經聽到了風聲,收拾起身外之物,通通溜走了。
整個街道空無一人,門窗緊閉。
只剩下這個酒樓還開著張。
已經接到風聲的吳江帶著兩名六首堂的築基期修士,站在酒樓屋簷上。
胡廣和唐天虎和六首堂三人相互注視著。
如此大規模的火併,已經有十幾年沒有發生過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剛剛改朝換代,原本應當休養生息的清天幫居然如此勇猛。
黑鐵會也來了兩名築基期的修士,而清天幫那邊如果加上張清和李文洲的話。
變成了4:5。
但這是不考慮到其他兩大幫還有後續支援的情況下。
吳江倒是沒有想到清天幫居然傾巢而出了。
他肥胖的臉上得意之色更盛:“這樣也好,一網打盡!”
六首堂並不敢一次性派出更多的人來,整個東臨城東部地區,互相虎視眈眈的實力不在少數。
除了他們這些地下勢力之外,還有一些大小家族,商會和小型宗門。
六首堂和清天幫不同,他們雖然築基期的修士多,但是由於佔據了許多關鍵的繁華區域。
同時與許多勢力接壤,需要佈防的地方也多。
各種陣法都需要有人主持。
一旦調動的人手太多,被其他勢力趁虛而入,那就得不償失了。
歸根結底來說,六首堂和清天幫之間並沒有什麼生死大仇,只是雙方同時把算盤打到了對方頭上。
付出太大的精力很容易得不償失。
“如果算上胡廣的話,那就變成了六對三,就算是築基期大圓滿又如何?”
吳江挑來的這幾個人手,都是築基期中後期。
一個築基期大圓滿,對形勢的影響不會太大。
吳江拱了拱手道:“張幫主,兩天不見,別來無恙。”
張清沒有給他臉色。
吳江也不生氣,反正過了今天清天幫就要成為歷史了,犯不著跟一個失敗者置氣。
如果說可以活著他們倆人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向他們背後的勢力索要一些財物。
吳江已經暢想起,這件事情該如何收尾了。
可惜這口蛋糕不能讓六首堂通通吃下去,調動的人手有限,只能讓黑鐵會也分一杯羹。
吳江也談不上心情有多低落,這種事情這麼多年來發生的次數太多了。
妥協也是一門藝術。
吳江飄飄然,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位大陰謀家。
各種大道理信手拈來。
張清倒是沒有這麼多的心理活動,人數一到齊,直接下令推進。
上千名修士從各個房頂街道上,圍住了酒樓大部分方向的通道。
這次六首堂和黑鐵會沒有帶任何聚氣期幫眾,是想要將這一次紛爭上升到築基期之間。
只要幹掉對方這幾名築基期,大局可以提前敲定。
胡廣已經蓄勢待發。
張清已經在李文洲之前發現了他的異樣。
因為系統提示技能發動了。
“有意思,臨陣倒戈,看來得給你一個驚喜。”
張清不打算制止,還決定讓胡廣第一個打頭陣,滿足他的願望。
按捺住心中的笑意,張清擺了擺頭。
“胡廣,你先上吧。”
話音剛落,對面的吳江不屑的冷哼一聲。
“看來這個張幫主還真是水貨一個,都不考慮考慮自己的手下有沒有反嗎?”
讓胡廣率先出手,正中了他的下懷,表面上跟他玩一對一,然後雙方交手時慢慢靠近,張勤和李文洲。
之後同時出手,給他們來個突襲。
張清和他想到一塊去了,不過一個在第二層,一個在第三層。
手指上暗暗纏繞起來一圈一緯斬,不知道吳江這一身壯碩的肥肉會被切掉幾斤。
李文洲注意到了張清的小動作,頓時一切瞭然。
在各懷鬼胎之下,吳江和胡廣交上了手。
附近的聚氣期修士連忙後退給他們一個交手的空間
但他們兩個不斷出手,不斷運動,留出中間的那一片空間也沒啥用。
位置不停的改變著,這是爲了麻痺張清的注意力。
等這些掩人耳目的手段,玩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可以靠近張清身邊來一波突襲了。
原本吳江是打算先幹掉李文洲,不過轉而一想擒賊先擒王,如果把張清給控制住,不僅過程更為輕鬆,而且還可以逼李文洲就範。
風險要小的多。
畢竟是和自己堂主一個實力的築基期大圓滿,吳江本人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的。
張清一直未確認發動技能,就是爲了給他們這個機會。
對方想搞他,他何嘗不想搞對方呢。
“胡廣,差不多行了。”
不斷交手中的吳江,給胡廣偷偷傳音。
胡廣聽到指示之後,運起靈力,一個縱身跳到了張清背後。
吳江涌現著黑色靈力的雙掌陡然一轉,轟向了張清。
“乖乖就範吧!”吳江得意的想著。
就在他和胡廣的雙手即將到張清的脊椎時。
胡廣的雙手突然向後一撈,吳江運轉的靈力被打散,只能亂氣一片靈氣煙塵。
兩個人齊齊倒飛了出去。
還沒有帶吳江緩過神,張清出手了。
一條白線突然從他胸口穿過,運轉到胸口經絡處的靈力,變的狂躁起來。
吳江已經明白了,自己中計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胡廣。
昨天他們聊的好好的,而且他給胡廣許諾了足以讓任何一名築基期修士動心的條件。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胡廣會對清天幫忠誠,出來混這一行的從來都是利益大於天。
“怎麼會!?”
吳江不可置信的驚道。
胡廣同樣瞪大了眼睛,但轉而心裏一沉,自己恐怕解釋不清了。
他回憶起了張清那個可以一次性控制上百名聚氣期修士的技能。
但是吳江真的願意接受自己的這個解釋嗎?
他和張清都是築基期,怎麼可能這樣輕易舉地就被一個技能給操控了。
張清那裏更不會相信自己說的任何一句話。
原本明朗的人生坦途頓時又變得不可琢磨了起來。
短短不過三天,他的人生軌跡發生了兩次鉅變。
胡廣索性停止了思考。
雙方的紛爭還在繼續著。
吳江運轉起全身的靈力,濃郁的黑色煙霧將它捲起來,一躍數百丈,逃回了那處酒樓屋簷上。
不過張清並沒有追過去,他對一緯斬的殺傷力有信心。
一直在拼命壓制的傷勢終於爆發了。
吳江的胸口處激射出一道狂風,前胸和後背露出了一道透明的縫隙。
鮮血隨即浸透了他身上的衣袍。
“怎…怎麼回事!”正如胡廣所料。
吳江打心眼裏不相信張清的那個詭異技能,可以控制住築基期的修士。
他第一時間將所有的責任都歸結為胡廣反水了。
清天幫這麼一個風雨飄搖的勢力能給他什麼好處?
“胡廣!!!”
吳江氣血攻心,加上原本的傷勢,翻了個白眼,乾脆利落的昏了過去。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胡廣仍然不願意去思考,他不想再面對這撲朔迷離的一切了。
他現在只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