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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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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夢裏被下了迷藥

    初月晚覺得那男人的影子眼熟,凝神細想。

    “小舅舅?”她想出來了,卻不敢相信。

    小舅舅沒事的話,為何會離開自己那麼遠,還不留人在這裏?

    可很快那邊兩個人走近了些,不再僅僅是影子。

    看清了臉,初月晚驚訝地確定,那兩個人就是雲錦書和金子。

    雲錦書正低聲和金子說著一些事,金子默不作聲,只是聽著。說了一會兒,金子便和他分開,先朝著這邊過來了。

    初月晚頓時覺得哪裏不對,她立即轉身爬下椅子,拼盡力氣回到床上去,重新躺下裝作自己沒有醒過。

    果不其然,當躺下久,門外便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金子進來檢視一番,似乎沒注意到什麼異樣,便來到初月晚跟前,試了試她的脈搏。

    分明是自己平日裏信任的人,初月晚的心卻跳得飛快,幾乎能聽到自己胸膛撞擊的聲音。

    她怕金子發現自己醒了,努力壓著呼吸做出平順的節律。

    金子檢查過一番之後,暫時沒有動她,而是起身去了外面。

    出去的時候,雲錦書正好進來,與她打了個照面。

    “一切安好。”金子低聲道。

    雲錦書沒有說話,給了個眼神叫她出去了。

    他默然走進來兩步,忽然停住。

    初月晚沒有聽到他的話音,卻聽得出是他的腳步,緊張不已,被子下的手都捂出了冷汗。

    雲錦書冷著眉眼,瞥了一眼桌上的油燈,那一點火苗在本應溫暖無風的室內搖曳。他的眼神頓時凌厲了幾分,又上前一些,羊皮窗上的一點汙跡,他無需近前便已明察秋毫。

    然而他沒有動作,又觀察了一番室內的情況,地面,物品,並無人員闖入的跡象。

    那便只有……

    雲錦書有些疑惑地看著初月晚,她還看似平靜地睡著。

    初月晚久久聽不到他動靜,知道他沒有出去也沒靠近,不禁更慌了。

    是不是自己裝睡的事情也已經被發現了?

    可是……這是小舅舅啊,即便自己被他發現醒過,甚至直接告訴他,又有什麼呢?

    不知怎的,就是一動也不敢動。

    又一會兒,雲錦書才走來她身邊,輕輕撫過她的額頭,眼神裡十分擔憂。

    她額上起了薄汗,眼睛也閉得緊。

    一定是極不舒服的。

    雲錦書正忐忑,金子就回來了,手裏端著一碗湯藥。

    “大人,可以給公主喂下了。”金子低低道。

    雲錦書摟起初月晚,讓她靠在自己懷裏,金子舀著藥一勺一勺喂進初月晚口中。那藥苦得不行,初月晚幾乎忍不住想立刻睜開眼睛,可她身子還是沉得很,且不敢聲張,繼續忍著把藥都嚥下了。

    “她不舒服。”雲錦書待餵過藥後,握著初月晚的手不安地揉著。

    金子平靜道:“從前沒有這樣的時候,是不是用的藥……”

    她閉上嘴,雲錦書把她的話瞪了回去。

    “出去。”雲錦書命令。

    金子欠欠身退出房門,初月晚喝過藥以後漸漸地起了反應,身子不再那麼沉重了,頭暈也有所減輕。雲錦書抱著她,讓藥往腹中走,待到她額上手心裏的汗都退下去,才鬆了口氣。

    初月晚緊張地情緒也莫名地平靜了,她又歇了一會兒,睜開眼睛,在雲錦書懷裏“轉醒”過來。

    “錦書……”她抬頭向着雲錦書微笑。

    雲錦書略微詫異,不禁追問:“晚晚叫我什麼?”

    初月晚眼眸濛濛,笑道:“‘錦書’呀,我們不是新婚之時,便約好要喚對方的名字,不再以輩分身份相稱了麼?”

    雲錦書眉目舒展:“我的晚晚可回來了。”

    初月晚合上眼往他身上又靠了靠,低頭縮著。

    她哪裏是又回到原來的時間了,而是一回到這邊便會自如地想起昏迷前後的事,包括上次甦醒時候想起來的事。她隱約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出現在這個“將來”的夢境中時,分毫沒有察覺自己在夢中,而是延續著這個時候的認知繼續呼喚他為“錦書”。

    那個時候的記憶,有不少是連貫的,關於一些和小舅舅的約定,還清楚地銘刻在腦海裏。即便是不記得當時的情景,也記得那前後所應該知道的事。

    初月晚不知道自己為何故意裝作如此,為何對他說謊。

    她一時覺得,現在的小舅舅讓自己認不清虛實。

    他還是在乎自己的,可是……

    讓自己身體沉重的藥,其實是他和金子約好給自己下的麼?

    的確,若是自己因藥物而無法自如醒來,小舅舅就可以把這裏的事務交給其他守備,暫時出去忙自己的公務。

    可是,這依然不是小舅舅會做出的事。

    一定有絕對不能讓自己知道的安排,他纔會出此下策。

    那會是什麼?

    初月晚不敢想。

    難不成當初達沓的事情,還要再上演一次?

    雲錦書見她趴著不動,便輕柔地撫著她的頭頂:“晚晚這次沉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是了。”初月晚應答著,“晚晚不知怎的心跳得厲害,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不過……現在倒是好了不少。”

    雲錦書給她拉起被子掩好:“許是這裏晝夜冷暖相差過大,有些涼著了。一會兒叫人再拿些羊皮帳子,放在門前窗後擋擋風。”

    初月晚怕他發現窗子上燒出來的洞,忙說:“不必不必,若是捂得那麼嚴實,晚晚卻悶得慌。”

    雲錦書點點頭:“那麼這兩日晚晚多喝些暖茶,也可去去寒氣。”

    初月晚起來一點,環著他的腰撒嬌:“晚晚這次昏過去多久?不知真頌王可有新的動作了麼?”

    雲錦書抱她安撫,手掌隔著薄衫捋過她的脊背,初月晚渾身一陣麻酥酥的。

    “昏過去三日,也不算很久。”雲錦書答道,“說來晚晚醒得及時,真頌王還真有了新的動作,明日,他答應讓我們見一見景郡王。”

    初月晚立即抬起頭來確認他的眼神:“他終於肯讓景郡王露面了?景郡王現在如何?”

    雲錦書不緊不慢:“還不清楚,不過量他沒有膽量也沒必要傷害景郡王,明日見了便知,晚晚不要擔心。”

    “若是有什麼情況……”初月晚還是不敢相信那個真頌國君的品性。

    “我便救了他出來。”雲錦書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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