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母還是沒出聲，仲淮俞被她靠著的肩頭漸溼。

    仲母沉默，仲淮俞也沉默。

    感受著肩頭的溼意，仲淮俞心裏一陣難受，眼眶漸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沒讓落下。

    仲母沒在仲淮俞房裏呆多久，到走只啞著聲跟仲淮俞說了句，“晚安。”

    “晚安。”仲淮俞笑應，含在眼眶裏的眼淚在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不受控制的滑落。

    第二天一早仲母敲了好久的門才把仲淮俞叫醒。

    仲淮俞昨晚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腫了，難受的很，特別是醜的很。

    仲淮俞照鏡子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忙是開門讓仲母看看要怎麼弄。

    仲仲母看著他那可見微腫的眼睛，眼裏帶笑，輕嗤道，“出息。”

    怪誰？

    要不是你跑我屋裏一身不吭一頓哭的，我心底深處的情緒能爆發嗎？

    仲淮俞看著仲母，一臉哀怨。

    他越這樣仲母越幸災樂禍，笑著戲謔道，“晚點讓婚禮跟拍攝影師把今天的照片什麼的給我也洗一份，這麼醜的新郎可不多見。”

    好氣！

    “您失去我了。”仲淮俞故意重重的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回屋去。

    仲母跟著進屋，附和道，“是失去你了，在你跟韞之領證的時候媽就失去你了，而今天，婚禮之後就會徹底的失去你了。”說這些話的時候仲母臉上不見一點傷感，甚至還帶著點點笑意。

    仲淮俞腳步一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仲母站在他身前，抬手輕碰了碰他微腫的雙眼，“這是捨不得我們的證據，媽還不能留著做紀念看看？”

    “能。”程韞之喉間一陣滾動，聲音暗啞的道，“您沒有失去我……”

    “行了，逗你的。”仲母笑著打斷了仲淮俞的話，他後面想說什麼她都清楚，聽不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會在，不會因為結婚嫁人了就疏遠她跟仲父。

    知道仲母不想聽太多，仲淮俞就沒多說，只又重複道，“您沒有失去我。”話落給了仲母一個依依不捨的擁抱。

    仲母眼眶紅了下，立馬轉過身朝屋外走，邊走邊催仲淮俞，“快去洗漱，一會兒化妝師過來，讓她給你遮遮，不會醜。”

    口是心非的女人。

    “嗯。”仲淮俞唇角微微上揚，笑應。

    做髮型、化妝，搭配飾品。

    仲淮俞習以為常的讓造型師、化妝師給他折騰著，悠哉的跟程韞之聊著天。

    程韞之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的，這會兒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他這邊差不多了就能過來。

    ［老公：快好了沒？］

    ……

    ［老公：快好了沒？］

    ……

    仲淮俞看著程韞之隔兩三句就問一下他快好了沒的訊息，忍俊不禁。

    ［老婆：一個小時吧］

    ……

    ［老婆：一個小時吧］

    ……

    程韞之看著仲淮俞複製黏貼般的回覆，輕笑了笑。

    隨著他的笑，從起床開始就一跳一跳的右眼皮跳動的更厲害了。

    程韞之眉頭一皺，抬手輕揉了揉右眼。

    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他不迷信，但心裏還是感到了不安。