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和我離婚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還是說你並不是真的想要和我離婚，只是嚇唬嚇唬我？”

    “池越，我心已決。”

    池越回過了神。

    他本就是想讓她離開。

    可現在她真的要離開了。

    他卻有點不捨。

    接下來說出的話讓他心中一驚。

    “爸媽不會讓你走的。”

    “你不是已經跟他們說過了嗎？就算他們不讓我走，你也一定會讓我離開的吧，不然你也不會來到這裏，和我說這麼多了。”

    池越不吱聲了。

    “我等你把離婚協議拿來。”蘇且歌說完，抱著女兒往外走去。

    臥室的門關上了。

    池越的思緒還沒有拉回來。

    …

    蘇且歌抱著女兒來到了客房。

    她的背靠在了冰涼的牆上，她抱著女兒的手在止不住地顫抖。

    她，真的要離開他了嗎？

    這是她保留的最後一絲尊嚴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騰出一隻手擦拭眼淚，抱著女兒站了起來，“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

    旋即，她垂了垂眼眸，語氣裡盡顯歉意，“小沐然，對不起，媽媽不能給你幸福美滿的家庭。”

    頓了頓，她的眼神堅定了許多，“但是媽媽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委屈的。”

    夜幕降臨。

    客房的門被敲響了。

    緊接著，傳來林嶼平靜的聲音，“表嫂，吃飯了。”

    “我不餓。”

    “表嫂，就算不餓，也有吃一點填填肚子啊。”

    蘇且歌不說話了。

    “表嫂，小沐然是不是還在你那裏？”

    “嗯。”

    “想必她現在也餓了吧？”

    果然，腳步聲傳來了。

    門被開啟了。

    “你抱小沐然下去吧，辛苦你了。”

    不等他說話，把孩子塞給他，迅速把門關上。

    林嶼看著緊閉的房門，眼神劃過了一絲擔憂之色，“表嫂，你真的不吃了嗎？”

    “嗯。”

    林嶼轉身離開了。

    客房的燈是關著的，不僅如此，落地窗前的窗簾也拉上了。

    整個臥室黑暗無光。

    蘇且歌坐在落地窗前，抱著膝蓋，周身散發著頹廢。

    她的眼淚一滴又一滴地砸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表嫂，我把飯菜放在門口了。”

    緊接著腳步聲漸行漸遠。

    直至消失在安靜的走廊裏。

    蘇且歌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想要去把飯菜拿進來的意思。

    突兀，一道“咕嚕”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她餓了。

    但她並不想吃飯。

    “開門。”冷漠且霸道的語氣。

    蘇且歌沒有反應。

    “我再說一遍，開門！”

    蘇且歌仍然沒有反應。

    “再不開門我撞開了！”

    蘇且歌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把門開啟。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手上託著飯菜。

    “有事？”她明知故問。

    “吃飯。”

    “不想吃。”

    “你想氣爸媽？”

    “沒有。”

    池越挑了挑眉，“那就吃了。”

    “我說了不想吃。”蘇且歌的語氣夾著一絲不耐。

    池越怔了幾秒，斂了斂寒眸，“媽已經生病了。”

    蘇且歌蹙了蹙眉心，“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