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是一生下來就能夠找站在一個被別人仰望的位置上的。不管是你，是我，亦或是你我所看到的任何大人物。我們之所以向天空仰望，正是因為我們希望能夠站到更高的位置上。你別忘了，淨由穢出明由暗生，蓮花出自淤泥中。我也曾經居於下流，只不過是你沒看到而已。”

    “真沒想到，人說君子勿於下流，因為一個人一旦居於下流，就很難再重新回到上流了。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回去。”

    墨勝白說句話的時候，臉上是毫不相信的笑容。玄黃杉也笑了，她的臉上則是一副非常自信的笑容。

    兩種笑容就像是兩道並立的山峰一般，彼此相對，各不相讓。

    “君可知世世間真龍否。龍能大能小，能高能低，能潛伏于波濤之間，能騰空於天空之上。龍可大，大可身長萬丈，翻雲覆雨。龍可小，小能抽身無形，芥子藏身。世間的英雄就像是龍一般，腹有良謀心懷天下。其可居於天下人之上，則隱藏於市井之間。”

    “您一條真龍啊，而且是一條護法真龍。”墨勝白感嘆道，“我也聽說過你的故事，的確是曾經居於下流。”

    “看來你的關係網還讓你知道不少事情。”玄黃杉笑道，“就說說看吧，你究竟給了李天元什麼東西。”

    “我給了他一千萬，是用一個靈魂換的。我還給了他一張關係網，是用另一個靈魂換的。所以李天元就變成了司徒玉。”

    招供招的倒是痛快，可惜沒有任何新的內容。

    “我倒是想問一下，兩個靈魂現在的下落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件事情好像跟案子沒有什麼關係吧。”

    “我問我的，你說你的，至於有關係沒關係，用不著你來詢問。你只要按照我的問題來回答問題就可以了。”

    墨勝白一次算是又笑，因為他看到的是玄黃杉急於想知道的答案。

    “對於問題我的回答只有一個。我拒絕回答問題。”

    “非常好，如果你要是真是痛痛快快的想回答問題，我還覺得沒有意思。”

    玄黃杉也笑了。他的笑容就像是看到了滿意的獵物一般。

    “我現在想問一問，你注意到自己話裡的漏洞了嗎。”

    漏洞。

    墨勝白的眼睛瞪得起來的。

    他一向自詡是一個智者，而且是一個不遜於眼前人的智者。如果說世界上還有什麼漏洞，應該也是他來挑別人的，怎麼可能會是別人來挑他的漏洞呢。

    “請教了。”墨勝白說道，“您說有什麼漏洞，我來回答。”

    “不要緊，”玄黃杉笑道，“我不著急，我也不趕時間，讓您自己先想想你有什麼漏洞沒有。”

    “對不起，我不用想，我雖然也不趕時間。我卻知道實話是沒有漏洞的。如果我真的有出現了什麼漏洞，大概也是你跟我之間的誤會吧，你可以直接提出來，我照實回答，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嘴頭子。玄黃杉第一次發現竟然有人在嘴上的功夫不亞於自己。

    “說得好說得太好了，我就好好的跟你說一說你語言當中的漏洞吧。你的第一個漏洞，李天元是怎麼和你認識的。如果真的是像你說的時間線，李天元所做的所有事情，你應該都不會知道。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盯上他呢。”

    “你覺得一個如他般的時空穿梭者，我不應該盯上嘛。”

    “你的謊言編的可真不高明。”玄黃杉笑道。

    墨勝白並不覺得自己是在說謊，對方卻明顯不相信他。

    “什麼叫我的謊言編得並不高明呢。”墨勝白笑道，“我說的只不過是實話而已。一個精明如我的商人，遇到了種時空穿梭者，我應該會去問一問吧。”

    “一個精明如你的商人，就應該能夠知道。種時空穿梭者，多如過江之鯽。”玄黃杉笑道。

    “你說的過江之卿，也並沒有如他般是特殊的。要知道，時空穿梭一個非常麻煩的事情，每一個人的能量波動都不一樣。它的能量波動比較特殊，我自然就會在第一時間找上他了。”

    “多謝你。”玄黃杉點點頭說出了句話。

    言語笑容，讓墨勝白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話，她仔細想了想，卻並沒有發現自己語之間有什麼漏洞。

    “你到底謝我什麼。”墨勝白問道。

    “我之所以謝謝你，因為你除了之前做展現的漏洞之外，還給我透露出來的另外一件事情，你們在觀察每一個時空穿梭者。不是你一個人，而是你們。真是一個非常嚴密的組織啊。我能不能見見你們組織的成員呢。大家認識認識，剛來的時候也好有所交集，免得大家誤會。”

    暴露了自己的組織的龐大性，以及平時活動，墨勝白的笑容在漸漸收攏，他發現自己真的是說錯話了。

    一個人在一個組織的時間太長，就會將組織的常規日常活動不當成一回事。尤其是在面對的對手的時候，就會因為緊張，而不自覺的將一些常規事情說出來。種常規的事情在他們組織內部的人看來，簡直不值一提的。兩個人之間的洞察力有所差別，也是沒有辦法發現的。

    玄黃杉的確是個密不透風的人，在他面前不能有一點漏洞。

    “現在你的第一個漏洞你想知道嗎。”玄黃杉問道。

    一次墨勝白算是學乖了，而是直接閉口不言。

    “我勸你還是不要快的展開自己的行動。還是隨心所欲吧，因為在你盤算的時候，整個空氣當中都充滿了愚蠢的氣氛。審訊室的通風情況並不是很良好，所以種愚蠢的氣氛還是不要儘快擴散來比較好，因為我還想呼吸呢。比如說你現在種閉口不言，本身心虛的表現。”

    墨勝白笑容，一次徹底的笑了。

    “你的閉口不言，只能說明我說中了，你現在正在重新整理你的心緒。既然你需要重新整理心緒，就說明我剛纔所抓住的重點是對的，你們組織非常龐大，而且還在觀察整個人間界，我告訴你，是完全不允許的。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向上級申請命令，為你申請一份死亡報告。”

    墨勝白臉上的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也有所崩潰。

    “沒有想到我會用招兒吧，24小時，你會被放出調查局，你踏出調查局的一步，註定了你的死亡。如果你敢反抗，就會暴露你自己的能力，最終導致更大的關注。如果你不反抗，乖乖的被我帶走，我相信地獄裏麵的拷問會讓你非常滿意的。”

    “地方是可以刑訊逼供的事吧。”

    “既然知道，咱們別廢話了。按照你現在的德行，都不用刑訊逼供，把你往問罪鏡前一放你幹過什麼。沒幹過什麼你就一清二楚了，我又何必跟你費勁呢。說說看吧，想死想活。”

    “你算是威脅嗎。”

    玄黃杉自然是笑了笑，點點頭。

    “我在當時算是威脅了，而且我的威脅是有目的的。我現在就可以完全停止審訊，給我的上司去打報告，將你提神到中間界。在裡我相信還是我審訊你，而且無可用的手段更多，你也會得到更熱烈的歡迎。現在我再給你個後悔的機會，究竟是接受我的威脅，還是不接受我的威脅。”

    “你想要什麼。”

    “我知道，如果你不出來，一定會有人給程遠照打電話，人究竟有什麼把柄？她為什麼要跟你說話呢。”

    墨勝白輕輕咬了咬下唇。玄黃杉的確是太難對付了，很多事情你做的事匪夷所思。

    比如說現在件事情，他要讓墨勝白自毀長城還開門揖盜。

    如果他一旦說出來了人的名字，以及人為什麼幫他，等於向提供了一件事情，而件事情則是將幾個人捏在手中的把柄。人如果被調查捏住，就不會被他捏住了。

    因為是一隻鴨子，直接讓別人給燴了。

    “你的意思讓我自己交出自己所掌握的位高&官的把柄是嗎。”

    “如果你不願意提供他的，願意提供一位更高的高&官，我就更樂意了。”玄黃杉笑道。

    墨勝白決定暫時不張嘴，卻架不住玄黃杉張嘴。

    “你一個聰明人啊，有些事情你怎麼想不明白呢，死道友免死貧道啊。像種敗類，多如過江之幾，你們隨時可以再抓一個，為什麼不現在出手手中張牌來保住你自己呢？要知道如果你沒了，可就全都沒了。”

    墨勝白乾脆笑了笑，對著玄黃杉拱了拱手說道：“佩服佩服，利誘威脅，挑撥離間。玄黃半仙簡直出神入化。誰說你的廉刀是最鋒利的，我看世上最鋒利的東西應該是你張舌頭吧，專門挑撥離間用的。”

    “廢話就不要多說了。”玄黃杉笑道，“到底說還是不說。”

    說起來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還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她的臉翻了下來，簡直比翻書還快。

    “好吧，我就跟你說一個吧。說完，你後果可自負。”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