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氣是一件事，懲罰是另外一件事，長不到教訓，你就一輩子待在冷宮裏反省吧。”

    江隨理所當然道，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許卿卿聽著，沒忍住笑出了聲。

    說實話，她並不覺得自己在冷宮裏能長到什麼教訓，她甚至不覺得自己有錯。

    若是江隨問起，她頂多道一句知錯了，然後……下次還敢。

    許卿卿把腳收回去，在床上躺好。

    “多謝皇上賞賜佳餚，不過這天色也不早了，您看您是不是該回去了？”

    江隨意味不明的看了許卿卿一眼，拎著食盒站起來。

    許卿卿本以為江隨會就這麼離開，沒想到他把食盒放在桌案上之後又走回了床邊，還開始動手解腰帶，像是打算宿在這裏。

    許卿卿被江隨巨大的陰影籠罩，因背對著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打算在這裏睡？”

    許卿卿難掩驚訝，卻是已經自覺往裏面挪了挪，給他騰出來位置。

    “不然呢。”

    江隨脫衣服的動作未停，很快他就脫了身上的外衣，屈膝上床，在許卿卿身邊躺下。

    冷宮不比潛龍宮，床自然也是小的，兩個人躺在上面，頓時有些擁擠。

    許卿卿也無心理負擔，索性鑽進江隨懷裏，雙手環住他的腰。

    她嗅著他身上的沉木香氣，唇不自覺微微翹起。

    “感覺像是回到了從前……”

    許卿卿輕輕呢喃，從前他們在冷宮裏的時候，雖然無人管教，卻也不曾越矩，頂多就是寒冬臘月時，她的被子過於單薄，江隨纔會與她同牀而臥用這種親暱的姿勢取暖。

    蠟燭燒完了最後一截，房間裡陡然一暗，藉着月光，江隨看到許卿卿此時異常柔軟的面容。

    “既然當初野心勃勃，為何選中了父皇，而不是二哥。”

    許卿卿勾搭上先帝時，正是皇子們奪嫡最厲害的時候，而當時二皇子是朝官們寄予厚望的太子人選，如果不是江隨異軍突起，這皇位十有八九要被他收入囊中。

    即使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江隨卻從來沒問過她這件事情，許卿卿聽到江隨陡然的話語，知道機不可失，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輕柔道。

    “其實我有件事一直瞞著你。”

    江隨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許卿卿娓娓道來:“我知自己的美貌是個麻煩，所以平常若非必要絕不會出冷宮，不成想那天從御膳房回來在路上碰到了二皇子，他看見我的臉起了邪心，想強迫我給他做妾……”

    許卿卿說到這時，明顯感受到江隨攬著自己腰的手一緊，她頓了下，繼續道。

    “我雖然僥倖逃脫，不過二皇子卻讓人查得了我的住處，時常過來騷擾，後來他實在過分，我忍無可忍之下打了他一巴掌，他揚言要殺了我，可你又無心朝政，就算與你說你也不能保全我，我不想你為難，只得尋求先帝庇佑，跟了先帝總比跟了二皇子好，最起碼我還能留在宮中，可以時不時過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