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害怕，又不太像。

    反正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她現在只希望哥不要太早回國。

    紀沫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倏地站了起來。

    整間醫院都沒電，那媽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這，她就拄著柺杖離開了病房，但是她離開前把手機放在了病房，讓手電筒照亮病房。

    紀沫摸黑地來到了喬雅芸的病房，她輕聲喚道：“媽。”

    迴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突兀，一道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沫沫！”

    紀沫渾身一顫，被嚇了一大跳，“媽，你去哪了？怎麼不在病房待著？”

    “我去找小沈了。”喬雅芸的眸底有著無盡的失落，“但是還沒有找到，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媽，你別亂想，他不會有事的。”

    喬雅芸斂了斂眸子，“沫沫，你行動不方便，怎麼過來了？”

    頓了頓，又問道：“承御會讓你過來？”

    “我趁他睡著的時候過來的。”紀沫默了片刻，又說道：“我不放心你，所以來看看。”

    “沫沫，媽沒事，你快回去吧。”

    “媽，我不急著回去，我先和你聊聊天吧。”

    喬雅芸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紀沫一臉認真地問道：“你想和季擎瀚離婚嗎？”

    病房裏黑燈瞎火的，紀沫看不清喬雅芸的神情，但是她知道這個問題讓喬雅芸陷入了沉思。

    過了良久，喬雅芸嘆息了一聲，“我既然已經嫁給他了，就不會輕易地和他離婚。”

    “但他現在成這副模樣了，你真的不打算和他離婚嗎？”

    喬雅芸忽地勾唇笑了，這笑聲極其滲人，“我嫁給了他這麼多年，就忍氣吞聲了這麼多年，現如今他落得這個地步，我應該開心纔對，因為我忍氣吞聲的日子到頭了。”

    紀沫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心。

    這一刻，眼前的母親讓她覺得很陌生。

    再說了，已經忍氣吞聲了這麼多年，不是應該和季擎瀚離婚然後開始自己的生活嗎？

    喬雅芸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閃爍著一抹激動，“沫沫，媽有一件事情求你。”

    “媽，你說吧。”

    “把季擎瀚送進監獄，然後讓他把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你和小沈。”

    紀沫沒想到她說的是這個。

    她愣了片刻，然後說道：“我已經和他斷絕父女關係了。”

    再說了，她如果沒有和他斷絕父女關係，她也不會拿他一分一毫的。

    “沫沫，就算你和他斷絕父女關係，但你還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紀沫的眼神透著一股倔強，“媽，你別說了，我是不會拿他一分一毫的，如果真的要他把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出來，那你和季沈留著吧。”

    喬雅芸的眼神有些複雜，“沫沫，你就聽媽一句勸吧……”

    “我會幫你們的。”

    事到如今，喬雅芸也沒有繼續勸了。

    因為她知道沫沫已經決定的事情，是難以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